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去得比较晚，林默然没在地铁上遇到羽生结弦。到了俱乐部，林默然把袋子里的吃的都放进了冰箱。
得益于教练的缘故，林默然在他们专业运动员的休息室里也有了一席之地。他们有一个自己的冰箱，所以她就把东西放了进去。
“你好久没来了。”去冰场的路上，遇到了另一位运动员，他朝她打了招呼，说：“羽生已经开始合乐了呢。”
林默然和羽生结弦算是被Layla坑了，俱乐部其他人已经默认了他两关系斐然。他两也已经懒得争辩什么了，反正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快到冰场的时候，林默然听到了钟响。
蟋蟀俱乐部冰场边上挂了一口钟，每当有人clean了一遍节目的时候，那口钟就会被敲响。所以这个钟响可是一个好消息啊！
林默然走过去就看见了站在钟下的brain，还有他边上的羽生结弦。看来刚才clean了节目的人就是羽生结弦了。
他正拿着毛巾擦着汗跟教练说着什么，林默然就自己上冰去了。她滑了一会儿，听到了《巴散》的曲子，于是走到场边看他滑。
恰巧她就停在了brain旁边，又恰巧她看着他滑《巴散》的时候笑得嘴角咧到了耳朵后面，等羽生结弦滑完这一遍的时候，她脸上的笑自然而然地就被brain看到了。
于是等他们两聊完刚才的训练内容，brain问林默然：“你觉得他刚才的节目怎么样？”
羽生结弦也期待地看了过来。
“挺可爱的。”林默然特别实诚地回答：“这种想撩人但是不够自信大胆，又因为你本人长的那么可爱，导致整个节目让我觉得你很青涩啊。是那种小孩子想吸引自己喜欢的女生注意，但是又羞于表达自己，然后被一堆朋友起哄被迫上去表白的那种感觉呢。扭扭捏捏的样子，不过没关系，有些人就是喜欢这样的。老阿姨都喜欢小男生，你刚才的表演刚好合了老阿姨的胃口。”
Brain听了哈哈笑了起来：“确实是这样，挺像的。”
羽生结弦满脸黑线有些不满地看着她，拿过毛巾擦了擦汗，喝了口水，才缓过来。
“我刚刚这么快用英语说了这么长一段你都听懂啦？”林默然问：“你英语水平进步好快啊！”
这个语气让人听了着实不太爽，羽生结弦走到她身边，妄图揉她的脑袋：“那不是要感谢你的帮助吗！”
林默然想跑，但是这是在冰上，属于羽生结弦的领域啊，他蹬两脚冰就能横穿一整个冰场，她的技术在他面前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速度没他快，爆发力没他强，灵活度没他高，只能被他逮着一顿薅。
她头发不长，堪堪能在脑后扎起一个小揪揪，被他这么一揉，绑头发的皮筋都掉了，跑不掉，就只能对他怒目而视了。
羽生结弦有些心虚地咧咧嘴，弯腰把她的皮筋从冰上捡了起来，递给她。
林默然瞪了他一眼，随手把皮筋套进了手里，警告道：“下次你再摸我头你就死定了！”
“你上次不也摸我头了吗？我不过就是摸回来而已。”
“你那时候已经炸毛了！再摸头发也不会乱。”林默然用手指捋顺头发一边说着：“我头发可比你长多了，被你这么一摸估计就打结了！”
“那我下次不把你头发弄打结不就行了。”
林默然又赏了他一对白眼，才跟他说正事：“你滑那个节目的时候再自信一点吧。我个人的观点啊，动作其实没什么问题了，就是自信一点就好了。不要害羞，想要吸引喜欢的人注意又不是什么让人羞耻的事情。更何况以你的魅力，绝对能吸引很多人的注意。”
“开头那个耸肩、摸头还有后面那个拖刀之类的动作，你可以想象一下你喜欢的人就在你面前，你不仅仅只是想吸引她注意，还想让她自己主动朝你靠近。带点目的性说不定会更好。”
“站在冰场中央的你，应该享受那些观众被你吸引目光，为你欢呼，为你鼓掌，为你尖叫，然后试图去掌控他们。不要觉得害羞，这都是你应得的！你要知道，你的一颦一笑甚至是瞪人的时候都有一种独特的魅力。所以散发你的魅力，让别人都爱上你吧。”
对于林默然夸他有魅力这个事情，羽生结弦是很开心的，但是：“我真的不擅长……”
林默然拍拍他的肩：“慢慢来呗，你先接受它不要觉得别扭啊！你做的所有动作我都很喜欢的！”
“我只能说我尽力了……”羽生结弦说。
“哈哈哈，我知道你对于花滑这种事向来是会尽力的啦。”林默然笑着说：“有点想鼓励你去谈恋爱了，这样你就该知道发挥什么样的魅力了。啊，可惜，我现在是15岁的样子啊。”
“15岁怎么了？”
“没什么，等会儿告诉你。”林默然跳过了这个话题：“我得继续滑冰了，我看见我教练一节过来了，你还训练吗？”
“冰上训练完了，我要去进行跳跃训练了。”羽生结弦说。
“那你赶紧去吧。”林默然朝他挥了挥手就蹬冰朝另一个方向滑去。
可惜她现在15岁，脸上还满满都是婴儿肥，不然大概可以给他表演一个撩人，让他感受一番被撩的感觉。毕竟她曾经和她的死党兼闺蜜一起研究过按照他们各自的形象怎么撩人比较好。
得益于她的桃花眼，还有其他几乎满分的外在条件，连她的女性闺蜜看了她做某些动作和表情的时候也经常感叹自己被撩到了。
路过冰场边墙壁上装着的镜子，再次看到肉嘟嘟的婴儿肥脸，她不禁捏了捏，叹了口气。现在这个形象，做什么动作别人都只会觉得可爱吧！她脸上的婴儿肥要等20岁以后才慢慢褪去。
冲了个澡换衣服的时候，林默然才想起来自己带了提拉米苏给羽生结弦，忘记告诉他了。他不会已经走了吧？她赶紧套上衣服，去休息室找了一下，没看见人，去训练室也没看到人，不知道是在换衣服还是已经回家了……
于是随手抓了路上遇见的Jade让他帮忙去看看羽生结弦是不是在男更衣室。
Jade答应了，并且利索地朝男更衣室走，林默然不近不远地跟在他身后，站到了更衣室门口边上。
Jade打开门就看到了刚洗完澡在穿衣服的羽生结弦，于是就站在门口对他说：“羽生，有人找。”说完就转头跟林默然说人在里面。
林默然道了谢他就去训练了，结果转头就看见了手上拿了件T恤还没来得及穿上的羽生结弦。光滑的皮肤，精瘦的身材以及胸前的两个红点，全部暴露在林默然面前。
羽生结弦赶紧往后退回了更衣室，慌忙把T恤穿好。林默然迅速转身，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不对啊，看个男生的上半身有什么，又不是看了下半身，她为什么要避开啊？有什么不能看的吗？林默然正打算转回去，就听见羽生结弦问：“你找我什么事？”
“哦，我给你带了提拉米苏，我放休息室的冰箱里了。”林默然有些木讷地回答，大概是被刚才看到的某人的身材冲击到了。
“哦，我换好衣服就去休息室。”羽生结弦说。
林默然胡乱点了点头就朝休息室走去了。
“感觉有些不对劲呢。”看着走得匆忙的林默然，羽生结弦喃喃自语着：“难不成是害羞了？”
至于林默然则在给自己突如其来的不自在找理由：“大概因为是羽生结弦吧，她在25岁的时候垂涎27岁的他的肉体很久了，突然见到了还没有变成完全体的，不自在很正常。”
深吸两口气，她从冰箱里拿出了自己的那个帆布袋，拧开保温杯，喝了几口奶茶，一阵透心凉以后，她的心绪就平复了一些。
很快羽生结弦就整理好东西过来了，看见她拿着保温杯再喝什么，问了句：“你在喝什么？”
“奶茶啊。”林默然回答：“我拿了最好的红茶和新鲜的牛奶煮出来的，味道很不错，本来是给你带的。但是我突然想起来你快吧比赛了，我这种非密封的被子里装的饮料你还是别喝了吧。”
说着她把手里的提拉米苏递给他：“喏，草莓提拉米苏，你可以带回家尝尝。盒子有密封条，我刚检查了一遍应该没啥问题。”
“为什么在俱乐部你还这么小心啊？”羽生结弦问。
林默然直言：“你在俱乐部的同门，在练习的时候是你的师兄弟、朋友，但是到了赛场他们可都是你的对手。你可不要把所有人想得跟你自己一样，有些人的道德底线不一定就是你看见的那样的。再亲近的人遇到利益相关的事情的时候，采取的行动都不一定那么风光霁月。捅刀捅得最狠的往往是你最信任的人啊。平时训练的时候拿人家当朋友什么的都行，到赛季了你可多长点心。毕竟金牌只有一块，冠军只有一个，你们可不是单纯的同门师兄弟啊！”
“哦。”羽生结弦随意应了一声，接过了蛋糕盒。
林默然知道他完全没把她的话听进去，站起身在他脑袋上狠狠戳了一下：“我刚说的话你记住了没有啊？真担心你傻乎乎地用一颗软乎乎的真心贴到那些克制不住自己欲望的人身上。”
“你说的我都知道的，我也没有那么单纯好吧！”羽生结弦说：“而且这种说教的话你来跟我说就很奇怪。你明明比我小。”
“算了。”林默然不想跟他继续掰扯了：“回家回家。”
坐在地铁上的时候，羽生结弦突然问：“你刚才在男更衣室门口是害羞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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