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背着洪七公入了一处山洞,欧阳克则扶着欧阳锋到了另外一处山洞,中间只隔着一条小路。
黄芷“师父,你别怕,没事的”
黄芷给洪七公先为了一颗九花玉露丸,随后便帮他施针,暂时先稳住毒性。
郭靖和黄蓉去取柴火,顺便去找些吃的东西。
洪七公“别忙活了,师父没事”
洪七公“就是内力……内力有些使不上来”
洪七公想要使出内力,但蛇毒未清,不消片刻就吐了一口鲜血。
黄芷“师父”
洪七公“没事没事”
洪七公摆了摆手,睡在郭靖和黄蓉铺设的干草上。
黄芷“我去找他要解药”
洪七公“老毒物不会给你的”
黄芷“由不得他”
黄芷提着鞭子便到了欧阳锋山洞中,欧阳克在照顾欧阳锋,见她过来,忙护到她身前。
欧阳锋“小丫头,我已经试过了,你没有九阴真经,看在克儿的份上,我不杀你”
黄芷“解药”
欧阳锋“放心吧,我的蛇毒,不会让他死,只会让他内力尽失”
黄芷推开欧阳克,她虽然没有让人内力尽失的法子,但她的迷香,可是经老费一手调制出来的,别的不会都没关系,只有迷香,是一定要学的,在千重渡、大理寺他们都曾遇到过迷香,所以黄芷学的第一种便是制作各种迷香的解药。
学解药之前,首先要学的就是各种迷香,不仅要迷倒普通人,还有江湖人,为了学这个,卢凌风和樱桃主动帮她试验其中药力,郭靖也试过,如今该让欧阳锋也尝尝了。
欧阳锋“这是什么?”
黄芷手疾眼快的给欧阳克喂了解药,只有欧阳锋动弹不得,浑身发软,没有力气。
黄芷“对不起了欧阳伯伯,我也是为了我们的生命安全着想,只能先委屈您了”
欧阳克“叔父,芷儿我叔父他……”
黄芷“他没事,我师父没有内力,我总要保护好我妹妹,这迷香只会封住他的五识,不会伤他性命的”
郭靖“黄姑娘”
黄芷“过来”
黄芷向郭靖招了招手,随后给欧阳克点了穴,郭靖到欧阳锋面前,在他衣裳里搜出了九阴真经。
欧阳锋“……”
欧阳锋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药效还未上升到耳朵和眼睛。
黄芷“你不是最心疼九阴真经吗?”
欧阳锋“……”
黄芷“你杀了我师父,你知不知道他马上就可以和他的心上人团聚了,我师娘等了他十五年!”
黄芷“现在,就让你也受受这锥心之痛!”
欧阳锋说不出话,只能用鼻腔发声,眼看着黄芷将那两本九阴真经扔到了火堆里,烧成灰烬他都没有办法出手。
黄芷微微一笑,随后便给了欧阳锋一针,他便倒了下去,只剩眼睛能转。
黄芷“欧阳伯伯晚安,你放心,我每天都会来为你行一次针,虽然不能让你内力尽失,但……你是怎么对待我师父的,我呢,同样也会怎么对付你”
黄芷走后,郭靖便将欧阳克的穴道解了。
欧阳克“叔父”
郭靖“你们好自为之吧”
见黄芷好端端的回来,洪七公这回才放下了心,荒岛上,只他们几人,谁都不知道这上面会有什么别的危险。
洪七公“你们也别伤心了,老顽童应该没事”
黄蓉“师父,你怎么知道?”
黄芷“师父?”
郭靖“周大哥他”
洪七公“放心吧,咱们上欧阳锋的船时,我数了底下的小船,一共艘,我们一艘,欧阳锋叔侄一艘,还有一艘在甲板左边那艘呢?”
洪七公“老顽童虽然爱玩儿,但哪里容易就那么……”
洪七公“你们别哭丧着脸了”
黄芷“师父没事就好”
洪七公“所以,你到底对老毒物做了什么?”
洪七公担心自家徒弟的姻缘,好不容易和欧阳克修成正果了,如果老毒物横叉一脚,老顽童插了第二脚,横在他们中间。
黄芷“师父受伤,我只是暂时封住了他的五识”
洪七公“他到底是欧阳克的叔叔”
黄芷“别说是他叔叔了,是他爹,我也封”
洪七公“好了好了,不生气了啊”
洪七公“师父一时大意,但不能让你丢了姻缘”
洪七公“靖儿,给欧阳克和欧阳锋将食物送过去”
黄芷“不许去”
郭靖“这……”
黄芷“我是师姐,听我的”
黄蓉“就是,先给他们一些教训”
洪七公“去”
洪七公“去吧,你师姐的终身大事还在那边呢”
郭靖不敢马虎,只拿了食物过去,欧阳克刚生了火,在照顾欧阳锋,眼看天黑了,还没有来得及去找吃的东西。
郭靖“吃点东西吧”
欧阳克“你师父怎么样了”
郭靖“内力尽失”
欧阳锋虽然看不到、说不了话、也听不到,更加闻不出味儿、动不了身,但郭靖喂东西,还是能利用牙齿咀嚼食物吃下去的。
欧阳克“芷儿她……她是不是不想理我了?”
郭靖“师姐在照顾师父”
郭靖送了饭菜便回去了,欧阳克想去找黄芷,但走至洞口,却又不敢迈出去,就看到黄芷过来了。
欧阳克“芷儿”
黄芷“还你”
黄芷让二胖将那两本英文版的假的九阴真经复制了一份,交给了欧阳克,却被对方反手抱着。
黄芷“你放手”
欧阳克“我不”
洪七公“小毒物,远一些说话,老叫花子要休息了”
洪七公的声音传来,黄芷心下气恼,便被他抱着走出了老远。
黄蓉“师父,芷儿给你的,她把欧阳克支开,让你练这个,说可以让你的内力重新回来。”
黄芷离开时,把真的九阴真经译出来的给了黄蓉,让洪七公去练这个。
洪七公“这是什么?”
黄蓉“芷儿没说,但她说能让你不出半年就将内力养回来”
洪七公没有多想,随后照着上面的功法开始练习,郭靖和黄蓉在他身边护法。
黄芷“你放我下来”
欧阳克“芷儿,对不起”
欧阳克“其实,叔父的计划我知道”
见他坦白,黄芷转过身去,不与他说话,想着能拖一阵是一阵。
欧阳克“芷儿,对不起,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就是不要不理我”
欧阳克哄了半天,都不见她说话,此时他满脑子都是想的如何让芷儿原谅他。
黄芷“好了好了”
黄芷“你叔父的错,与你有什么关系”
欧阳克怔愣的抬起头,见黄芷没有怪他,二人坐在海边的小船边的岩石上,黄芷靠在他怀里,咸腥的海风卷着她发间的茉莉香,他的手不受控地收紧,将黄芷整个人捞进怀里。
欧阳克“芷儿”
欧阳克“有件事,我想同你说”
黄芷“你是不是外边有别人了?”
黄芷突然坐直了身体,一脸她早就看透的模样,欧阳克忙摆了摆手,自从遣散了那些姬妾之后,他便再没有其他人了。
看到欧阳克认真的模样,黄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见她笑得前仰后合,欧阳克这才知道他的芷儿在戏弄于他。
欧阳克“还要不要听?”
黄芷重新靠到他怀里,听着欧阳克继续说道。
欧阳克“其实,我的叔父,不是我的叔父”
欧阳克“他是我的亲生父亲”
欧阳克讲起了他的往事,以及欧阳锋和自家阿娘的事情,他从小就知道,他的阿娘心中有一个人,那个人不是他爹爹。
他的身世,他也曾与欧阳锋提起过,对方只论叔侄,记忆中的欧阳克也曾问过他,但他只佯装不答,渐渐地欧阳克也不再问了,二人叔侄相称,他们之间这段关系是见不得光的。
欧阳克“芷儿,你嫌弃我吗?”
嫌弃他的身世,嫌弃他是他娘亲和叔父的私生子。
黄芷“这世间缘法,终究逃不开一个字,便是——情”
黄芷“我不认为男女之间因身份有别,就该放弃这段,不存在于世间的感情”
欧阳克“当年,我也是这般劝阿娘的,只是……”
欧阳克“她到底还是走了”
欧阳克想起了自己的娘亲,黄芷坐起来,随后便反客为主,将他抱在怀里,欧阳克眼中闪过一抹讶异,随即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被芷儿抱在怀里的同时,欧阳克心中满是甜蜜与温暖,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自阿娘离世,已经很久没有人再抱过他了。
黄芷“都过去了,没事,我在”
她能感觉到怀中的人从僵硬到渐渐放松,滚烫的呼吸喷洒在颈侧,湿意洇透了她的衣襟。
欧阳克抬眼望去,黄芷垂眸看他的眼神像浸着月光的湖水,她发间散落的碎发扫过他脸颊,痒痒的,心中翻涌的酸涩突然化作蜜意。
欧阳克“原来被芷儿抱着,比抱着毒蛇软和多了”
黄芷“正经一点”
欧阳克“好好好,是我孟浪了”
二人又坐了好一会儿,欧阳克这才问及了九阴真经的事情,他明明亲眼见到她把九阴真经烧了的。
黄芷“那是障眼法,我就是想让他心里难受难受”
欧阳克“叔父最心疼九阴真经了”
欧阳克“连我都比不过”
黄芷“哪有,我看他对你只是有一些严厉,毕竟父爱都是深沉的”
黄芷“我爹爹也对我严厉啊”
欧阳克“那不一样”
黄芷“哪里不一样了,我觉得你要是个女孩儿,嘴巴甜又会哄人,他肯定对你也像我爹爹一样”
欧阳克“芷儿怎么知道我嘴巴甜?”
觉察他渐渐靠近,四目相对时,他眼底翻涌的炽热几乎要将人溺毙。
欧阳克“芷儿害羞了”
欧阳克眼底的光芒灼得她心慌,他刻意放缓的呼吸扫过她颤抖的睫毛,嘴角勾起熟悉的戏谑弧度
欧阳克“怎么不说话,难不成……”
话音未落,她突然踮起脚尖,在他怔愣的瞬间,蜻蜓点水般吻上他的唇。
空气骤然凝固。
欧阳克瞳孔骤缩,还未及伸手挽留,只觉一抹倩影从臂弯间掠过,黄芷发间的茉莉簪子勾住他的衣襟,飘落时在地上,脚步声渐远,欧阳克摸着微微发烫的唇畔,望着空荡荡的海边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