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看着病床上的阿秀,快步跑到了床边
高粱张了张口,哑声道
“伤哪儿了啊?”
阿秀眼里噙着泪,摇摇头笑着说
“一野和小飞来得及时,只是受了一点小伤”
他们不是傻子,看顾一野和顾小飞身形憔悴狼狈的模样就知道,阿秀姐骗他们,她一贯报喜不报忧。
姜卫星走到床边,通红的眼睛,低头瞧着阿秀缠满纱布的右手。
牛满仓心疼的看着阿秀小脸上的巴掌印。
顾一野轻抚了下阿秀的小脑袋瓜,站起身来走到了高粱的身边,按住他的肩膀,沉声道
“出去说”
顾一野和高粱几个人从病房出来,轻轻带上了身后的门。
他抬眸瞧着眼前的三个兄弟,心中五味杂陈,目光落在高粱身上,不禁想起他上一辈落下的那一身伤病。
“你们以后不要在阿秀的面前提起她的右手,她的右手,废了”
姜卫星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废???废了??”
顾一野神情麻木的点点头
“骨头和关节都被歹徒用砖头砸碎了,伤了神经,再不能炒菜雕花了”
牛满仓掉下一滴泪,一拳狠狠地捶在了墙上
姜卫星含泪哽咽
“阿秀姐要伤心死了,骨头都被砸碎了要有多疼啊?他们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真该死”
“不能就这么算了!要他们付出代价,要为阿秀姐讨回公道”
高粱磨着后槽牙,握着拳头咯咯直响。
顾一野默然,当然要为他的妻子讨回公道,他绝不会轻饶了这几个人。
“阿秀这里离不开人,饭庄那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我和顾小飞走不开,你们替我们两个向学校请几天假”
“好”
高粱红着眼睛应道。
三个人跟着顾一野回了病房,和阿秀坐了会儿才赶回了陆院,直奔教导主任的办公室,替顾一野和顾小飞请了几天假。
高粱从顾一野的柜子里替他收拾了几件衣服装在了袋子里。
“你俩觉没觉得一野兄弟哪里变了?”
姜卫星和牛满仓替顾小飞收拾着行李。
牛满仓听了,摇摇头
“我不知道,我感觉他是被阿秀姐的事情打击到了,他那么爱阿秀姐,怎么受得了阿秀姐受这么大的罪呢?”
姜卫星想了想
“他跟咱们说话,就像首长在发号施令”
高粱站起身来,看着姜卫星
“你也有这种感觉啊?”
姜卫星挠了挠后脑勺
“也或许是错觉,虽然他在学校也是这副做派,可今儿一见,他虽然那么的狼狈邋遢,可往咱们身前一站,眼神一扫,我腿软”
高粱点点头,叹道
“杀伐之气甚重…肯定是被阿秀姐的事儿刺激到了”
阿秀在部队医院住了七天,父子二人几乎是寸步不离,顾一野出去了几次也都是去处理善后事宜的,幸好那夜的大雨及时扑灭了大火,大火没有波及到周围邻居也没有烧到后院来,阿秀告诉了这爷俩儿她藏钱的地方,
顾一野从后院小厨房的酸菜大缸底部夹层里掏出了两万块钱,摇头笑笑,他的妻子已经是个小富婆了。
顾一野穿着军装买了些东西亲自看望了街坊四邻,又和房东见了一面,依着阿秀的意思尽快把这户小院修葺好,她还会继续租用。
对于给房东造成的损失和影响,阿秀在每个月原有的房租上加了10块钱。
房东欣然应允。
房子重新翻盖,每个月还多了10块钱。
多好的事儿啊!
顾一野最后去的县公安局,南山饭庄这把大火烧的太旺了,烧到了县公安局局长戴建军的眉毛。
他刚刚才因为陆院那几个学员兵替他抓到火车上的犯罪团伙在市局露了一次脸。
一把大火就又把他架在火架上烤了。
虽然歹徒已经归案了,可这件事儿发生在安阳地界,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闹得老百姓人心惶惶,影响实在是太恶劣了
他正在办公室一根一根的抽着烟,手底下的人敲门进来,告诉他外边有解放军找。
戴建军起身走了出来,看着厅里站着的高大挺拔身姿板正的解放军,眼神一亮。
“哎呀,顾一野”
顾一野笑着上前,伸出手
“戴局好”
戴建军握住顾一野的手,笑道
“你怎么知道我姓戴?”
“我们校长和我提起您好几次了,这次组织能对我们这么迅速的评功评奖,您费心了”
“嗨,你们帮我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我不过就是打几个电话催催罢了”
“一摊子的事儿要处理,百忙之中把我们的情况向组织汇报了,可不是您口中随随便便的几个催一催的电话,这些天事情太多,没亲自过来跟您道一声谢”
戴建军听到这个小青年的话心里熨帖多了,他还真不是打几个电话催催的事儿,他亲自跑了一趟市局,亲自写的报告,亲自开的大会,几天几夜没怎么睡觉。
这小子是个感恩的,部队的一个二等功含金量多高啊,听他陆院那个老兄弟说了,市局,部队的首长亲自过来慰问发奖,这份殊荣,以后都是资本。
“你今儿过来难不成是特意过来谢谢我的?”
“不,我有一份私心”
戴建军沉默了下,沉声道
“办公室里坐”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