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疲惫的倚在阳台的吊椅上,叼在嘴边的烟却迟迟没有点燃。时间已近十一点,公园里的树随着风的节奏律动,地上已然多了些黄色的落叶,在暖色路灯的照耀下尽显落寞,我看见远处路边摊仍然热闹,两两对比略显极端,可惜此刻任何灯红酒绿都与我无关。
拿起火机点燃了烟,朋友的电话正好在这时打来,我随手接起,烟雾挡满了整个屏幕,我毫不在意。
他骂我自己抽烟不喊他,说着也点上一支烟,我不语。他复又提及方才我没接的那通电话,我坦言是在和阿渊在一起,朋友一副了然的姿态,语气中却是带了好奇:“你这次是什么情况,这都快和他聊一个月了。”“不知道。”我叼着烟,含糊不清的回应着他。
其实朋友说的这个问题我并不是没有思考过,我是一个三分钟热度的人,可这一次对阿临的感觉确是特殊,我形容不来,只能由着自己越陷越深。
朋友见我有些走神,咳了一声把话题转到了别处:“你最近日记还有在写吗?”
我一愣,没来得及弹掉的烟蒂在手中一抖,掉落在我穿着的白衬衫上,纯白与黑灰的交杂,脏了个透顶。
“那就应该是没写过了。”他见我这副模样,心中便有了数,我闷声嗯了一句,算是认同他的话。
这属实不是个轻松的话题,我总会在便签中记录些东西,只两种情况下会突然终止,一是心情愉悦,没有能值得写下的话,二是现状不太美好,以至于思绪混乱写不出任何。
我心知自己这段时间是何种情况,只沉默的又点上了烟。
朋友的脸色有些变了,张了张口像是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叹了口气,我见他神色时而气愤,时而凝重,倒是没忍住笑出声来,他皱着眉瞪我,理所当然的想要教育我:“阿秋...”“停,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会好好调节情绪的。”他刚喊了个名字就被我打断,我不想听他接下来的话。
他却没像之前一样顺着我的意思,认真又严肃的对着我说:“阿秋,你该去看看医生了。”
我利索的挂断电话。
去你妈的,我在心里骂道。
烟不知不觉烧到了底,烫到了我的手指,我被吓了一个激灵,慢半拍的把烟熄灭。愣愣的看着窗外,我猛地站起身来,在房间内走来走去,自顾自转了好几圈才得以勉强冷静下来。
手机仍然在响个不停,我偏激的直接给手机关了机,铃声消失,终于清净了。我深吸了一口气后又重重吐出,颓然地躺在床上,有些茫然的紧盯着天花板。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我靠在抱枕上窝成一团,抱着头捂住耳朵,紧闭眼睛无意识的扯着头发。
这注定是难熬的一夜。
即使我格外的反感直面这个事情,可我却不得不承认,
是的,我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