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长安才恢复到可以行走的地步,他向水沉舟交了辞呈,便正式退出风云道馆。离开时,尹秀和莉娜在门口等他。
尹秀“教练,你真的要走吗?”
长安“我现在的状态已经不适合待在这里了”
莉娜“教练,您还回来吗?”
莉娜做不到像尹秀一样的铁石心肠,她知道那天,是长安教练帮她说话,她才能继续留在风云的。
长安“应该不会了”
停留在风云道馆的车将长安接到,他的一应行礼,都在车上,方廷皓派得人都是专业级别的保镖,由他们一路护送长安上了飞机,一直到送到岸阳机场。
何苏叶和方婷宜过来接他到贤武,给他准备好的宿舍也是方廷皓提前让人准备好的,他这些天在准备期中考试,所以只能将所有的一切交给自己妹妹了。
方婷宜“长安教练,您可是答应过我的”
方婷宜“留在贤武,做贤武的教练”
长安“我这腿”
方婷宜“不急于一时,我会请最好的大夫为您医治”
长安“好”
何苏叶“最好的大夫就在这儿”
长安“那就辛苦何医生了”
何苏叶“不辛苦”
何苏叶将二人送去贤武,他只请了半天的假,下午还要坐诊,就先回去了。
贤武道馆里的弟子翘首以盼,婷宜师姐说,今天会来一位特别厉害的教练,所以要他们布置道馆,欢迎新教练的到来,大家一边布置一边猜测,这位神秘教练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婷宜师姐眼中一亮,亲自上前拉开了大门。
阳光洒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穿着简单的黑色运动服,右腿还带着护具,正是长安!
弟子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眼中满是期待:“欢迎长安教练加入贤武道馆!”
长安“谢谢”
长安“其实,也不用这么着急”
方婷宜“不行哦,我要是不快点下手,你就被人抢了”
长安“不会”
长安话音刚落,婷宜就朝他投来一阵打量,“不会”是什么意思…就在婷宜想要开口调侃他时,收拾好房间的孟朝出来了。
方婷宜“这下好了…我还说想看到长安教练,提起朝朝你的反应……”
孟朝“讨厌”
婷宜让申波带两个弟子送长安去宿舍,里面也是极简风的公寓,一路要防着风云道馆的人,也是累够呛。
方婷宜“好了,出来这么一会儿了,你该回学校了”
孟朝“可是,他…”
方婷宜“放心,他既然答应了,就不会跑了的”
方婷宜“再者说了,这不是还有你吗?”
方婷宜“毕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孟朝“好讨厌”
方婷宜“我让司机送你回学校”
孟朝“那好吧,宜宝…长安在这儿,就拜托给你了”
方婷宜“放心吧”
孟朝恋恋不舍的离开贤武道馆,但一想到长安会留在贤武,她就开心,这么一来,她就可以每周末,或者没课的时候,来这儿找他了。
风云道馆
得知长安在尹秀带人找到他之前,短短一天内就出国了,水沉舟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的人没能“得手”,这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办公室里,他把资料摔在桌上,语气冰冷:“他从哪条线走的?”
“贤武那边有人接应,用的是交流名额。”助理战战兢兢地回答,“我们的人被拦在了机场外。”
水沉舟冷笑一声:“方廷皓。”
他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训练场,思绪却异常清晰。他很快拨通了一个电话:“盯紧他的比赛行程。还有,把那几份赞助合同准备好,我们用规则把他请回来。”
他要利用风云道馆在联赛中的话语权,将“外卡”和“赞助优先权”等规则串联起来,形成一张无形的网。无论长安在海外表现如何,只要他还想回到这片赛场,就必须面对这张网。
这不是要困住长安,而是要确保他们下一次的对决,是在最公平、也最耀眼的舞台上。
孟家和何家的人脉遍布医学界,多方为婷宜的妈妈打听,很快,好消息传来,何家联系到了一位海外归来的神经科专家,而孟家已经为万玫安排好了最快的床位和检查。
婷宜听着,心中百感交集,只能连声说谢谢,何苏叶和孟朝二人站在一旁,轻声安慰她,这样的时刻,她等了两辈子。
深秋的阳光透过医院高层病房的玻璃窗,滤去了几分凉意,落在万玫盖着的浅灰色被子上,投下一片柔和的光斑。
婷宜正坐在床边,用棉签蘸着温水,轻轻擦拭母亲有些干裂的嘴唇,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何苏叶陪着一位穿着白大褂的老人走了进来。
老人头发已有些花白,却梳得一丝不苟,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透着温和却锐利的光,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皮质公文包,步伐稳健,身上没有一般医生的匆忙,反倒带着一种历经岁月沉淀的从容。
何苏叶“婷宜,这就是我爷爷常提起的周致衡教授”
方婷宜“周教授,辛苦您了”
周致衡点了点头,这姑娘好啊,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这把年过半百、刚退休的老骨头,会被何苏叶的爷爷一个电话从飞机上拽下来,一路折腾到这家医院,全都是为了她。
周教授没有浪费时间,立刻投入工作。
他先是温柔地呼唤万玫,观察她的反应,又仔细核对了所有检查报告。随后,他在白板上清晰地勾勒出了一套全新的、分阶段的治疗方案,目标明确:先促醒,再重建功能。
“我们要像给一台电量不足的电脑充电一样,先把她的大脑功能慢慢恢复起来。”
他一边讲解,一边用眼神安抚着紧张的婷宜。
“小姑娘,路会有点长,但方向对了,就不怕远。”
方案很快启动。病房里,护士们按照周教授的嘱咐忙碌着,婷宜也日夜守在母亲身边,给她讲故事、播放熟悉的音乐。
一个月后,奇迹的种子悄然发芽。
那天清晨,婷宜在母亲耳边讲述着童年的趣事,忽然,她感觉到母亲的手指轻轻地动了一下。紧接着,一滴晶莹的泪珠从万玫的眼角滑落。
周教授闻讯赶来,经过细致检查后,欣慰地宣布:“她对声音有了明确反应,我们的方案见效了。”
这是一个需要循序渐进的疗程,周致衡与国内外专家继续会诊,商量着治疗万玫,他在医院成立了一个新的临床项目,专门收治像万玫一样的病人,又将万玫的治疗经验整理成病例报告,分享给更多医生。
今年的道馆挑战赛临近,方婷宜申请了一个月的封闭训练。
她记得,就是在这个赛场,她第一次遇见了戚百草。
紧接着,她就失去了自己拥有的一切。
长安“不过一个区区的道馆挑战赛,不至于要到封闭训练的程度吧”
方婷宜“我想赢一个人,那个人,曾是我心里的梦魇”
长安有些不解,能让方婷宜称为梦魇的人,又是谁?
方廷皓“长安教练,您就帮帮我妹妹吧”
长安“好吧”
这一个月的训练强度,足足是三个月的量,长安不解,她已经是世锦赛冠军了,对付小小的道馆挑战赛,应该不在话下,何必这么拼命。
何苏叶“不能让她这么练下去了”
孟朝“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宜宝,就算是世锦赛,她都没这么拼命”
见孟朝和何苏叶过来,婷宜停下了训练。
方婷宜“要你打听的事情,打听到了吗?”
孟朝“若白说,这回参赛的是一个元武道的新人,叫做戚百草”
孟朝在松柏只认识若白一个人,只能向他打听情况。
方婷宜“秀琴是个好苗子,只是可惜了…”
孟朝“秀琴是谁啊”
婷宜打听到秀琴的事情,特地让人为她安排最好的医疗设备,替她医治。
上辈子,她并不知道秀琴出事的时间段,她听说秀琴的事时,已经是道馆挑战赛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后了,那时候的她因为戚百草,对松柏的每个人都喜欢不起来,别提替秀琴找医生了…
中国的元武道界,已经沉寂了太久。
新一代的火种正在悄悄点燃,而方婷宜,正站在这场变革的风口浪尖。
她不喜欢戚百草,但也从不否认她的努力。她知道,真正的强大,不是踩在别人的肩膀上,而是把自己打磨到极致。
当她得知松柏道馆的秀琴因伤可能错过黄金治疗期时,她没有丝毫犹豫。她动用自己的人脉和资源,为秀琴安排了最好的医疗团队和康复训练。
在婷宜的帮助下,秀琴的康复进展顺利。而婷宜自己,也在闭关训练,为即将到来的道馆挑战赛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