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天鹅“圣僧早知道我们来寻你?”
道济点了点头,看着仇天鹅的脸有些许深深地猜疑。
广亮“天鹅姑娘,你的脸……你的脸好了?”
仇天鹅点了点头,正想着该怎么去圆那个谎,但道济已经都知道了,便给她岔开话题,敖子龙探求的眼神过来,道济只是冲他摇了摇头。
道济“你想问,当年为何是鲤鱼精的错,却要你们承受它们种下的果报?”
仇天鹅“是”
道济“世人总爱执着于对错,却忘了这世间因果,往往盘根错节。”
道济“你所承受的苦难,看似不公,实则是在消弭前世今生的业障。苦难虽苦,却也是修行的契机。若能看透这一点,方能超脱。”
仇天鹅气笑了,这是哪里的歪理,她是注定与这佛门无缘,也不想与他们有缘,他说因果循环,可她分明看见,作恶的妖物在菩萨座下诵经,行善的凡人却因仅仅一丝恶念,便成为了恶人,什么狗屁理论!
她没有选择与道济理论,这个世上,大多都是信奉佛教之徒,再聊下去,道济便会告诉她,她着相了,到时候所有人都会来指责她,她就算占着理,也会变成那个千夫所指的人!
仇天鹅“多谢圣僧”
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忽然屈膝行礼,月白色的裙摆扫过青石板。道济举着的破扇悬在半空,显然没料到这突兀的顺从。
仇天鹅直起腰时,嘴角扯出一抹自嘲——她早就该明白,这世间的道理从来由胜者书写,眼下佛教兴起,自然是由他们说了算的,所谓因果,不过是强者用来粉饰暴行的袈裟。
敖子龙不明白,为什么天鹅她不是来理论的吗?
为何只是听圣僧说了那些话,她就转变了态度,天色不早了,她也该回去了。
一路上,他几次都忍不住想要询问,询问她明明不认同不说出来,可天鹅没有说,看着她脸色如同章鱼肚子里的墨汁一样黑,突然不敢去问了。
仇天鹅“子龙,你觉得圣僧说的,对吗?”
敖子龙“我觉得他说的,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仇天鹅将自己心里想着的都一股脑都说了出来,敖子龙没有表达言论,只是认认真真的听她说完,然后再说自己心中的想法。
仇天鹅“佛说众生平等,却要众生皆跪拜于他?”
仇天鹅“佛要戒贪嗔痴,可是”佛若不贪,为何要世人供奉,献上香火钱,还为自己塑身立像?佛若不嗔,为何不容世人对佛半份不敬?佛说众生平等,却为何要分菩萨,比丘,护法三六九等?吾等奉上敬意,供上香火,求去灾祸。佛却说,世人多命,命中注定,天意不可违!我心有佛,佛却无我。受尽世间苦难,问佛,佛却说一切皆有定数。既然皆有定数,那拜佛又有何用?”
也就在这个时候,天上雷霆万钧,不过是说了两句实话,他们就受不了了,敖子龙护着天鹅,撑起防护的阵法,初凰向上一指,那些个雷电赶忙散开。
这些佛陀,本事没有,却喜欢吓唬小孩子,听不得真话,当年上清神域神魔一战,这世间便再也没有神了,随着佛教的兴起。神,渐渐为世人所遗忘,他们若是厉害,当年去哪儿了?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狗庇不通!
敖子龙“没事吧”
初凰“说的好!”
敖子龙看不见初凰,但是能感应到他们身边还有别人在。
敖子龙“谁”
仇天鹅“子龙,咱们回去吧”
回到茅草屋后,看着天鹅进屋,他这才离开,但刚刚感受到有别的人在,他又不敢离开,如果进屋这么晚了,又觉得不合适,他便守在屋子外面,若是天鹅有什么意外,他也可以及时出现。
毕夫人“天鹅回来了,我做了面条给你,在外辛苦一天了,吃些东西,早点休息吧”
毕夫人伤好了之后,被限制了可以出去的自由,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觉着无聊,她便给天鹅收拾着屋子,等她回来给她做做饭,别看她是富贵人家的太太,家业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都是她和丈夫打拼出来的,以前也是穷苦人家出身。
做饭、打扫屋子,都是日常琐事,她也能做一些。
仇天鹅“这怎么好意思,哪儿能让您来做这些事情呢”
毕夫人“这些日子,也多亏有你,我才能好的这么快”
毕夫人还想问她儿媳妇的事情,可天鹅还是没有说出口,只让她回屋休息,后天便可以出去了,到时候,她会陪着她一起。
听她这么说,毕夫人才放心,想着也就两天的事情,不算太久。
天鹅熄了烛火,继续打坐修行,初凰让她自己吸收灵力,看着门口坐在石板上乖巧的龙太子,只觉得好笑。
上一秒还在看笑话,下一秒就见两只妖怪现身,还有一只金翅大鹏鸟,与敖子龙撕扯,他们想要的,是他的护心龙鳞,初凰使了个小法术,便将他们困在空间中,那个魔头附身的居然是个凡人,她便利用空间之门将他们割离出来。
他们这些妖怪,只知道佛法无边,却不知上古真神的威力,只是一个灵体的她,需要稍微勾勾手指头,就能够让他们自己乱了阵脚。
敖子龙“不知何方高人出手相救,在下在此谢过了”
初凰“不必言谢,我是天鹅的姐姐”
初凰并未现身,只是让他得以放心,她不会伤害天鹅。
敖子龙“天鹅的姐姐?”
初凰“正是”
初凰“小赑屃,这个人叫陈亮,是道济的徒弟,你送他去灵隐寺吧”
敖子龙“此番,多谢姐姐相救”
敖子龙拖着陈亮,然后将他送回了灵隐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