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凡“我叫宗凡,今年十岁”
得知大客户就是眼前的这个小孩儿时,翡翠满脸都是失望,再得知她的酬劳只是一只小熊时,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但对方只是一个小孩子,她又不能将气都撒在小孩儿身上。
青黎“翡翠,你等等我啊”
青黎“我觉得那个孩子不会说谎,要不咱们帮帮他”
宗凡“翡翠小姐,等等我”
小熊仔是妈妈留给他最珍贵的礼物,他以为翡翠小姐会喜欢的,但…那只是对他来说是珍贵的。
宗凡“我有钱”
小宗凡将仅剩的零花钱都给了翡翠,翡翠于心不忍,便跟着他回了家。
门口有一张符咒,只是那眼睛却有些奇怪,门开时一个年轻女人着急的快步走向宗凡,眼里满是担忧,在见到她们陪着宗凡回来时,眼里满是警惕,宗凡说她们是他的客人,她没有办法,只得将人请进来。
吃完晚饭后,宗凡回屋写作业,在得知她们两个小姑娘是来家里驱鬼时,女人收拾碗筷的身形一震,空气好像凝固了几秒,然后才听见她低低地“哦”了一声,那声音里藏着点什么,像被揉皱的纸团,展不开,也捋不平。
翡翠“宗凡已经和我们说的很详细了,你们家门框上的符咒是谁贴的?”
那女人说,是她贴的。据她说,家里确实确实出现了很多状况,有莫名其妙的声音,电灯会自动熄灭,杯子会移动位置,一觉醒来,已经关上的电视也被打开了,所有的物体都自己移动位置……
她是宗凡的继母,他爸爸常年出去做生意,宗凡这孩子很乖的。
得知她们还要住一晚,进行观察,宗凡的继母去准备房间的同时,客厅里的杯子突然摔到了地上,还有灯…青黎意识到不对,便直冲宗凡门口,听到宗凡在里面喊救命。三人没有工具,只能干着急。
为了孩子,青黎一脚踹开了门,打中了那只掐着宗凡的小熊,有鬼在上面附了身。
那只鬼想跑,被青黎掐住了脖子不能动弹,惨白惨白的,青黎害怕,不敢睁开眼。只敢掐着她,就在青黎要杀了那只厉鬼时,她开口叫宗凡的名字。
随后宗凡的继母唤作阿梨的,便将孩子抱走,那只女鬼虽然被掐着,但还是在担心宗凡。
青黎和翡翠追出去,女鬼带着她们追着宗凡的气息到了一处烂尾楼里,地上都是小孩儿的尸骨。
青黎将宗凡救下,翡翠用药救治他,这才让他好转。
女鬼护着宗凡,她正是宗凡小时候离世的母亲,而那个被唤则化作阿梨的宗凡继母,身形在昏暗中骤然拔升,布衣褶皱间渗出暗红的光,像血在布匹里慢慢晕开。
原本温和的眉眼被陡然拉长的轮廓撕裂,眼角斜斜飞上去,扫过之处腾起细碎的血色雾霭——那是无数孩童的啼哭凝结的戾气,缠在她新绽出的骨簪上,每片雕花里都嵌着张缩小的、惊恐的脸。
她腰间的围裙化作绣满襁褓纹样的暗红长帛,下摆拖在地上,扫过之处,地砖缝里钻出苍白的小手,又在触及帛面的瞬间缩回,仿佛被烫到一般。
“你们是什么人?”
她开口时,声音像两块骨头在互相摩擦,却又裹着种诡异的温柔。
青黎“青黎”
淡蓝色的光芒在青黎掌心骤然亮起,像揉碎了的月光浸在水里,温柔的光晕里却藏着凛冽的锋芒。灵力在她掌心跳动,带着净化一切邪祟的决绝,映得她眼底的寒芒愈发清晰。
她的视线扫过周遭——墙角堆着半露的小半截腿骨,窗台上散落着细碎的指骨,甚至连砖缝里都嵌着泛黄的牙齿,那些属于孩童的、尚未长成的骨骼,在蓝光下泛着惨淡的白。
青黎的指尖微微发颤,不是怕,是怒。
这么多小孩儿的尸骨,层层叠叠,像被随意丢弃的枯枝,可见这鬼子母神化身的阿梨,究竟吞噬了多少无辜性命,犯下了何等深重的罪孽。
青黎“鬼子母神,二十诸天之一”
青黎“你配吗?”
青黎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话音未落,她已足尖一点,身形如离弦之箭般飞身前去。
淡蓝色的灵力在她周身拉出残影,像一道劈开黑暗的光刃,直逼那暗红身影而去。
鬼子母神喉间滚出低笑,骨簪直指青黎面门,簪尖瞬间涌出无数孩童的虚影,个个睁着黑洞洞的眼,张开嘴发出凄厉的哭嚎。
那哭声像淬了毒的针,刺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连空气都仿佛被震出了裂纹。
青黎足尖在半空一点,身形陡然折转,避开扑面而来的虚影。掌心蓝光再盛,凝聚成一柄半透明的长鞭,她手腕一抖,长鞭带着呼啸的劲风缠向鬼子母神的手腕。
那长鞭像长了眼睛一般,将她整个人都缠住,青黎一掌便将其内丹震碎,长鞭收回她的身侧,那鬼子母神从空中坠落。
青黎“残害生灵,以怨养魂,你的内丹,早该碎了。”
宗凡“阿梨”
宗凡从翡翠和他的亲生母亲怀里挣脱出来,径直跑向“阿梨”挡在她面前。
宗凡“求求你,不要伤害阿梨”
阿梨“宗凡”
阿梨脱了鬼母的形态,又变回了宗凡的阿梨。
宗凡“阿梨对我很好,妈妈,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既然罪孽已经赎清,姐姐,你就放过阿梨吧”
翡翠“小孩子是最能知道谁对她好的”
青黎“我可以饶了你,这一世后,你要去赎罪”
阿梨“我会的”
天亮了,一切都结束了。
阿梨带着宗凡离开前,和宗凡的母亲保证,一定会好好疼爱他的。宗凡的母亲也愿意放下,在青黎保证她不会再伤害宗凡后,她也同意了,同意让“阿梨”照顾他。
翡翠“这只鬼怎么办啊”
青黎“我带她离开”
这一遭,翡翠怕是很久都走不出来了,原因是她对自己的能力太过自负了,刚刚遇到的女鬼,她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青黎将翡翠送回来了家,随后便带着这只鬼回了家,冬青幽幽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听到门口传来动静,这才有了些许反应。
赵吏“跟你说了,青黎大人不会有事的,你今天不上班了?”
青黎“咋了”
赵吏“担心你呢”
青黎“小青青,今天不上班吗?”
夏冬青“今天休息”
鬼魂交给了赵吏,她吃了早餐就回了房间,一夜没睡,这会儿正困着呢!
就感觉有人爬上了自己的床,不用看也知道是冬青。
青黎“怎么了小青青”
夏冬青“你昨天怎么不接电话啊”
青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要他躺自己身边,见冬青没动,只是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她。
青黎“…昨天去见翡翠了”
冬青顺势躺下,将她搂在怀里,他能感觉到青黎很累,冬青的手臂试探着伸过去,掌心先碰到她后背时,能感觉到她瞬间的僵硬,随即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彻底软了下来。
他顺势收紧手臂,将她轻轻圈进怀里。
她的身体很轻,隔着薄薄的衣料,能触到她微凉的体温,还有那尚未完全平复的、略显急促的心跳。
就像刚才震碎鬼子母神内丹时,她掌心血脉贲张的力度,此刻都化作了怀里这团需要被拢住的温热。
夏冬青“累了吧。”
他低声说,声音压得很柔,怕惊了她。
下巴抵在她发顶,能闻到那股草木香,青黎没应声,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额头抵着他的锁骨,呼吸渐渐匀了。
冬青能感觉到她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慢慢蜷起,攥住了他的衣角,像抓住了块浮木。
他抬手顺了顺她的头发,指尖划过她汗湿的鬓角,心里忽然软得发疼——原来再厉害的灵力,也抵不过这一身的疲惫。
夏冬青“睡吧”
怀里的人似乎哼了一声,极轻,像小猫的呜咽,随即彻底没了动静。只有那渐渐平稳的呼吸,一下下拂在他颈间,带着点依赖的温度。
冬青下午就去上班了,今天是领薪水的日子,想着青黎昨晚太累,应该想吃些甜的,便去买了一块儿小蛋糕,她醒来如果看到一定很喜欢。
他刚走出店门,就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他只得将蛋糕带着,在蛋糕店门口等着什么时候雪停了再走。
就在他转身时,头上突然出现了一把雪白的伞。
“好大的雪,这位小哥,你怎么回家啊”
说话的是一个撑伞的女人,那个女人穿着件雪白的大氅,领口和袖口滚着圈银线,在灰蒙蒙的雪天里白得晃眼,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
夏冬青“我…等一会儿吧,等雪小一点”
那个女人又道:“我看你这衣料是羊毛的,着了雪,一会儿进屋一暖就该化了,这衣服就该变成羊毛毡了”
夏冬青“那太可惜了”
冬青一直以来都没有办法拒绝陌生人的善意,但青黎交代了,路边遇到和他打招呼的女生不能理,别说下午付、下雨天借伞了,就算是掉了东西让你帮忙捡,也别回头。
夏冬青“这雪还好”
冬青入了蛋糕店,向店员借用了几个塑料袋,装好了蛋糕,没有理会屋檐下的女人,只说天晚了,他要回去了,让她也早点回去。
他骑着自行车离开了,见冬青没有上钩,那女人便一路跟着他,跟着他到了别墅外,整间别墅外灵力强盛,她没有办法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