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刚才真的打中了么?”
时间一下子仿佛静止,直到汪锦山莫名其妙问了一句。
这似乎是句废话,汪家人都知道,首领瞄准的目标从无败绩。
可既然打中了,为什么黎簇的胳膊上只有血迹,没有伤口?
那洇了作战服一大块的伤口,仿佛凭空消失一般,连残留的血都像是谁给胡乱抹上的。
汪洋三观炸裂的厉害,以为自己眼花,甚至上手摸了摸,果真一片光滑。
汪岑与汪锦山对视,脑中莫名蹿出一个根本不可能发生的想法。
汪锦山又剪掉那碍事的裤子,果然,大腿上的伤口也不见了。只是显然伤口愈合的皮下,子弹被一起留在肉里。
“原来如此。汪岑,你还真是给我找了个宝贝。”男人笑出了声,眼睛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一闪而过。
他一开始只是觉得出血量对不上,却没想到竟然发现了这种事。
此时再结合上黎簇听到要刺青时的过激反应,一切就都明白了。
这还能算人吗?汪洋有些不忍,既然有这么如此非人的愈合力,这一身的疤痕又是怎么留下的呀?
“他一定会成为汪家人。”
汪岑哪里听不出好友的意思,怪不得能买上一千万,真是...
男人伸手在一道疤痕上抚着,动作不大,却引起手下一阵轻颤。
——
最后一个字被吞进嗓子里,没有出声,只有黎簇看到了那个口型。
Wang。
黑瞎子怎么会知道?
黎簇瞳孔微缩,浑身血液簌的冻结,好似挪不开步子一般僵在原地,霎时间空气仿佛凝固。
戈壁昼夜温差极大,黑金古刀已出鞘,寒光逼人。
此刻又恰巧起风,穿堂风拂过后背衣裳时,他起了一身冷汗。
脑袋里闪过一道白光,黎簇什么都明白了。
他们,看到了自己后背新鲜出炉的浴血凤凰。
那真是一段难言的、痛苦的故事,不出意外的话,黎簇宁愿这辈子都记不起来。
这倒好,叫这俩棒槌硬逼着回忆了。
“无关其他,我,只会姓黎。”
少年的底线,身处黑暗,却永不会成为黑暗。
解雨臣只觉得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除了自己之外的三个人都变了脸色。
他敏锐察觉不对劲,但却什么都不知道,这种感觉简直糟透了。
“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俊美的青年不太耐烦听着几个人打哈哈,脸色黑的可以。
“乖,还没到你该知道的时候呢。”
黑瞎子头也不扭,敷衍道。只是那双藏在墨镜下没人看得到的眸子直勾勾盯着黎簇。
“证据就摆在那儿,没人会信的,你胆子真的很大。”
“谢谢夸奖,我自己相信就够了。”
黎簇不动声色,你来我往中已经承认了什么。
“自己相信?呵,你是不是得先问问哑巴张的刀同不同意?”
话音落,黑金古刀已出鞘,刀锋直逼少年。
全盛之时黎簇或许能打个平手,可如今他却失了不少血,刚醒不久,喝了几口水而已,哪里有空恢复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