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来,他尝尽了人间炼狱的每一种滋味。因巴克师尊放走了那呱唧魔君。他被当作替罪羔羊,关入了镇魂狱。
剥皮削肉,不止一次。每月初一,便有人前来行刑,剥一层皮,削一层肉。他的身躯早已被百炼成泥,血肉模糊之间,只剩一口不甘残喘。铁钩穿骨,烈火烧心,碎骨取髓的痛他都尝过,却始终咬牙未曾屈服,哪怕是神魂都被剖出灼烧,他也未低过一分头。
巴克队长现在是何时何分了....
巴克队长我已不知道天地为何月了,我....
三年血雨,三年炼狱。
三年后,正道宗门金钟响彻,魔君归来。
所到之处,山门倾覆,灵台崩裂。呱唧魔君披风猎猎,步步踏血而行。他不为杀人,只为一个人。
水牢在山腹最深处,阵法交叠,万钧寒气如刀。他抬手,魔气狂涌,瞬息间封印尽碎。众守牢弟子只觉心神俱裂,未及出声,已成飞灰。
他一脚踏入冰冷地牢,浓重的潮湿与腐朽扑面而来。黑暗中,水声滴答,一道影子蜷缩在角落里。
他怔住了。
“巴克……”
那人几乎失去了人形,头发凌乱,白衣破碎,手脚皆锁,身上的灵脉一寸寸被折断,鲜血早已凝成痂。可他还在——还活着。
呱唧魔君一步步走近,膝盖重重跪在他面前。那双曾被万千弟子仰望的眼,如今黯淡无光,眼神空洞地看着他,似认不出是谁。
他伸手,将人轻轻抱入怀中。
“师尊没事了,我来救你了。”
语气轻得几乎是哄小孩,可嗓音却微微颤抖。
他以为自己堕魔之后已无情欲,已不再痛苦。可此刻,他的手指却在抖——不是怕,是恨,是悔,是把自己的心都剖开了,献到这个奄奄一息的人面前。
“我们回家,好不好?”
巴克未应,昏迷过去。
呱唧魔君抱着他,转身踏出水牢。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达西西你醒了,师尊
巴克队长达师妺,你不是早已辞去仙门了吗
达西西哎呀,我其实本来就是魔君这边的人啊。
就在当天
他们回到了魔界。
那日夜色浓重,魔界上空云层翻涌,风声如号角般低鸣。黑色的天穹下,呱唧魔君带着巴克师尊穿越重重结界,踏入王殿。
魔殿众将早已跪迎多时,见魔君安然归来,更惊讶于那位曾被囚多年、早被传为“殒落”的巴克师尊竟也随行归来。众人皆俯首叩地,不敢言语。
巴克站在殿中,看着这片熟悉的土地,沉默良久。他披着呱唧为他披上的新袍。
呱唧魔君则坐上高位,却不再如以往那般冰冷傲慢。他转头,低声向巴克道:“您不需再俯首,今后,这魔界,再无囚你之人。”
巴克望着他,眼神中掠过一丝复杂:“可我也不再是你当年的师尊。”
“那又如何?”呱唧的声音低沉坚定,“我从未想做您的敌人。”
“那你想做什么?”巴克轻声问。
他看着那双疲惫的眼,缓缓起身,走下王座,来到他面前,仿佛还是当年那个执拗少年,只是眼神更沉了些:“我只想,做你身边那个人。”
巴克不语,只微微偏过头,轻声一笑:“……傻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