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阿越,有件事还没来得及问你。月奴呢?”
当时他们三个人是在一起的,因为想着父母心里担忧,他按照母亲的话把妹妹和时越藏在草垛里,自己则是进入已经封存的地道里去前面查看情况。
结果看到时越被抓了出来,却没有月奴。
那些人以为她是月奴,把时越杀了,可月奴呢?
是活着还是死在了大火之中?
“她……还活着。”
“当真?!”藏海语气很激动,下意识的一把抓住了时越的手,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时越点头。
“嗯,活着。”不仅仅是她活着,师兄们和师父师娘都活着,可只有稚奴“死”了啊。
这些话时越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不,她根本就说不出来。
甚至于提起这事就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藏海。
藏海长舒了一口气,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太好了,太好了……我一直担心她出事。”
他松开时越的手,眼神中满是欣慰。
可很快,他又皱起眉头,疑惑道:“那为何后来一直没见到她?她现在在哪里?”
时越犹豫了一下,嘴唇动了动,却还是没能说出真相。同时,也不会告诉藏海月奴真正在哪里,只是笑着说:
“她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当时我醒过来后就去找了大家,发现月奴还在于是就把她背着带走了。原本想回去找你的,可是又怕被仇人发现,而且我也不知道你是被人救了还是自己离开了。
之后我找人帮忙安葬了师父他们,之后就带着月奴南下。之后我想来京城报仇,就把她安置在了一处农家。
见到你太过于激动忘记了说,这段时间也没想起来,抱歉……”
“怎么会抱歉呢!阿越,我应该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月奴。太好了,月奴还活着,她还活着!我妹妹还活着!”藏海激动得落下眼泪,甚至于有点语无伦次了。
看着他这副样子,时越觉得或许自己到时候说出真相,他应该也会很高兴,不会接受不了责怪自己的吧?
她心里有一匹期许。
“师兄,你很高兴?”
“高兴,自然高兴。”
“那如果师父他们也没死,你会高兴吗?”她试探问。
藏海笑着点了点头,但表情很快就从高兴一点点的变化,很快就变得面无表情,眼神绝望。
“可是…他们死了!你知道吗阿越,上次我见到了爹娘。”
时越万分震惊,捏着自己大腿的手死死用力。
“你见到了师父师娘?”
藏海苦笑,想到当时的场景又觉得难受和愤怒:“庄芦隐剥了她们的皮,当做战利品一样放在密库里。”
时越不知道此时应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甚至于大脑一片空白,都不知道作何反应,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剥皮?
庄芦隐他……
她看向藏海,嘴唇蠕动着可是话却说不出来,眼泪已经无声落下,自己都没任何感觉。
他当时应该有多难过啊!
时越不敢相信,也想象不到。
她死死咬着自己的牙齿,看着用平静语气说出来这番话,眼神却仇恨的藏海。
是啊,藏海!
不再是稚奴了!
她又何尝不是“杀”死稚奴的其中之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