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过后的沥青路面泛着油光，我踩着高跟鞋避开积水，手机电量显示5%的红标在昏暗的路灯下格外刺眼。加班到十一点的疲惫让太阳穴突突直跳，包里方案稿被雨水洇湿的边角蹭着手腕。
"欢迎体验财富签到系统。"
全屏广告突然弹出时，我正用拇指划开打车软件。猩红的倒计时悬浮在漆黑背景上，59秒的鲜红数字像某种警告。指尖在关闭键上戳了三次，屏幕反而跳转到应用商店下载界面，黑色图标下方"签到暴富"四个字泛着诡异的鎏金光晕。
"流量超额提醒：本月套餐已用尽。"移动的短信紧跟着弹出来。我长按着那个黑色图标，卸载键却像被涂了502胶水纹丝不动。楼上传来邻居家小孩背乘法表的奶音，混着电梯井里钢丝绳摩擦的声响。
零点整，手机突然自动横屏。充电线插头迸出两粒蓝色电火花，掌心里的金属机身温度骤降到像握了块冰。黑底金字的界面铺满屏幕，烫金特效组成的"签到"按钮正在我拇指下方微微发烫。
指腹落下的瞬间，整条巷子的路灯齐刷刷熄灭。三十七层高的星光大厦在两百米外突然亮起粉色灯光，从顶层开始像生日蜡烛被点燃般逐层向下蔓延。保安亭里传来玻璃杯砸碎的脆响，老王浓重的山东口音刺破雨雾："邪门了！这破楼的灯光系统压根没粉色选项！"
手机屏幕暗下去又亮起，烫金文字在视网膜上烙下残影：「首签奖励：星光大厦产权（含地下三层）」。充电提示音突兀地响起，电量从4%跳到100%只用了一次呼吸的时间。锁屏界面上凭空多出个文档图标，点开后是带着水印的产权证扫描件，我的身份证号明晃晃印在权利人栏。
"苏小姐？"
单元门口站着个穿三件套西装的男人，领带夹闪着银光。他脚边的铝合金公文箱敞开着，露出盖着鲜红公章的文件。"凌晨三点零七分送达。"他掏出怀表确认时间，表链在路灯下晃出细碎斑，"根据《异常物权登记条例》第九条，您需要在日出前完成生物信息采集。"
我盯着他胸前别着的司法部徽章，金属表面浮动着holographic防伪标识。他递来的文件袋沉得反常，透过半透明硫酸纸能看到我的小学毕业照复印件——那所早已拆迁的民工子弟学校根本不在任何档案系统里。
手机摄像头对准文件时，APP自动跳转到扫描界面。取景框边缘浮现出DNA双螺旋动画，产权证上的钢印突然立体浮凸，在屏幕上投下淡紫色阴影。「验证通过」的提示音是肖战给某品牌录制的系统音，我手机里从没下载过这段音频。
"明日奖励预告"的弹窗紧跟着蹦出来，王一博的声音带着气泡音特效：「恭喜获得肖战邻居身份，当前进度1/30」。茶几上的老式挂钟指向三点十五分，秒针却逆时针转了小半圈。
我扑到窗前拉开纱帘。星光大厦的玻璃幕墙正以完全同步的频率震动，三万六千块钢化玻璃上映出我的倒影——齐刘海，高中校服，全是十八岁高考那年的模样。最顶层的玻璃突然映出肖侧脸，他转头看向我这个方向时，整栋楼的粉色灯光突然暴涨。
手机在掌心震动，新消息来自十分钟前的自己：「别碰地下三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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