吻

  她不停的解释着，说出的话却越来越不乱，于是变得更加急躁，这么恶性循环下去，她渐渐把她自己逼的崩溃。

  霍澜的情绪几乎是在瞬间崩溃的，张起灵看来几乎就是在一瞬间，本来还在跟他开玩笑的小丫头忽然开始抓狂，他看着她无助的拉扯着她自己，他想上前阻止她近乎自残的伤害自己，可刚迈出一步，又想起她说让他离他远点。

  迈出的脚又收回来，张起灵站在一边看着霍澜，看着她把自己逼到崩溃，心里不住的想她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

  抓狂的霍澜忽然停了下来，她像是瞬间冷静下来，她看着张起灵：“小哥，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张起灵点头。

  霍澜便像是受了刺激一样，她近乎是吼出来一句话：“你骗人！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霍澜从床上跌下来，跌跌撞撞的走到了张起灵身边，将要靠近他的时候，却又往后退了一步，她手指指着自己，双眼红的吓人：“你根本就不知道，小哥，小哥你看看我，你知道我有多恶心吗？每一次我想起来，我就受不了……”

  张起灵明白了，这是霍澜的心魔，而且她的心魔已经严重影响了她。

  “小哥你离我远一点吧，你看啊，我这个人这么恶心，你要是知道了，一定会离开的，我不想你离开，我不想见不到你。只要你离我远一点，我就不会把那些东西翻出来给你看，那样你就不会离开了对不对？”霍澜又笑了，精致的脸上闪着病态的疯狂。

  这样的霍澜很可怕，但同时也很让人心疼。

  张起灵在那一刻觉得自己应该上前抱抱他，可他刚迈出去一步，霍澜就猛退了几步，指着他叫道：“说了离我远点！小哥，我不想你离开，所以你要离我远一点好不好？”

  张起灵继续向前，将霍澜逼退到墙角，霍澜无处可退，眼里留下泪来：“为什么你非要这样呢？非要我把我恶心的一面给你看你才愿意离我远一点吗？”

  张起灵没说话，他知道他这么做可能会让霍澜产生应激反应，但她的心魔已经太严重了，必须要让她说出来。

  霍澜看着他没有什么表情的脸，自己脸上忽然扯起了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小哥，你们把我养这么大，你知道我心里的想法有多恶心吗？”

  张起灵依然没说话。

  “你不会知道的，因为我不想你知道，我怕你也觉得我恶心，然后彻底离开我，可是你什么都不知道啊……”霍澜的话几乎没有一点逻辑，更像是她的梦呓。

  张起灵却忽然明白了什么，他低头想了想，在那一瞬间霍澜抓住机会，想要从他边上的缝隙溜走。

  张起灵迅速把她拉了回来，他强迫她看着他的眼睛，他说：“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知道呢！”霍澜叫道。就听到耳边那个人都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我都听到了，两次，都听到了。”

  这一次轮到霍澜发愣了，她看着张起灵：“什么……”但是她立刻反应了过来，他说的是她告白的两次吗？他那时候不是在昏迷吗？怎么可能听到？

  “我并没有完全昏迷，我真的听到了。”

  霍澜瞬间平静下来，或者说她眼里的光彻底熄灭了，没有疯狂也没有其他的任何东西，就像是忽然变成了一滩死灰：“听到了，那你的答案呢？你也觉得我恶心对不……”

  霍澜的话说道一半，便被张起灵捂住了嘴，接着他的脸在眼前放大。

  他就像是她先前那样，隔着自己的手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