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妈妈的一瞬间,我的鼻头一下子酸胀起来,我一张嘴发现声音也已经变了调,我赶紧努力吞咽下自己变调的声音。
妈妈“请问,你走错病房了吗?”
熟悉的嗓音却在这时候响起,妈妈正看着我,表情有些疑惑。
她的声音轻轻的,不像往日里训我时候那样中气十足,
我看着妈妈,愣了愣,她穿着医院的病服,一头金发披散在肩上,她的面庞比几个月前瘦了些,一双蓝色的眼睛依然明亮,只是她看我的眼神却是那样陌生。
好像,她不认识我一样?
我的视线落在她床头的铭牌上——拉杜丽·怀特。
我的嘴唇动了动,说不出一句话来。
妈妈“这里是独立单间病房,请问,你找哪位?”
她又问,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
我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十分抱歉,夫人,我找错病房了。”
我说着,努力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来。
妈妈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说话,又看了看病房的门。
她的意思很简单,她在无声的请我这个闯入者出去。
就像对待她曾经对待过的每一个陌生人一样。
从1号病房出来的时候,我的脑子里一阵阵的发晕,明亮的医院长廊来往都是病人和穿绿袍子的医疗师,我迷迷糊糊的顺着走廊往前走。
眼前大片的光线模糊不清了起来,我赶紧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瓶魔力稳定剂一口灌了下去。
我靠在一侧的墙壁上等视线逐渐清晰了,才定神向6楼的茶室爬去。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摸进圣芒戈茶室的壁炉里的,我把裤子口袋翻过来,把里面的飞路粉抖落出来,精准的念出了白岩山庄。
一阵天旋地转以后,我摔出了家里二楼的餐厅壁炉里,扑在了地板上。
我在地板上坐了很久,才逐渐回神。
我隐约能猜到,应该是遗忘咒,我见到过。
我的妈妈,已经忘记了我。
我甚至无法向她去求证,我目前生活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也许是他们为了治疗那所谓的诅咒。
但是我无法去问任何人,我不能让父亲或者莉莉丝知道,我去过圣芒戈,我甚至不知道我这次贸然的前往,会不会影响妈妈。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小心的问父亲妈妈的病情,好在并没有听到什么恶化的消息,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也许等我长大了,不再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我才可以做点什么。
9岁的我甚至没法去找我最好的朋友倾诉我的不安和烦恼,我只能被关在白岩山庄里。
我有时候也会和我的花头鸺鹠说话,我给她取名罗斯,莉莉丝还取笑说它灰褐色的鸟,哪里可以用玫瑰花做名字。
可是我和罗斯都很喜欢这个名字,罗斯只要听到我这样叫她,就会飞立马到我身边来,和她熟悉以后,我再也不会因为她那锋利的爪子和鸟喙而胆战心惊。
它真的很温柔,总是轻轻的落在我的手上,哪怕这会让它有时候站的不是很稳。
罗斯已经从我们家的巡视鸟变成了我专属的送信猫头鹰,我尝试过让她给西弗勒斯送信,并且嘱咐她在那里等到回信再离开,但是罗斯每次都带着没有被拆封的信件又回来了。
但愿没有被斯内普先生发现而给普林斯夫人带来麻烦,也许是罗斯找不到地方,或者出于什么原因送不到信件。
我忧心忡忡又失落的看着带着我的信回来的罗斯,又一次这样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