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在羽生结弦忙着为芬兰杯做准备的时候，林默然除了沉迷画画以外，开始死磕2A。她最近看了几部老电影，找到了自己想滑的曲子。在这个曲子里，她需要一个勇往直前的阿克塞尔跳。
被跳跃教练折磨了老半天，她终于有了那一丢丢的进步，有七八年的芭蕾功夫打底，2A对她来说到了真的想练的时候其实没有那么困难。于是心满意足地坐到了冰场边的休息椅上，喝了口水。
这时候，羽生结弦也训练完坐到了她身边。看到他坐下，林默然放下水杯，靠着椅背，一手拖着下巴观察他。她原以为，经过上次地铁上的事情以后他短时间内应该不太敢来她身边了呢。嗯，搓估了他的脸皮厚度，是她的错。
“我明天就要去芬兰比赛了！”羽生结弦说。
林默然下意识地说：“加油，你可以的！芬兰杯这种B级赛，你不是轻轻松松拿冠军吗？感觉你的赛季首胜已经到手了啊！”
羽生结弦不由道：“说得可真轻松！”
“那是，说还能不轻松嘛，我又不参赛。”说着林默然转移了话题：“啊，对了，我找到想滑的曲子了。”
“所以你才在这练2A？”
“对啊，不然我会选择先攻克其他跳跃。”林默然回答：“你说我有生之年能不能跳个三周跳出来？”
羽生结弦迟疑地回答：“努力一下应该可以吧……”
“像你一样努力吗？”林默然说：“那我可能做不到，原因你也知道。”
羽生结弦：“你既然当爱好的话，确实没什么必要，但是挑战一个不可能，当你完成的时候不是会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吗？”
林默然：“不要给我灌鸡汤，你不好奇我选了那一首歌吗？”
“什么歌啊？”羽生结弦确实挺好奇的。
“哎嘿嘿，你猜？”
“什么条件都不给我怎么猜得出来？你当我是神仙吗？”
“我以为你这么信玄学，说不定能掐会算呢~”
“所以你选了什么歌？”
“哎嘿嘿，一首钢琴曲，我估计你可能没听过，是一部中国电影的插曲。这不电影比较生气的是，导演、配乐和男主都是同一个人。”
顺着她说的话，羽生结弦在脑子里搜索了起来，可惜搜索了半天，他也没找到对应的。
“电影叫《不能说的秘密》，我选的曲子是其中的一首插曲《路小雨》。”林默然直接告诉了他答案：“你训练完了吗？训练完了我分享给你听一下。”
羽生结弦点点头：“训练完了。”
林默然就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随身听，把耳机递给他，看他戴好，才开始播放那首曲子。
羽生结弦：“怎么感觉有些忧伤。”
“你之前表演的罗密欧还有这个赛季新编的巴黎圣母院哪个不悲伤了？一个名字里的两个人都死了，另一个连名字都被烧了……简直就是人间惨剧了！我那个不过是情情爱爱简直不值一提啦~”林默然毫不在意的说。
“罗密欧和朱丽叶……”
“世仇家的公子小姐嘛~”林默然撇撇嘴。
突然他想起了国内粉丝对自己喜欢上羽生结弦的说法，一般都是说自己终究是爱上了世仇家的公子。这么一想她们都是自比朱丽叶了啊！想到这，她就不禁露出了一个微笑。
“你干嘛突然一脸坏笑啊？”羽生结弦看见了她脸上有些其他意味的笑，忍不住问了一句。
“哦，我在想谁是你的朱丽叶。”林默然回过神，看着他回答：“以及谁会成为你的朱丽叶这个问题。”
羽生结弦听到这个问题，微微瞪大了双眼，好似在问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个。
好在林默然也没有想得到什么准确的答案，也就这么一问扯开话题而已。
“走啦，我要去冲个澡换衣服准备回家了。”林默然其实对他说。
羽生结弦也已经训练完了，就和她一起离开了冰场。两人冲完澡，换完衣服，在休息室碰头，刚好休息室没有其他人，林默然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他。
“什么啊？”羽生结弦问：“为什么突然送我礼物？”
“这是提前送你的生日礼物。”林默然解释说：“我觉得这份礼物赛季初送给你比较好，所以你今年的生日礼物没有啦！”
“我能现在拆开吗？”羽生结弦问。
“可以啊。”
羽生结弦就打开了外面的包装纸，看到了里面的一个精致的盒子。他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条手链。手链是用红绳编织而成的，中间有个一个圆形的金色的像金牌一样的坠子。
“手链？”
“嗯，”林默然承认了：“像不像金牌？”
羽生结弦拿起这个坠子看了起来，发现那个比他大拇指指甲盖大了没多少的“金牌”上，证明刻了羽生，背面刻了结弦。
“是真金？”
“是啊999金，找人定制的，要送当然送真金啊！”林默然回答：“放心，这么点大的金子不贵。等我花钱能自由一点以后，我一定给你定制一块大一点的挂脖子的金牌，专属羽生结弦的金牌。”
“你是怕我拿不到金牌吗？”
“是也不是。”林默然开始解释动这个礼物的原因：“我是想告诉你，不管你在评委的标准里是不是值得拿到金牌，但是在我心里，所有金牌都属于你！不管他们决定把金牌颁给谁，反正我心里的金牌始终都是你的，不会属于别人。”
说完，拿过那个手链，戴到了他的左手手腕上。
然后学着那些给人颁奖的嘉宾，握住他的右手晃了晃，松开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加油！你是最厉害的花滑男单选手！花滑男单的未来就寄托在你身上了！不对，你管那劳什子花滑男单干嘛，以后我看不看花滑比赛就取决于你参不参加了！”
羽生结弦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一开始大概是感动的，然而还没感动完，很快又被她接下来一系列的动作逗乐了。
于是他也郑重其事地说了声谢谢，并说：“我会继续努力的！”
得到了他的回答，林默然又拍了拍他的肩。
“噗嗤”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一起笑了出来。
笑了一会儿，林默然才正色说：“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输了就输了。不管你是输了还是赢了，我都会始终支持你的！”
这是她想对那个27岁扛着无数压力参加北京冬奥会的羽生结弦说的话，现在对17岁的他说了出来，希望他到27岁的时候也能记得吧。
“你为什么会用一种慈爱的眼神看着我？”羽生结弦皱着眉问。
“因为你太可爱了。”林默然回答。
“我比你大一岁，说可爱的话，你才是可爱的那一个吧。”羽生结弦不满了。
林默然：“同样的17岁，你要去见见加拿大那些白人的样子，对比一下，你就知道你有多可爱了~”
羽生结弦：“你是觉得我不够高？还是不够强壮？”
林默然：“够了够了，我知道你肌肉很扎实啦！赶紧的，回家了。”
羽生结弦无奈只好把盒子塞进了自己的包里和她一起从俱乐部离开。
今天不知道什么原因，坐地铁的人比较多，两人都没有找到位置。两人就一人拉了一个扶手站在了地铁上。
羽生结弦刚好是用左手抓的扶手，于是那个“金牌”手链就总是出现在他视线里。
林默然也注意到他一直在看那个手链，玩笑般地问他：“还没比赛就拿到金牌的感觉怎么样？”
“大概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当然，有了这块金牌还不够，比赛的奖牌我也要尽力拿下的。”羽生结弦也开着玩笑：“不过好歹这个赛季已经有一块金牌垫底了，感觉还挺好的呢！”
“哈哈哈！那我每个赛季开始都送你一块金牌吧！送到你退役位置怎么样？”林默然有些开心地问：“这样我就是你忠实的朱丽叶了~”
“朱丽叶？”
“不是你自己采访的时候说的吗，你把观众当你的朱丽叶，我是你永远的观众，那我就是你亿万的朱丽叶之一了。这么一想好像也挺不错的呢！”
“就这样？”
“那不然还要怎么样？难道跟你谈个恋爱吗？”林默然理智地分析：“你想想你的训练计划，想想你奥运连冠的目标，反正我怎么想你都不应该谈恋爱。”
“你应该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花滑中去，如果有多余的精力就多看点书，多涉猎一些不同方面的东西。比如哲学类的，又比如心理学，亦或是人体力学，人体结构相关的解剖学之类的东西。虽然这些东西对花滑没有直接的影响，但是学了肯定有用的。我为了提升我的画画水平特意研究了人体结构还有人体力学，就是为了让我画出来的人物更加自然。”
“我知道你们这些运动员压力很大，运动心理也是一个分类，你学了以后说不定对你排解压力有帮助。哲学能促进思考，只要不钻进死胡同，那么学哲学也是一个非常好的事情啊。你自己学花滑的学个什么力学之类的应该也不错吧？计算那个跳跃轴之类的。”
“要是学了这些还有时间，那就再学点服装设计啊、灯光舞美之类的，你那么喜欢音乐，学个剪辑编曲什么的也好啊。我看很多花滑运动员退役以后都有很多冰演的，这些也都用得上。毕竟你是要为了花滑奉献一辈子的人嘛！”
“这么一想，你好像不配谈恋爱了……”也是，这人到27岁还单身呢，确实好像不配谈恋爱的样子……
“我不配谈恋爱？”羽生结弦疑惑，虽然他确实挺赞同她说的那些多学些东西的言论，但是他怎么就不配谈恋爱了呢？
他反问：“我不配谈恋爱，难道你配吗？”
“我也不配。”林默然说：“我在思考大学是不是考专门的美术学院比较好，如果不考美术学院的话就打算去哈佛了。美术学院的话我现在想考英国皇家美术学院或者巴黎美术学院，到时候二选一。在我没有决定到底走那条路之前，画画还有文化课我都不能放下，而且考哈佛之类的需要很多社会活动，肯定也会很忙。”
最后她总结道：“所以谈什么恋爱啊，男人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
羽生结弦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可是人不是应该不管在什么年纪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吗？？”
“没错啊，难道你想谈恋爱吗？”林默然说：“想谈就谈呗……”她突然想起来，首先他27岁没谈过恋爱其实她没法辨别真假，其次说不定他到了27岁那个年纪也后悔曾经错过了某些想谈恋爱的女生成为人生遗憾呢。
“你就当我刚刚说的话是放屁！”林默然立马找补：“人嘛，有梦想就要努力去实现他。有喜欢的女生想跟她谈恋爱就要勇敢追，不然说不定就错过了。尤其是你这个年纪，青葱的少年和青涩的爱恋最配了。等年纪大了再回忆这个年纪时候的恋情，肯定会会心一笑的。书嘛，什么时候看都来得及~增加人生阅历也很重要的！”
“怎么说都是你有理！讲道理还一套一套的。”羽生结弦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说。
“那是！”林默然得意地说，毕竟她比他多十年的阅历呢！
列车到站，下去一批人，又上来一批，时间一到又缓缓地开动起来。隧道里的广告牌亮着灯，随着地铁的开动，让外面的灯光明明灭灭地照在林默然脸上。
“你说，你会当我永远的朱丽叶？”羽生结弦在沉默了一会儿以后淡淡地问。
听到他的话，林默然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对，我会永远支持你的！”
他松开了手上拖着箱子的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那说好啦？”
“完全没有问题！”林默然还笑嘻嘻地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
得到了还算满意的答复，他收回手，抓好了他的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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