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
“苏……烟霭?你怎么了?”
在泥泞的巷子里,幽亮的路灯夹杂着月光,好似一张网,事间万物无不被此笼罩。
言绿绮丢下手中的冰棍,快步上前扶起了落魄的少女,脱下外套紧紧裹住苏烟霭,仿佛下一秒她就会化为虚有。
一一医院内一一
“医生,她怎么样了?”
“患者生命体征平稳。”
言绿绮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无神地看向前方。天知道她如果没有从那里经过,会发生什么。
当时,因为叛逆,她故意绕过傅年的车,溜到网吧开黑,出来时天乌蒙蒙的,正值酷暑,可阿姨早上出门时又强塞了件外套,或许担心自己身上淡淡的纹身,于是又跑去买了个冰棍,才慢悠悠地踱步回家。
谁料路过巷口时,从里面走出几个彩毛小混混,正吸着半截烟卷,手中的打火机被抛来抛去,黝黑的脸上挂着笑。言绿绮认得他们,傅年曾指给她看过,为了告诫自己的不服管教。
她感觉一定发生了什么,这么晚,在这种地方的有几个是好人?言绿绮静等那伙人走远后,小心翼翼地溜进巷子里。远远的,借着月光,看到了一抹身影,正无力趴地在泥土地上,走近后才发现,是苏烟霭!
言绿绮从口袋掏出手机,打给了傅年。
“喂,我在市中心医院,你来一趟。”
随后又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丝毫不给对方一点时间。随后弯下身子,将刚刚重染回黑色的头发别过耳后,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地上的人一一身上有多处烫伤和淤青,头发不算太乱,也许因为是参差不齐的短发。她盖着自己的外套。正安静的躺着,像是在小憩,
“苏烟霭啊苏烟霭,你要我怎么说你呢。”
她向窗外望去,皎皎明月悬于夜幕,洒下一片安宁,是浓稠的夜。
.
“你就是一个祸害,”男人厉声呵斥。如同一记重拳,苏烟霭的心一阵绞痛。
“你克走了你的母亲还不够,现在还要毁了你哥哥大好前途对吗!”
她低着头,不敢直视那双凌厉的眼,也不敢为自己辩解,她心如明镜,清楚这么做只会惹是生非,她又很不服,如同身陷在混沌之中,无法从中挣脱,只会越陷越深。
心中发堵,她不明白那所谓的父亲不愿面对现实,把所有的错归根在自己身上。眼睛像是蒙了一层雾,不甘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复杂的心情终是化为一句话。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男人重重揉了揉眉心,额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他居高临下,像只威武的狮子。
“好的……爸爸。”
她缓缓地起身,却发现长时间跪在冰凉的地板上,膝盖早已没了知觉,酥麻席卷全身。
踉跄着跑回了房间,在漆黑中无声痛哭。
“所以,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哦对,我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不,你没有错,错的是他们。”
是谁?苏烟霭极力想去寻找声音来源,却还是像个无头苍蝇。
呛鼻的消毒水味刺激着嗅觉,她再一次从噩梦中挣脱。
“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