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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诡之长安:崔静姝

综影视:女配,她杀疯了!

(接女主从生万物脱离世界)

脱离世界后的沈棠微,只觉得一阵眩晕,面上传来一阵凉意,再次睁眼竟只觉得腹中空空,天旋地转,周围还有几个古代装束的妇人正面色不善的看着她…

“醒了?倒是会装死!”

为首的妇人穿着深青色宫装,眉眼间满是刻薄,手里还拎着一个空了的木桶——刚才那阵凉意,竟是她泼来的冷水。

“偷了主子的桂花糕,还敢逃跑?若不是撞在这老槐树上晕过去,你是不是打算逃出宫去?”

偷糕点?逃跑?撞树?

二胖已经将设定传入她的脑海中了,沈棠微这才惊觉,自己竟成了一个小宫女。姓名青黎,十三四岁,因连日吃不饱饭,一时糊涂偷了尚宫局的桂花糕,被管事的张姑姑发现后慌不择路逃跑,结果一头撞在树上昏死过去。

“姑姑饶命!”青黎,得…又要把名字换回去了,强忍着眩晕和饥饿,学着记忆里宫女的模样磕头,“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姑姑开恩!”

张姑姑冷哼一声,踹了踹她的小腿:“饶你?宫里的规矩岂是说破就破的?本想把你拖去浣衣局打一顿发落了,不过正好——偏殿里那位需要人伺候,从今日起,你就去守着楚王,若是出了半分差错,仔细你的皮!”

楚王?

谁是楚王?

二胖:你家三郎

青黎:你家的!

青黎心头一动,原主的记忆里模糊有印象,当今是大周圣神皇帝武曌,而被囚禁在这偏殿里的楚王,正是唐高宗与武则天的孙子,相王李旦的儿子,年仅七岁的李隆基。

张姑姑见她愣神,又厉声呵斥:“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起来!若是敢怠慢了楚王殿下,或是再敢偷奸耍滑,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青黎不敢耽搁,饿肚子的绞痛和头晕目眩的不适感还在蔓延,她撑着冰冷的地面慢慢站起,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身形。跟着张姑姑穿过几条寂静的宫道,沿途宫墙斑驳,草木凋零,全无半分皇家宫殿的繁华,反倒透着一股压抑的死寂。

偏殿的门被推开,一股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青黎抬眼望去,只见殿内陈设简陋,一个穿着素色锦袍的小男孩正坐在窗边的矮榻上,手里捧着一本破旧的书册。

他不过七八岁年纪,眉眼间却带着不符年龄的沉静,皮肤是长期不见阳光的苍白,长长的睫毛垂着,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唯有偶尔抬眼时,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与年龄不符的锐利,像是被困在笼中的幼鹰,尚未褪去稚气,却已藏着锋芒。

“楚王殿下,这是新来的宫女青黎,往后你的饮食起居便由她伺候。”

说完,张姑姑便带着其他人转身离去,殿门“吱呀”一声关上,将两人困在了这方狭小的天地里。

李隆基放下书册,抬起漆黑的眸子,静静地打量着她,眼神里没有孩童的好奇,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与戒备。

这也算是熟人了,原来他小时候这么可爱啊……

巴掌大的小脸透着久病般的苍白,睫毛又长又密,像两把小扇子轻轻垂着,此刻抬起来,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睛亮得惊人,却偏要装出一副老成的模样,抿着薄薄的唇,下颌线绷得紧紧的,活像只竖起尖刺防备陌生人的小奶猫。

她饿得发昏的脑袋都清醒了几分,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不愧是能在武则天眼皮子底下活下来的主儿,七岁就有这等定力,只是这故作严肃的小模样,实在让人忍不住想逗逗。

青黎压下眼底的笑意,学着记忆里宫女的姿态屈膝福了福,声音放得柔和:“楚王殿下,奴婢青黎,往后便由奴婢伺候您的饮食起居。”

李隆基没应声,只是那双漆黑的眸子还在她身上打转,从她补丁摞补丁的宫装,到她额角尚未褪去的磕碰红痕,目光锐利得不像个孩子,仿佛要将她从里到外看透,确认她是否带着恶意而来。

殿内静得能听见窗外的风声,沈棠微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打破了这份沉寂。

她脸颊一热,窘迫地低下头,却听见对面传来一声极轻的、带着点少年人清越的嗓音:“你饿了?”

妈呀,好丢人,青黎有些尴尬,为什么偏偏是这个设定啊?

二胖:姐姐,不好意思,咱们回来的着急,出现了岔子…所以只能先委屈你了

青黎: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的世界,是主世界?

二胖:是的,姐姐,你放心,系统正在抢救维修,姐姐且等些时候

青黎:好吧

青黎“回殿下,奴婢不饿,是……是肚子不争气,惊扰了您。”

话虽这么说,腹中空空的绞痛却愈发清晰,刚才被冷水泼过的寒意混着饥饿,让她忍不住打了个轻颤。

李隆基将她细微的动作看在眼里,漆黑的眸子转了转,忽然抬手,指了指榻边矮几上一个小小的青瓷碟——碟子里孤零零放着半块干硬的麦饼,边缘都有些发黑了。

“拿去吃吧。”他收回手,重新坐直身子,刻意板起小脸,语气听不出情绪,“别在本王跟前晕过去”

青黎看着那半块麦饼,喉咙一阵发紧,这个时候的他,原本份例本就微薄,李隆基自己都常常吃不饱,这半块麦饼,想必是他省下来的。

她抬眼看向眼前的小男孩,他正扭头望着窗外,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情绪,明明是好心,却偏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像极了怕被人看穿心意而故作冷淡的小大人。

青黎“谢……谢殿下”

青黎喉头微动,上前拿起麦饼,指尖触到那粗糙干硬的质地,小口小口地啃着,麦饼的麸皮剌得喉咙发涩,却硬生生压下了饥饿的绞痛,连带着头晕都缓解了几分。

李隆基没再看她,却悄悄将窗边的位置往她那边挪了挪,让透过窗棂的微光刚好落在她身上,照亮了她狼吞虎咽却又极力克制的模样。

殿内只剩咀嚼的轻响和窗外的风声,那份紧绷的戒备,似乎在这无声的分享里,悄悄松了一丝缝隙。

啃完麦饼,青黎缓过劲来,才想起自己的本分。她打量着这简陋的偏殿,墙角堆着几件半旧的锦袍,案几上的砚台磨得光滑,却蒙了层薄灰,空气中除了霉味,还飘着点淡淡的药气——想来李隆基在这囚宫里,日子并不好过。

青黎“殿下,奴婢去给您收拾一下屋子,再烧点热水来”

青黎福了福身,不等他回应,便转身寻了扫帚,这偏殿向来没人用心打理,张姑姑派她来,多半也是甩个苦差事。

她动作麻利地扫去地上的灰尘,又用湿布擦净案几,收拾墙角衣物时,发现里面竟藏着几本卷边的兵书,纸页都被翻得起了毛边。

青黎心头一动,七岁孩童,不读启蒙读物,反倒钻研兵书,难怪日后能平定内乱、开创盛世。

李隆基坐在榻上,看似仍在看书,余光却没离开她。见她收拾到兵书时只是顿了顿,并未多问,也没露出轻视或好奇的神色,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戒备又淡了些。

灶房就在偏殿西侧,狭小阴暗,只有几块发黑的柴火和半缸清水。青黎摸了摸空空的米缸,眉头皱起——过的这么难吗?二胖传给她的记忆里,现在的李隆基每日的份例只有两碗糙米粥,掺着不少沙子,难怪他面黄肌瘦。

她四下打量,忽然瞥见墙角堆着些干瘪的野菜,还有一小把不知放了多久的杂粮。青黎眼睛一亮,她在天牛庙村时,银子教过她辨认野菜,知道哪些能吃、怎么处理才不涩。

随后她又捡了些嫩些的荠菜和马齿苋,用清水反复淘洗,又把杂粮磨成粉,掺在少量糙米里,煮了一锅杂粮野菜粥,随后系统商城里兑换了一些蛋白粉,这东西无色无味,易溶于水,正好能悄悄给两人补充营养,尤其是李隆基,长期营养不良…

青黎点击了立刻兑换,掌心瞬间多了一小包白色粉末,她飞快地倒进粥里,用木勺搅拌均匀。粉末遇热即化,没有留下丝毫痕迹,粥的香气反而更醇厚了些。

咕噜——

锅里的粥翻滚起来,冒着袅袅热气,浅褐的粥底里浮着点点翠绿,杂粮的绵密、野菜的清甜,还有蛋白粉带来的隐约醇厚,交织成一种让人口舌生津的香气。

青黎端着粗瓷碗走进偏殿时,李隆基刚放下手里的兵书,鼻尖下意识地动了动。往日糙米粥的寡淡气味早已习惯,今日这股不同寻常的香气,让他不由自主地抬起身,漆黑的眸子落在那碗冒着热气的粥上。

“殿下,粥煮好了,您趁热尝尝。”青黎将碗递到他面前,指尖还带着粥锅的温度。

李隆基接过碗,温热的触感透过粗瓷传来,他低头舀了一勺送进嘴里——没有沙子硌牙,糙米煮得软烂,杂粮粉增添了绵密口感,野菜的清甜中和了陈味,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顺滑感,比往日任何一顿都要可口。

李隆基“这是什么粥?”

青黎“回殿下,杂粮野菜粥”

小小的人儿,用力扒着小碗,他没了往日的刻意沉稳,漆黑的眸子亮晶晶地盯着碗里的粥,长长的睫毛随着低头的动作轻轻颤动,像极了怕人抢食、只顾着埋头享用的小兽。

嘴里的粥还没咽净,另一只小手已经攥着木勺,飞快地舀起下一勺,小心翼翼地送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咀嚼时带着点急切,却又刻意压低了声响。

青黎坐在一旁看着,这哪里还是那个眼神锐利、满是戒备的李三,分明就是个许久没尝过合口吃食的孩子,连扒着碗的模样都透着股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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