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怀瑾听到沈流星的呼喊,心头猛地一紧,手中的木箱子都未来得及合上,便快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穿过布满蛛网的回廊,只见沈流星正蹲在一间侧室的角落,面前是一具被半块残破锦布覆盖的骸骨,他的指尖微微颤抖,却不敢轻易触碰。
梦怀瑾“流星,别动,我来看看。”
梦怀瑾放缓脚步,走到骸骨旁蹲下,从怀中取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拂去骸骨上的灰尘。骸骨保存得并不算完整,几根指骨散落在一旁,但颈间挂着的一枚小巧银铃却格外显眼——那银铃上刻着一朵嫣红的海棠花,正是当年嫣红常戴的饰物,绝不会有错。
梦怀瑾“真的是嫣红……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被人带到这儿来的?”
这时,在外守着仙府门口的沈母听到动静,也快步走了进来。看到地上的骸骨,她的脚步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惜,随即蹲下身仔细查看:
沈母“骸骨上没有明显的外伤痕迹,但骨骼缝隙间有细微的黑斑,像是中了毒。”她从药箱里取出一根银簪,轻轻戳了戳骸骨的肋骨,银簪尖端立刻泛出青黑色,“是‘腐心散’,这种毒发作缓慢,会慢慢侵蚀五脏六腑,最后让人痛苦而亡。”
梦怀瑾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想起母后手记里曾提过,前朝修士中有人擅长用毒,难道嫣红的死与这仙府的原主人有关?他起身环顾四周,侧室的陈设比大厅更显凌乱,书架上的古籍散落一地,桌角还有一道明显的刀痕,像是曾发生过争斗。
沈母“你们看这里。”沈母突然指向骸骨旁的地面,那里有一块褪色的丝帕,上面用金线绣着半个“洛”字,“这丝帕的料子是宫廷专用的云锦,寻常人根本用不起。”
梦怀瑾心中一动,他想起前朝有位姓洛的国师,曾因谋逆被先帝处死,而母后的手记里记载,这位洛国师正是这仙府的建造者。难道嫣红的死,与这位前朝国师的旧部有关?
沈流星攥紧了拳头,声音带着怒意:
沈流星“不管是谁害了嫣红,我们一定要查清楚!怀瑾哥哥,咱们再仔细找找,说不定还有别的线索。”
三人分头在侧室里搜寻,梦怀瑾在书架后的暗格里,找到了一本泛黄的账簿,上面记录着许多陌生的名字和药材交易,其中多次提到“腐心散”的采购记录,落款日期正是嫣红失踪的前一个月。而沈母则在床底找到了一枚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洛”字。
梦怀瑾“看来是洛国师的旧部藏在这里,用毒害死了嫣红,而那些旧部一定和嫣然仙妃有关。”梦怀瑾将账簿和令牌收好,语气坚定,“我们先把嫣红的骸骨收好,带回去安葬。至于害她的人,总有一天,我们会查个水落石出,还她一个公道。”
沈流星点了点头,从背包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木盒,小心翼翼地将骸骨和银铃、丝帕一同收进盒中,轻轻盖好盖子。沈母则在一旁点燃了三炷香,插在地上:
沈母“嫣红,我们带你回家了,你放心,不会让你白白惨死的。”
三人带着木盒走出仙府,此时谷中的瘴气似乎更浓了些,天边也泛起了淡淡的暮色。梦怀瑾握紧手中的火把,走在最前面,沈流星抱着木盒跟在中间,沈母则断后,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虽然找到了嫣红的骸骨,可关于她死亡的真相,才刚刚揭开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