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走到了手持破戒刀的王人孙面前,“不相干的人都走了,现在,谈一谈正事吧。”
“你长大了。”王人孙看着无心与叶鼎之颇为相似的面容,语气里带着无尽感慨。
“废话,都十二年过去了,你以为我还是那个五岁小童吗?”
“五岁的事情,你还记得什么?”无心说话的语气不算好,可王人孙并不生气。
“记得很多啊,记得那时候,我总是骑在你的肩膀上拔你的长胡子,还记得那时候,你的一手碎空刀耍的出神入化。还记得什么呢?记得,你背叛了我爹。”无心看着王人孙,道。
王人孙听到无心的话,盘腿坐在了地上,“十二年来,我一直在想你会不会来杀我。我问忘忧大师,他说,世间凡事皆有因果,还给我讲了很多佛理。我不是和尚,也不懂这么多道理,我就是在想,你来杀我的时候,我会做些什么。大概就是,把刀递给你。”
无心握住了刀柄,却又松了手,“老和尚说,要慈悲为怀,放心,我不杀你。”
“我倒是希望你是来杀我的,你不杀我,说明后面会有更麻烦的事情来找我。”
“不麻烦,只是要你帮我做一场法事。”无心看着大梵音寺的大殿,面色无悲无喜。
“我虽在大梵音寺修行,但我不是和尚。”王人孙站了起来,看着无心的背影,有些不解无心的用意。
“不是要你做,我要整座大梵音寺为我做这场法事。你是老和尚这辈子剩下的唯一的朋友,让你主持这场法事,也算是报答了他这么多年的唠叨。三日之后,我来这里找你。”无心转身,看向北月的方向。
“那做完以后呢?”王人孙追问。
“再之后,活下来再说吧。”无心施展轻功到了房顶上,居高临下看着王人孙,“做完这场法事,你便离开吧。十二年前他们逼你卷入是非,十二年后,你不能重蹈覆辙。”
北月脚尖轻点,跟上了无心的脚步。
“我说雷无桀,你有没有发现这家伙每次走的时候,都没想着带上咱们。”萧瑟道,
“好像是这样。”雷无桀仔细想了想才做出回答。
“那咱们俩这人质干嘛还赖着不走呢。”萧瑟看着雷无桀道。
“那咱们直接去找大师兄吧。”雷无桀想了想,开口道。
无心突然从房檐上露出个脑袋,“二位仁兄怎么还不跟上?我们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要买几匹马,我可没带钱啊。”
“这家伙真邪门儿。”萧瑟嘴里说着无心邪门,却是施展轻功跟上了无心的脚步。
三人吃着无心准备的火锅,无心放下了筷子。
“老和尚自幼精通佛理,六岁时便可以与大梵音寺的摩诃尊者论道,为了求道,他常年游历在外,四十岁时,成了寒水寺的住持,那时候,他已经是天下禅道第一大家了。二十年之后,他收养了我。萧兄见多识广,想必已经猜到我是谁了吧。”无心转头看向萧瑟和雷无桀。
“若我没有猜错,你姓叶。”萧瑟慢悠悠地开口。
无心点点头,“我的确姓叶,我叫叶安世,我爹叫叶鼎之。”
雷无桀听到也鼎之这个名字大吃一惊,看向萧瑟求证,“叶鼎之?那魔教教主。”
“没错,我爹就是魔教教主。”无心道。
“所为魔教,就是十几个域外的教派,合起来的统称,其中最大的就是天外天。所谓魔教教主,就是天外天的首座。不过据说,当年魔教东征失败之后,就与中原武林立下锁山河之约,天外天一个重要人物被当做质子留在北离,期限是十二年,那人就是你吧。”萧瑟说出自己知道的事。
“是我,那年我五岁,跟随父亲一起东征,后来阿爹身死,我便被忘忧收养。”无心也如实说出了自己的身世。
北月听到他们说的魔教,摇了摇头,都是凡人,何来的魔教?不过是行事作风的差异罢了。无心对这个两个少年说出这番话,看来是把两人当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