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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开到荼靡花事了

hp里德尔的养母

入夜了,灯火稀存。身后酒馆热闹的人声,在踏出门的一瞬就被削弱很多。

酒气残留在衣上,萦绕在鼻端,使他不禁微微皱眉。

“先生——”

他闻声望去。是一个长发女人,穿得比他还要穷酸,但浑身还算整洁。此时正楚楚地望着他。

他视若无睹,要径直离开。一只手急急地抓上了他的胳膊,她追了上来,声音好像发抖:“求您……可怜可怜我。”

他感到有些好笑,冷冷开口道:“你明明能看出来,我们是一样的。”怎么会想到找他。

“不一样的……”她低声嗫嚅,但是怎么不一样,又没有说出来。

他一指身后酒馆,道:“你的客人在里面。”

“您和他们不一样。”她抬头直直望进他的眼中,说。

他有些厌烦,甩开她的手。

“先生……”

在回去的路上,他就已经把她抛之脑后,脑子想满其他事。然而夜深人静,无法入眠时,他的眼前却时时浮现出那双含泪的黑眼。

如果明天再遇到她……

然而没有再遇到了。

直到几个月后,他再次返回伦敦,才又在一处屋檐下看到她。

她倚着门,垂下睫毛覆着眼,好像半睡半醒。忽然有人从后重重将她拍醒:“这是上班期间!”

她便像被吓醒的猫,惊慌失措地连声道歉。

训斥她的人又进去了。她的目光巡视街面,最终停在对面,和他对视。

她没有问为什么他一直盯着她,只笑着扬手招呼道:“先生,要来店里买点东西吗?”

他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他。他果然进了店,脸上却并没有什么表情,听店员叽叽喳喳推荐什么,也如过耳微风,漫不经心。只是目光时常望向她,又在被发现之前迅速收回。

拿着随便买的东西出门,和她擦肩而过时,他低声问:“你还在做之前的事吗?”

她明显愣了一下。很快脸蹭地红了。“您,您知道?……”她的声音语无伦次,也再不敢看他,只低头道,“不做了。我已经饿不死了。”

他嗯了一声,离开了。

不过萍水相逢,他本应早把她抛之脑后。只是他们似乎太有缘分了些。

“您也住在这里?”她诧异道。

他沉默着开了门。

“真巧。”她笑着走过。

他感到有些莫名烦躁。怎么哪儿哪儿都是她?

……无所谓了。

他从流氓手里救下了她,虽然,好像也不是很需要他的帮忙。

她把手里的枪又放回包里,若无其事地捋了捋头发,向他微笑道谢。

“枪哪儿来的?”他问。

“……原来一个客人送的。”她有些不好意思道。

小巷中,两个人不自觉并肩走回去。毕竟家的位置是差不多的。

路上很沉默,他也不愿说点什么。大概觉得无聊,她谈起了枪的来历:“您是知道我的过去的……那个客人也是过去认识的,我们只见过那一面,他就愿意送给我这样一件礼物,我挺开心的。”

他问:“为什么送你?”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他用那把枪和我做游戏,若是我不死,就把它送给我。”

“你死了呢?”

她被噎了一下,忍不住笑起来,笑眼瞥他:“那便死了呀。我都那样了,怎么向他追责呢?”

“你不该答应他。”

她道:“没有办法的。”

“你赢了,可以用枪杀了他。”他平淡道。

她又笑了笑,看起来神情很是轻松。“且不说不能杀人,对我而言,他已经是个好人了。为什么要杀好人呢?”

“……”

“认识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她笑道。

他疑惑反问:“我们认识吗?”

“我可是每天路过您窗前,都会向您说早安的。”她捂着心口故作伤心道。

他道:“为什么接近我?”

“我从没有故意接近您哇。”她倒吃惊地睁大了眼睛,“我们是邻居,打招呼不是应该的吗?”

……谁像她一样做任务似的,天天早安早安的。有时候晚上碰到,还会追着他说晚上好。

“您不喜欢的话,我就不向您打招呼啦。”她爽朗道。

他没有回答。已经到了自己家门口,他拿出钥匙。

她在背后说道:“既然如此,我最后向您说声晚安啦。”

他看向她,微微一点头。见状,她笑魇如花。

她正要离开,他迟疑了一下,道:“下次,枪里装好子弹。”

她抿唇笑道:“其实只要有个威慑就好了。”

“事情发生的时候,来不及的。”那平静得像一潭黑水的眼,在她看来很是肃穆。于是不禁信服点头。

“多谢您。”她的语气那般真挚。

她果然不再向他每天打招呼,只在偶尔遇到时微微一笑,好像他们有了某种默契一样。这让他有些无名火,但是又不知缘故。

很快他又要离开伦敦了。离开前夜,偏偏又在小巷偶遇,那时她正捧着一束花。见到他,她笑着递上一枝百合花,道:“今天买到了便宜出售的花,送您一枝好吗?”

他鬼使神差地接过,拿到手时还有些愣神,只好道谢。

“今天您也不肯告诉我您的名字吗?”她问。

“名字有什么重要的。”他说。

“很重要啊。”她笑道,“倘若哪天我听到您的名字,就能知道您的消息啦。”

“……你不需要知道我。”他不自在地说。

“好吧。”她眨了眨眼。

要走散时,她说:“希望明天还能这样和您偶遇,祝您今晚有个好梦。”

安静到只听到呼吸的氛围里,那街道被如水月光浅浅笼罩,她含笑的眼也映上了几分清亮。他忽然脱口:“不会再见了。”

“……为什么?”笑意朦胧的眼浮上困惑,似乎还有点难过?

一瞬间,他对她使用了摄魂取念,反应过来时,他只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他不愿意遇到我了吗?

——他已经很讨厌我了吗?

——我做错什么了吗?已经打扰到他,使他困扰了吗?

她很喜欢、很喜欢他。此时正为他的一句再也不见而难受非常。

她愧疚道:“我使您烦恼了吗?对不起啊。我不会……”

“没有。”他打断她。

虽然被粗鲁打断了话,但是她的眼迅速又亮了起来。“您是说……”

“你还没有那么大的魔力使我烦恼。”他毫不客气地说。

她呆在原地,默了一会儿道:“您还不如不说。”

临行前伤了一个人的心,对他来说本来只是小事一件。对于有些用处的家伙来说,他向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从未放在心上;无用的家伙更是弃如敝履,看也不看。

一个麻瓜。

一个有些漂亮的女人。

一个萍水相逢的邻居。

……

奇怪,他怎么还在想她?

满脑子都在回忆她最后那混乱的心声:

——他果然很讨厌我。

——也是,我这样一个人,他不喜欢也正常的。

——还是远离他吧,不要再给他增添困扰了。

……

他睡不着觉,起身又看了一夜的书。

瓶中百合在桌边静静地陪伴。纯白花瓣间还带着水珠,淡淡的花气来去不散。

他的心渐渐安宁下来。

一别伦敦又是经年。再回来时,他的身后还有很多追随者。

从霍格沃茨出来,等候的众人发现他的脸色有些不妙,不由得战战兢兢。

“邓布利多怎么知道食死徒的事的?”他沉着脸问。

没有人敢回答。

处理了怀疑对象,他让食死徒们散了。因为心情感到非常暴躁,做不了其他事,他决定先随便走走散散心。

走着走着,他忽而发现眼前的一切有些莫名眼熟。

脚步随心而动。

他伫立一处门外许久。神情安静,却毫无动作。

陌生的疑惑男声从背后传来:“您好?”

瞳孔在那一瞬间紧缩。他侧眼望去,语气莫名地问:“你和住在这儿的女人是什么关系?”

回应他的却只是尖叫。那个男人面对着他的脸,连连后退。他愈感烦躁地控制住了那个人,发动摄魂取念。

原来她很久之前就不在这儿了。

他心里有说不出的古怪滋味在流淌,不太好受。

被下夺魂咒的男人费尽心机为他找来了她。

她甚至是被连绑带抗地扔到他面前的。来的一路都听到她的骂骂咧咧声。

她抬起头,燃烧怒火的发亮的黑眼便忽然和他对视上。

她看起来想说什么,但戛然而止。惊恐在那双漂亮的眼里乍现,便如同蒙上一层灰雾,顿时黯然失色。

“好久不见。”他道。

“呸!谁认识你!”她恼火地朝他吐口水。

“你再一次忘记了我。”他平淡地说。

“……”

她紧皱的眉头始终没有松过,此时看起来困惑极了,似乎在快速搜索记忆里的古怪人。摄魂取念并没有从中看到他当年的身影。

她是真的想不起他了。

拿着魔杖的手不觉紧了几分。

“你到底想怎样!”她索性放弃回忆,自暴自弃道。

他没有把她怎么样,只是强制她住在隔壁的房间,偶尔空闲了见她一面。

像被圈起的鸟。

她把这个比喻说给他听。“请您搞搞清楚,我是人,不是宠物,好吗?请放我回家。”

他感到奇怪:“你那个破出租屋也算家?”

“那又怎样。我总是要回去的。”她瞪着他道。

“会放你的。”

“哪天?”

“迟早有一天。”

她简直要对他破口大骂了,不知为何,竟是憋红着脸忍住了。

他有些好笑:“怎么不骂我?”

她快速地觑他两眼,又低下目光。

“我现在长的很丑?”他平静地道。

“很吓人。”她说。

他看到她那时心里在想:像无恶不作的在逃杀人犯。

“你猜的没错。”他道,把她吓一跳。

“我猜?我没有猜什么。”

他突兀地问:“你的枪里如今还是没有子弹吗?”

她大吃一惊地望着他:“您?!……”

她仔细地望着他。来回打量,上下端详。

她好像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声音极低,细听似乎还有些发颤:“是您?”

似乎觉得太模糊,她又补充道:“我送过您一朵百合花?”

“嗯。”

她的眼重又亮了起来。原来阴霾般的恐惧底色一扫而空,竟使得声音也清亮几分:“您又回来啦?您之前怎么不和我说呢?您的脸……您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了吗?”

她眼神透出怜惜之色。这让他很不喜欢。

他下意识抬手遮住了她的眼。“不要这样看我。”他冷冷道。

“先生,您上次忽然离开,是有什么事吗?我等了您好多天,一无所获,才确定您真的离开了。”她眨了眨眼,睫毛在手心里蹭刷,迫使他放下了手掌。那样一双满是好奇的眼此时微微弯起:“那时我才明白您说的“不会再见”是什么意思了。可是您看,我们这不是又见到了吗?”

“你好像忘了,是我让人把你抓来的。”他道。

“……对哦,您为什么要抓我?”

他说:“发神经。”

膛目结舌的女人沉默半天,才道:“既然都是旧相识,那您放我离开吧,您想见我,和我随时约好就可以的。您不是知道我的住处吗?”

“不行。”他一口回绝。

“为什么?”

“我不高兴。”

“……”

她怀疑是他神经没发完。

以前也没看出来那俊秀聪颖的青年是个神经病啊。她惋惜地看着他。这张脸千万不要也是自残的,她想。

“差不多。”他道。

“什么差不多?”

“漂亮的脸,和很多东西相比,并没有那么重要。”他平静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不重要呢?”她问。

此时阳台边同坐一桌的二人,仿佛都回到了那个问名的月夜。

他没有回答。她道:“您还没有告诉我,您的名字呢。”

“你想要真名字,还是假名字?”他问。

“……有什么区别吗?您告诉我的,我就愿意当成真的。”

“真名会给你带来灾厄,假名唯你知晓。”

“那么请您告诉我真名吧。”她支起脸,微笑道。

“伏地魔。”他道。

她莫名呆了半天。忽然轻声道:“您可以写给我吗?”

他正要找什么东西,她却已经将手心送上:“写到我的手上就好啦,我会牢牢记住的。”

他愣了一会儿,如她所愿,指尖在那手心划动。写字间,她忍不住哈哈笑起。

“怎么?”

“有些痒。”

他不禁避开了那含笑的眼,只道:“写完了。”

“伏地魔。”她望着自己的掌心念着,声音悠长,几近叹息。

“我该想到的。”她道,“这次再见到您时,就该想到的。”

“什么?”他疑惑地看着她。

她只是躲开了他的视线,笑容勉强:“能再见到您,真开心。您也是如此吗?”

“没有开心。也没有别的。”他答。

没有多什么,但少了几分暴躁。面对她,他总能平心静气。

她病了。

他在她床前探望。

“你要死了?”他的问话一如既往,生硬非常。

她偏过苍白很多的脸,微微一笑。要说什么,又迅猛咳嗽起来,连连向他摆手。他不动。

缓过来时,她道:“请您离我远一些,我不想传染给您。”

他仍是不动,递她一瓶药。“会好的。”

她摇了摇头,看起来不抱希望,但接了过去。“是老毛病啦。去年冬天,我就以为撑不过来了,当时还以为最后见不到您一面,有些难过。”

他说:“我不是药。”

她噗嗤笑了出来,又很快痛咳起来,扯起被子遮着自己。

停止了才冒出头,她轻声细语道:“您快走吧。”

这一走,就又忙了很久。他才想起来自己家的囚鸟,匆匆赶了回去。

她在阳台坐着发呆,大概穿得单薄,肩上披了一件毛毯。

冬去春来,风仍凌冽。他在楼下仰面道:“你好了吗?”

她又惊又喜地寻声俯身,扒着阳台对他笑道:“好多啦。”

他点了点头,又听她喊:“先生,请问您可以放我回家吗?”

“怎么?”

“这里太无聊啦,况且我总待在您家里算怎么回事。”

他进了屋,在二楼找到了晒太阳的她。他站在她身边,并不坐下。

“留在这里。”他说。

她不满地道:“您是在命令我吗?”

“是。”

“可是我要饿死了呀。”她道,“房子里存的食物已经快被我吃完了。”

“我会补上新的。”他道。

“家里只有我一个,我很害怕很无聊的。”

“给你找个仆人。”

“不,不需要。”她赶紧道,“我在这里一个人关着,活像住在监狱,我会以为犯了什么大错呢。”

见他神情平淡无情,她又道:“再关下去,我要死掉了。”

他沉默地听她喋喋不休,诉说自己的种种不良情绪。她说自己简直像要发霉的角落蘑菇。听完他道:“可是你离开了,我就见不到你了。”

“……啊?”她吃了一惊,很快笑道,“不会的呀。您想见我,随时来找我就好啦。我想见您,也会来这里拜访您的——如果您时常在家的话。”

“你不会逃离吗?”他奇怪地问。

她比他更奇怪。“我为什么要逃开您?”

她叹了口气:“反正我到哪里,您总能找到我的,我还逃什么呢?”

他放在一侧的手指不觉微微一动。他道:“好吧。”

听到这声迅速的答应,她竟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她缓缓笑了起来。

送她回到家门口时,他皱眉看着眼前的老旧出租房,道:“坚持要回到这里,我不能理解你在想什么。”

她笑道:“我也不能理解您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你误解了。”他冷冷道。

“先生,您需要的不是宠物——”她边解锁着门,边回头向他微笑道,“是爱人。”

他呆在原地。

一别又是三秋。

他不知出于什么心病,不愿再见到她。明明之前还满心想把她关在眼下,朝夕相对,全当一种好用的平静药剂。

再加上他诸事繁多,心神占据,于是渐渐将那只亲手放飞的鸟儿忘记了。

直到他受了伤,不得不暂隐修养时,又想起了她。

……

“我没有想到,不过三年,你已经这样了。”他看着面前病床上的人,语气那么淡漠。

“我也没想到,您会来看望我。”她微笑着轻声道,“原以为您早忘了我。”

“嗯。”他不知应了哪一句。

“三年了,您还好吗?”她关切地问。

“比你好一些。”他答。

她便又笑,很开怀的样子。

相对沉默许久。她看起来越来越局促,忍不住道:“您不去忙您的事吗?”

——请不要这样一直看着我的病容。

——您在对我好奇什么吗?

——您在关心我吗?

她的心声零零碎碎,在他注视的目光下越来越多。

——您爱上我了?不,不可能。

——您为什么来找我呢?

——您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吗?难道我拥有什么吗?

“你的心太乱。”他客观地叙述,招惹来她诧异的眼神。

——好像有读心术一样……哦不对,您确实……您的心就不乱么?

他对那心声前半句燃起兴趣,又很快被最后一问打散。

她道:“伏地魔先生,您……”

“看到你快要离开这个世界,我感到难过。”他快速道。

她凝视着他的表情,怎么也不相信。于是微笑道:“您不会爱人,对吧?”

“怎么这样说。”他道。

“您若爱我,此时见我如此,应当再悲怆一些。甚至,您可以为我流下一滴两滴泪呢。”她的眉眼弯弯,让他想起某夜的月,皎洁而宁静。

他没有立即答上来。而后评价:“痴心妄想。”

——我确是痴心妄想,毕竟您是……

——可是您为什么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找我呢?

——是对我有所求,还是您自己也弄不清自己的心呢?

“感谢您来看我。”她苍白地笑道,“这次或许是真的再也不见啦。”

这时的伏地魔无法救她。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孤独的夜。他复活了她。

看着迷茫的灵魂,他主动打招呼:“好久不见。”

“……伏地魔先生?”她眨了眨眼,极小声唤道,很不可思议的神情。

“嗯。”

“又再见啦。”回过神来的她高兴笑道。

“嗯。”

她围着他和周边的东西转了一圈,满脸好奇与兴奋:“这是什么?”

“复活用的材料。”他答。

“您复活了我……”她愣神着,像是才想到这一点。

低头看看自己,又望向对面巫师袍的他。她道:“为什么这么辛苦地复活我呢?”

“想做,便做了。”他说。

他又说:“前些日子,夜里忽然梦到你送我的百合,它凋谢了。”

她道:“花凋谢,再正常不过啦。您为这伤心么?可惜我此时没有花,不然要送您千万朵也可以的。”

“好。”

她顿了顿,忍不住抿唇一笑,道:“好什么呢?我此时说这话,也不过吹牛罢了。我碰不到任何东西,又谈何送花呢……”

她的手穿桌而过。

他安静地看着她,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她总能从中看出些温和来。

“您想要我做什么吗?”她问。

他微微摇头。

“我实在不明白……”她道。

他说:“不需要你做任何事。你只需要存在就好。”

“听起来像个摆件。”她吐槽。

他的目光认同。

“您还记得我原先说过的那句话吗?您需要的不是宠物。”她道。

“我也不需要爱人。”他接口道。

沉默着,她落在桌边的他身旁,假装自己也坐下椅子。“您喜欢我什么?”她直白地问。

“顺眼。”

“……您想要陪伴?”她又问。

“一定要找一个近义词的话,是。”他说。

“我不太能理解……”

“不必理解。”

“希望您能意识到,我是一个人。”她道,“我也一直在用人的方式对待您呢。”

“我知道。”他平静地说。

“我愿意接近您,和您相处,也因为我爱您。我不求您有相似的感情,但求您能对我平等相看些。”她说。

他问:“你想说什么?”

“我可以陪伴您一段日子,但我不希望这个期限是无限。人间于我而言已是异世。”她说。

他不应。

她伸出臂膀,微笑道:“我想给您一个虚幻的拥抱,并不冒犯您,好么?”

“不行。”他冷淡地拒绝。

今夜有雨。

雨声淅淅沥沥,衬得万物寂静而阴暗。

她已经陪了他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什么特殊之事都没有发生。她更像是一个默默旁观者。

正想找他说些什么时,他先开口了:“你想触碰到其他存在吗?”

“您有办法?”她眼睛一亮,飘到他面前。

他又问:“你想吗?”

“当然啦。”

魔法使她可以暂时化为实体。

感受着难得的感觉,她乐呵呵地四处转悠。

过了一会儿,她在门口探头,笑着捧着什么东西,道:“伏地魔先生,我给您送花,好吗?”

他道:“我不记得这附近有花。”

她便笑盈盈走近,他也看清了那怀中的一捧纸花。她递给他,他接住了,问:“这是什么花?”

她被问得一愣,随即有些尴尬道:“不知道哎,折的时候没有想太多。”

他将花束放一边,伏案写些什么。身旁的她忽然道:“叫荼靡花吧。开到荼靡花事了,正是一切花开的最后。”

十二月三十一日。

“先生,今天是我的生日。”她道。

他道:“真的?”

“嗯。”她端出蛋糕来。

“怎么做这个。”

“过生日自然要郑重些。”她笑道,“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天,难道不值得庆祝么?”

“请您和我一起过生日,可以么?”她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眼里盛满很多柔软的东西。他看不清,也看不太懂,于是又默默看了她的心声。

……

“你想许什么愿?”

他问正弯腰插蜡烛的她。她道:“可以告诉您吗?只怕心愿不灵了。”

“说吧。会实现的。”他说。

她会有什么愿望,他不能实现的呢?

她坐在他的对面,在蛋糕前双手合十,闭上眼,轻声道:“请您放我回我原本的归宿吧。”

“换一个。”

她睁开满是柔软的眼睛,微笑道:“只有这个。先生,它会实现吗?”

他说:“我也有一个心愿。”

“什么?”

“我希望你能像荼靡纸花一样,永不凋谢。”他说,“你说,这个心愿能实现吗?”

伏地魔死亡时,远处的她也跟着破碎。

他复生之后,某天又回到当初的住处。在书房他看到一张写了字的纸:

“我们的心愿都不会实现的。伏地魔先生,很高兴遇到您,这次是真的再也不见啦。”

摆在窗边的荼靡纸花也不见了踪影,只留着花瓶,空空荡荡。

不知为何,他笑了一笑,目光平淡。

——

是之前番外【假如】的扩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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