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怎么了？”羽生结弦走过来，坐到了她身边，问：“今天是你生日哎，不开心吗？”
林默然摇摇头，看着窗外的路灯，没有说话。
看她没有说话的意思，羽生结弦也没有吱声，只是安静地陪着她。
“我想家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默然她背靠着沙发，眼睛似乎没有焦点，在寂静的环境中忽然出声。羽生结弦转头看着她，疑惑于她说的话。
“以前生日都是我爷爷奶奶陪我过的，有时候外公外婆也会过来，大部分时间，我爸妈都是不会回来的。每个生日的早晨，我奶奶都会给我做一碗面，有时候是牛肉面，有时候是阳春面，种类很多，每一年都没有重复过。”
“晚上的时候，他们会给我买个蛋糕，就像今天一样，让我许愿吹蜡烛。他们会给我唱生日歌。我跟你说，我爷爷他跟你一样唱歌跑调五音不全的。但是唱生日歌的时候他还是会很大声，生怕我听不到一样，唱完，还会遭到我和奶奶的嘲笑，但是每年他依然坚持这样。”
“我不喜欢过生日，因为给我过生日的人已经没了。给我买蛋糕的爷爷没了，后来给我煮面的奶奶也走了。我以为过了这么久，我都忘了，可是我竟然还清清楚楚地记得。”
“我甚至还记得我奶奶给我做的最后一晚生日面是一碗鸡汤面，说是从乡下买来的养了三年的老母鸡炖的。”
“我妈今天早上给我做的那碗面真难吃……”
“这个世界，真的很让人没有归属感呢。我妈那个连我做手术都不出现的人，突然给我做了一碗面。”
“啊，想喝酒了呢！可惜冰箱里没有。”她看着玻璃杯里的牛奶“吨吨吨”喝完了它，喝完“噔”地一声把玻璃杯放到了茶几上。
“我想，”羽生结弦终于说话了：“这个时候你应该需要一个拥抱？”
没等她回答，他坐到了她身边，把她拥进了自己怀里，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安抚着说：“怎么会没有归属感呢！你不是说要做我永远的观众，要当我永远的朱丽叶的吗？我们不是约定好了的吗？这不就是羁绊吗？有了羁绊不就有归属感了吗？”
林默然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伸手回抱住了他。
她从来没有什么重来一次的想法，她就只想作为林默然好好地过完一生。可是她竟然回到了15岁，现在已经16岁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回来的原因，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回来的。可是既然回来了，总该做点之前没做过的事情吧？
于是她让课业填充她所有的时间，重拾自己已经放弃的梦想，只为了让这一次重来有意义一些。可是她所做的这一切真的是有意义的吗？
这个在将温暖传递给她的人告诉她，答案是肯定的。
羽生结弦感觉到有滚烫的泪珠接连不断地滚进了他的领口，滚到了他的心口。
这时候，两人听到了楼梯上传来的动静，于是赶紧分了开来。
听着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林默然接过了羽生结弦递过来的纸巾，迅速收拾完毕。
“楼下怎么有灯光！”他们听到了Layla的声音。
很快，他们听到了另一个脚步声，都不用想肯定是Jade了！
Layla二人一下来就看见坐在沙发两端的两个人。
见此情景，Layla坏笑着说：“你们坐得这么开，反而会给人一种心虚的感觉的好吗？”
林默然没有说话，于是羽生结弦说：“你们两这大半夜的下来，难道是打算做点什么情侣之间做的事情吗？默默是不是不应该让你们分两个房间睡啊？”
这下Layla炸毛了：“我们已经分手了！别乱说话！”
林默然已经迅速收拾好了心情，毕竟是成年人，崩溃来得快去的也快。闻言，她惊奇地转过头：“你们这个分手速度也是绝了，完全没看出来你两已经分手了……”
“虽然分手了，但是我们还是好朋友啊！”Jade说。
“厉害了，交往才多久啊！”林默然感叹着。
Layla走了过来坐下问：“你们这么晚不睡觉在干嘛啊？”
“聊未来聊理想啊！”林默然回答。
“哦，那你们聊出来什么了吗？”Layla一副“我听你胡扯的表情”。
“没。”林默然回答：“我以我要回去睡觉了。你两也早点睡，明天有很多好玩的呢！”
说完，她就优先起身，回楼上去了。羽生结弦紧随其后……
林默然回到房间，看到床边放着的其他人送的生日礼物，她一一拆了开来。最先拆开的是羽生结弦送的那个，里面是一串能量石手链。林默然对能量石不太了解，她猜测，黑色的是黑曜石，透明的就是白水晶，带点绿的应该是绿幽灵，还有粉色的紫色的黄色的等等好几种颜色。
她拿过手机，给他发了个消息：“几种石头我都不认识哎，有什么特殊的寓意吗？”
羽生结弦回复地很快：“黑色的是黑曜石天眼石珠，属于是辟邪水晶，作为护身符佩戴，以此来驱避污秽之物，祈求平安、健康，还有缓解精神压力的作用。绿幽灵能舒缓情绪,有助于睡眠……”
林默然：“啊，水晶的讲究这么多的啊！”
羽生结弦：“最重要的是，这个手链是我串的！”
林默然眼前突然浮现出羽生结弦训练完回家以后，在自己的书桌上，开着灯认真地给她一颗一颗串珠子的样子了。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她脸上浮现了一个微笑。
她把手链戴到手上，拍了张照片给他：“很好看，大小也正合适。谢谢，我非常喜欢！”
羽生结弦：“你喜欢就好！”
年轻人嘛，都喜欢赖床，所以第二天几人起来的时候，William和Malone早就出发打猎去了
几个小孩直到临近午饭的时候才陆续起来，起得最早的竟然是习惯中午起床的羽生结弦，之后是林默然，最后是Layla。
吃午饭的时候，听到王芸说他两跑去打猎了，Jade一脸遗憾：“啊，如果我起早了是不是也能去了？”
Layla不太客气地回复：“你还未成年，他们不会让你拿枪的，还是说你只想跟着看？”
“那还是不去了比较好。”Jade说。
“William说要打一头傻狍子回来，给你们晚上加餐，不知道能不能打到。”王芸在一旁说：“下午你们就自己在农场里面玩吧！你们都会滑冰吧？那个湖我去看过了，结冰结得很厚，刚才还看见几个农户在上面溜达，你们也可以上去玩玩。那边还有一个长坡，有大的雪橇板，可以坐着往下滑的那种，应该挺好玩的，你们可以去试试。啊，还有驯鹿拉的雪橇车，你们也可以去玩玩。今天室外温度零下十几度，你们记得多穿点！”
饭后，几个人都回了房间，换了一身厚一点的衣服。林默然准备了一条有厚绒的卫裤，穿上了一件防风的加拿大鹅，还换上了雪地靴，围上了围巾。
出门的时候，王芸又递给他们一人一顶雷锋帽，还给他们准备了手套。
几人全副武装以后才雄赳赳气昂昂地出了房子，到雪地里撒泼打滚去了。几人合计了一下，第一站去的就是那个雪坡，一人拖着一个雪橇板，从最高的那边准备，然后坐到雪橇板上，倒数321开始尖叫着往下冲。
因为这天农场里就他们几个人，原本平整的雪坡上被他们滑过以后就多了一道道滑痕迹。看着自己的杰作，四个人不约而同地拖着雪橇板从旁边的楼梯上回到了坡顶，还找了农庄的工作人员帮他们拍照。
这么往返了不知道几次，几人才算是过瘾。坐上工作人员的摆渡车，他们去坐驯鹿拉的雪橇了。
这是林默然和羽生结弦第一次坐驯鹿拉的雪橇车，两人坐了一辆。在专门管理驯鹿的工作人员的牵引下，3头驯鹿温顺指哪打哪，拉着他两一路溜达了很远。
“圣诞老人就是坐这个车来给小朋友送礼物的吗？”林默然看着拉车的三头鹿问：“圣诞老人有这么胖吗，我记得传说里面是9头驯鹿拉的雪橇？”
“这种传说你还管他合理不合理吗？”羽生结弦反问：“传说里面驯鹿还是拉着雪橇在天上飞的呢。”
林默然问：“为什么没有圣诞老人给我送礼物呢？”
羽生结弦吐槽：“因为你并不信啊！你都在思考9头驯鹿拉他的合理性了……”
林默然：“很好，这个话题死于非命了。”
羽生结弦：“我错了，重新来过~”
林默然看了他一眼扭头哼了一声，闭嘴不言。
羽生结弦扯了扯她的袖子：“快看快看，那个在跑的是不是兔子啊！”
林默然赶紧转过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什么都没看到，于是连忙问：“哪呢哪呢？”
“跑掉了。”羽生结弦说：“嗖地一下子就不见了！”
林默然皱着眉：“你是不是在驴我？”
“没有啊，我真的看见了！”羽生结弦信誓旦旦地说：“真的！”
林默然撇了撇嘴，死无对证的东西她很难找到证据。
坐完驯鹿拉的雪橇，Jade提议：“我们去滑冰吧！”
Layla举手赞同：“我还没滑过野冰呢！”
出来的时候几人都带了自己的冰鞋，一拍即合之下，大家就都去了冰冻住的小湖。他们到的时候，真有几个人穿着冰鞋在上面完。很好，安全性得到了保证，他们换上了各自的冰鞋上去。
一上冰，林默然就感觉到了和平时不一样的冰感，自然凝结成的冰和冰场里的冰区别还是挺大的，明显硬度就不一样。
林默然转头对羽生结弦嘱咐了一句：“别蹦跶啊！”
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并且让他放心。
四个人在湖面上追逐打闹着，时不时还来个速滑比赛。因为某人的胜负欲实在太强，于是在拐弯的时候惨遭滑铁卢，才让这场速滑比赛无疾而终。
林默然滑到摔倒的羽生结弦身边，伸出手，让他扶着站了起来，关切地问：“没有受伤吧？”
得到否定的回答以后，她忍不住埋怨：“真是的，你可以下个月要参加比赛的人啊，就不会注意一点吗！这种时候要什么胜负欲啊！昨天玩游戏也是，不赢不开心。你这么强的胜负欲，到时候别谈恋爱的时候跟女朋友吵架也一定要赢哦。我跟你说这样就注孤生了！”
羽生结弦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闻言，看着她眨巴着眼睛回答：“不会，放心，我会记得不跟我女朋友争输赢的！”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