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话音未落，便剧烈地咳嗽起来，胸口起伏间牵动了未愈的伤口，脸色又白了几分。苏清颜连忙扶他躺好，伸手探向他的额头，指尖触到一片滚烫——竟是又发起热来。
苏清颜“怎么又发烧了？”
她急得眼圈发红，转身就要去叫药仙爷爷，却被沈昭轻轻拉住了手腕。他的掌心滚烫而无力，像片将熄的炭火。
沈昭“别去……”沈昭的声音气若游丝，眼神却亮得惊人，“让我……再看你一会儿。”
苏清颜顿住脚步，回头时正对上他的目光。昏黄的油灯在他瞳孔里跳动，映出她慌乱的身影，也映出他眼底深藏的情愫。
沈昭“傻愣着做什么？”沈昭忽然低笑一声，喉间的痒意让他咳了两声，“是不是觉得……我这副样子很狼狈？”
苏清颜“才没有！”苏清颜急忙否认，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你……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最厉害的。”
话说出口，脸颊突然烧得厉害，她慌忙低下头，却没看见沈昭眼中绽开的笑意。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漫了进来，淌在沈昭苍白的脸上，竟添了几分易碎的美感。苏清颜看着他脖颈间因呼吸而微动的喉结，想起药仙爷爷说他毒气未清，需得时常按揉穴位促进气血，便鼓起勇气伸出手。
指尖刚触到他颈侧的皮肤，就被他轻轻按住。沈昭的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鹿：
沈昭“清颜……”
她猛地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盛着的温柔，让她瞬间忘了呼吸。
沈昭“我总怕……这次醒不来了。”
沈昭缓缓开口，道：
沈昭“昏沉里总看见你，在冰雾里背我跑，在床边守着我哭……我想，若是就这么去了，最遗憾的，是没能告诉你……”
他的话没能说完。苏清颜看着他干裂的唇，看着他眼中翻涌的情愫，突然俯下身，轻轻覆了上去。
像一片雪花落在滚烫的炭火上，她的唇瓣柔软而微凉，带着药草的清香。沈昭浑身一僵，随即眼底炸开狂喜，想要抬手揽住她，却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她笨拙地、带着颤抖地吻着自己。
苏清颜吻了片刻便慌忙退开，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连耳根都烧得滚烫。她不敢看沈昭的眼睛，只盯着他胸前的衣襟，声音细若蚊蚋：
苏清颜“我……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想让你……快点好起来……”
沈昭望着她泛红的耳垂，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牵动伤口，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眼里的笑意却愈发浓重：
沈昭“原来……清颜是想用这种法子给我疗伤？”
苏清颜“才不是！”苏清颜又羞又气，伸手想去拧他，却在触到他伤口时猛地收了回来，只能气鼓鼓地瞪着他，“你再笑！再笑我就不理你了！”
沈昭连忙收了笑，眼底的温柔却快要溢出来。他轻轻挣开她的手，转而握住她的指尖，贴在自己唇边：
沈昭“清颜，”他的呼吸拂过她的指腹，带着滚烫的温度，“刚才那个，能不能……再来一次？”
苏清颜的脸“腾”地一下又红了，这次却没有躲开。她看着沈昭眼中的期待与认真，看着月光在他睫毛上投下的浅浅阴影，终是缓缓俯下身，将自己的唇，再次印在了他的唇上。
这次没有慌乱，没有闪躲。沈昭微微侧头，温柔地回应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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