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
他派人跟着她？保护？还是……监视？
无论是哪一种，都清晰地昭示着一个事实：她的一举一动，早已在他的掌控之中！这次刺杀，若非黑甲卫及时出手，她凶多吉少！
是谁要废她的手？凌不疑知道吗？
恐惧、愤怒、后怕，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
程少商走……先回府……
程少商咬紧牙关，用未受伤的右手捡起地上已经熄灭的灯笼，拉着还在发抖的莲房，踉踉跄跄地走出巷道，向着城门的方向，向着那看似安全、实则可能同样危机四伏的程府走去。
昏黄的暮色笼罩着她们单薄的身影，如同笼罩着未知而危险的命运。
---
程少商左臂的刀伤不深，却因惊吓和失血，当夜便起了低烧。
萧元漪得知她遇刺的消息，匆匆赶来，看到女儿苍白着脸靠在床头，手臂裹着纱布，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震动和……复杂。
她并未多问细节，只命府医好生诊治，又严令封锁消息，加强府中戒备。
程始则气得暴跳如雷，扬言要彻查到底，揪出幕后黑手，却被萧元漪以“无凭无据，恐打草惊蛇”为由压了下来。
程少商冷眼旁观，心中明白，父亲虽有维护之心，但此事牵扯甚深，远非他一个武将能轻易查清的。
她在府中静养了两日，烧退了，伤口也开始结痂。
但暗巷中那冰冷的刀锋、黑衣人狰狞的眼神、以及黑甲卫神出鬼没的身影，却如同梦魇般挥之不去。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被动等待了。
第三日一早，她便强撑着精神，来到了万府。她需要万老夫人的庇护，更需要这位睿智长者的指点。
万老夫人好孩子！快让老身看看！
万老夫人一见她苍白的小脸和手臂上的纱布，心疼得不得了，连忙拉她坐下。
万老夫人天杀的贼人！竟敢对你这丫头下手！可查清是何人所为了？
程少商摇摇头，将遇刺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包括黑甲卫及时出现、击杀擒拿刺客的细节。
万老夫人黑甲卫？
万老夫人眼神一凝，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万老夫人是凌不疑的人？
程少商是。
程少商点点头。
程少商孙女也不知道他们时候跟着我的，也不知道是保护还是……
她没有把话说完，但是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万老夫人沉默片刻，长长叹了口气。
万老夫人这凌不疑……行事果然滴水不漏。他既赠你‘惊蛰’，显见是看重你的才能。派人暗中护卫，于他而言，是情理之中，亦是掌控之举。
她看着程少商，目光深邃。
万老夫人丫头，此次刺杀，标明确，要废你右手，这是冲着你的‘工造之能’来的！有人……不想你再为军械出力，或者说，不想你继续被凌不疑所用！
程少商心头一凛。
程少商老夫人是说……
万老夫人朝堂之上，暗流涌动。
万老夫人压低了声音。
万老夫人军械改良，牵涉巨大利益，更关乎兵权格局。凌不疑手握重兵，深得陛下信任，本就树大招风。
程少商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她只想过展现才华，摆脱桎梏，却从未想过会卷入如此深的政治漩涡和权力倾轧之中！
万老夫人你多次献上改良方案，此等功绩，虽未公开，但在有心人眼中，已是了不得的筹码！你如今，已是某些人眼中钉，肉中刺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