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师傅

　　“秦琼被一个小孩领到了家里，跟他娘说，我爹来了，把秦琼说的糊里糊涂，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这个妇女还算是稳重，打量打量秦琼，看了看孩子，赶紧迈着步子走过来，赶紧问：孩儿啊，你再说一遍，这是怎么回事啊？

　　孩子说，娘啊，你怎么还这么稳重呢，你不盼我爹来呢吗？看我给你把爹找来了呀。我练武碰到了我爹，他的马惊了，我把他救了，就把他给你拽回来家来了……”

　 　——摘自单田芳评书《隋唐演义》

　　听着“秦琼被小孩领到家竟喊爹，秦琼：这是遇到放鹰的了？”的开头，我踏进了清雅斋，据说这是我师傅说书的地方。一进茶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三张矮桌，左边坐满了穿着连成一体的长衣，在往里走也有穿着半臂的中年，我从侧边走上二楼，看到了穿着长袍的体面人，他们的袖子长及膝盖，身边还有小厮站着伺候。

　　“姑娘，您是吃点什么茶呀？”这时候，一伙计从下边奔跑上来，虽步子很快却显得很是沉稳，不见一丝慌张。“姑娘，您是一个人吗？您看这个碎玉阁可入的您眼？这个阁间正好能看到我们柳先生，也方便看到我们的伙计，您招招手就会有人上来。”

　　“可以，帮我上个碧螺春吧，我想品品你们这的碧螺春。顺便帮我倒杯茶给柳先生吧，先生说的不错，值得一杯。”说罢，陈柏雪走进了碎玉阁，落座到了矮桌前。

　　“……的确想不起来，您不必想旁的，我们是正经人家，绝不会骗人的。可能您感觉到突然，说穿了也不奇怪，我给您提个醒吧。我男人，就这孩子的亲爹，在那一年曾到过柳州，摊上过官司，是您把他给救了。您好记得吗？

　　说实话我不记得了。

　　我们还记得，是您大展身手救了我男人。是我男人一兄弟听说了您的为人，重情重义，愿意为我们这些人打官司，愿意帮我们这些在外无依无靠的人。所以去找了您。您一听，什么都没和我们要，了解了我兄弟是犯了什么事，得罪了什么人，就去官府找了青天大老爷。因为这事，您还招惹了那群狗仗人势的东西，还打了您，后来您……。

　　预知后事如何，明天这个时候，请听下回分解。”

　　各位，今天的《隋唐演义》就说到了这里，想听您明个你还来，接下来是《神仙四人游记》，由来自西边的先生孙先生带来，欢迎大家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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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有个长的挺好看的姑娘让我帮您带杯茶，小的看她好像是隔壁茶楼的陈姑娘。小的也不知她这是何意。小的推测是不是她来挑衅您，来找您茬了？”

　　“哦，是吗？那倒不至于，陈姑娘的人品我还是听说过的，挺单纯的一小姑娘的。带我去见见这位陈姑娘吧。”随即，柳如霜跟着小二走上了二楼，来到了碎玉阁门前，“姑娘，听说是您赏小的一杯茶，不知小的是否有这个资格与您面对面的聊一聊呢？”

　　“进来吧，师傅。”陈柏雪离开座位走到了门前，打开了门。“您请进，小二，再来壶碧螺春，给我师傅。”

　　俩人落坐在桌前，柏雪吃着盘里的点心，柳先生看着柏雪吃着。

　　“姑娘，不知您为何称我为师傅呀？您不曾拜我为师，我也不曾教授过您什么，我们这第一次见面，不知您为何称呼我为师傅啊？”柳如霜有些迷惑的看着陈柏雪，并问出了自己内心的疑惑。

　　“师傅，他们说您是我师傅呀。”

　　“他们？”

　　“对呀对呀，伯伯姐姐们，就是素雅楼的掌柜说我的师傅在这里呀。说是您教会了我说故事，后来是您看我能出师了，就把我留在了那里，您自己又来这边新场子说书呀。他们还说，那时候我才到他大腿根，脸圆圆的，肉乎乎的，梳着两个小羊角辫，手腕上用红绳系着一个小铃铛，然后您就带我过去了。还在那呆了好几年，我长大了您才外出的。”

　　“哦，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你都长这么大了呀，那时候你还那么一小只，就爱吃糖葫芦，牙坏了还吃，牙疼了就哭，不给吃糖葫芦还哭。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年呀，你都这么大了。听跑腿的伙计说，你现在都是名字响叮当的陈姑娘了，不错不错啊。”

　　“都是师傅教的好。听说您在这又收了个新徒弟？怎么样，是师弟还是师妹呀，有我那时候可爱吗？他现在出师了没？”陈柏雪两个胳膊杵在矮桌上，下巴搭在手掌心里，两眼望着柳如霜，半是撒娇的说道。

　　“是个小师弟，叫王伟杰，现在在隔壁镇上说书呢。他没你说得好，现在还没出师呢。他去我师弟那历练历练去，他不如你，没你省心。”

　　“是吗？师傅。”

　　“当然是了，小姑娘。时辰不早了，我要去接他了，他那边快要说完了。在下告辞。”说毕，柳如霜站了起来，向陈柏雪作了揖，退着离开了这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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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柏雪有些难过的看着师傅离去的身影行，一个人坐在那里也不喝茶了，也不听书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铛——”的一声，新的故事好像开始了，柏雪如梦初醒，却还是有些失魂落魄的将钱放在桌子上，离开了这里。

　　一个人在内心想着“师傅，您怎么也不问问我这么些年在做些什么呢，也不问问我在那里茶楼呆的开不开心呢。

　　我听说您的小徒弟说书说的已经很棒了，已经到出师的水平了，可是您还在护着他。我现在说的零七碎八的样子，您却没有听过，也没有指点过。师傅，我真的是您最喜爱的徒弟吗？ ”一边想着一边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这时候，虽说是有太阳的下午，却开始刮起了一阵阵凉爽的风，紧接着从远处飘来的乌云给镇上带来了压迫感，要下雨了。行人们开始慌里慌张的向家的方向跑去，街道上摆摊的商贩们也开始匆匆的收拾着东西，就在自家店门口摆摊的直接将货物抬回到了家中，还招呼着顾客一同进家去。

　　要下雨了，有的人在慌里慌张，有的人却淡定神闲；有的人失魂落魄，有的人却喜上眉梢。

　　“卖伞啦，卖伞啦，巷头李师傅专门精制的遮雨伞啊。雨来了你别跑，我们的伞能遮雨；风来了你别怕，我们的伞能挡风；天晴了你也别觉得亏，我们的伞还能遮阳呢。卖伞啦，卖伞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啦，卖伞啦……”

　　“这位姑娘，要下雨了，你这是要到城外去？要不要来把伞吧，好用不贵，只需5文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但能买的了我们这既能遮风挡雨又能遮阳的遮雨伞，简直是雨天出门必备啊。姑娘，卖伞啦，买不？”

　　一句“买不？”惊醒了正在神游的陈柏雪，看着眼前正在卖伞的人突然发现自己快要走到城外去了。卖伞的李师傅住在城门旁边的巷头里，每到下雨天的时候，他都会派自己的伙计出来卖伞，一半是卖一半是送，平时自己还会和他聊，你下雨天也要出来卖伞吗，那销量好吗？

　　“不买，先生，我住的地方就在这附近，走两步就到了。我也不出城门，走错路了，这就回去。谢谢你啦。祝你生意大卖啊！”说罢，陈柏雪就向茶楼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