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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世界中,太医惊恐地发现年轻帝王心口的匕首突然化作光点消散,狰狞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李同光姐姐!
李同光猛然睁眼,手中紧握着一枚从未见过的玉佩。莹白的玉面上,有一道新鲜的血痕正渐渐渗入玉髓。
系统任务完成
系统宿主脱离
系统SS级警告:该目标记忆未完全清除,可能保留前世执念
妺喜正好,省得重新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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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任灵毓死后,李同光再未踏入过未央宫。
那座宫殿里,曾有过她最后的气息,染血的嫁衣、散落的珠钗,甚至她临死前握过的那盏合卺酒,他都命人原封不动地保留着。
可他自己,却再不敢进去。
——他怕。
怕推开门时,里面空荡荡的,没有她笑着唤他“鹫儿”的声音。
怕走进去时,只有冷寂的风拂过,再无人伸手替他拢紧衣襟。
更怕……梦醒时,发现连她的死,都是他的一场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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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年冬,雪落满阶。
李同光站在廊下,望着纷纷扬扬的雪,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任灵毓曾在这座院子里,替他系上她亲手缝的斗篷。
那时她指尖微凉,却笑着说:“鹫儿,以后下雪天,记得添衣。”
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玄色大氅,忽然觉得冷。
——原来没有人叮嘱的冬天,竟这样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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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年春,杏花微雨。
朝臣上奏,请皇帝选秀纳妃,绵延子嗣。
李同光坐在龙椅上,神色淡漠地听完,只回了一句:“朕的皇后,只有任灵毓一人。”
群臣哗然,却无人敢再劝。
那夜他独自坐在御书房,案上摊开的奏折被烛火映得发黄。他伸手抚过那些字迹,恍惚间,似乎看见任灵毓坐在对面,执笔批阅时微微蹙眉的模样。
他含着泪水静静地坐在她身边,枕在她膝上。

他低笑一声,轻声道
李同光姐姐,你从前总嫌我字丑,如今……可还满意?
无人应答。
只有夜风穿堂而过,吹熄了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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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年秋,重阳登高。
李同光独自登上皇城最高的角楼,俯瞰万家灯火。
身后侍卫小心翼翼地问:“陛下,可要备酒?”
他摇头,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小的酒囊——那是任灵毓生前亲手缝制的,里面装着她最爱的青梅酿。
他仰头饮了一口,酸涩入喉,却再无人会笑着抢过酒囊,嗔怪他:“鹫儿,不许贪杯。”
他望着远处的山河,忽然想起她临终前的那句话——
“这辈子归我。”
他低低笑了,指尖摩挲着酒囊上歪歪扭扭的针脚,轻声道
李同光好,都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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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年,长夜未央。
李同光病重。
太医战战兢兢地诊脉,却只摇头叹息。
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却并不恐惧。
——他只是有些遗憾,没能再见她一面。
那夜,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任灵毓站在杏花树下,朝他伸出手,眉眼如初见时般温柔。
“鹫儿。”她轻声唤他,“我来接你了。”
他怔怔地望着她,忽然红了眼眶。
他伸手握住她的指尖,紧紧攥住,像是怕她再次消失。
李同光姐姐!
李同光你骗了鹫儿
李同光鹫儿等不到你….
李同光姐姐…
他嗓音沙哑
李同光这次,别再丢下我了
她笑着点头,牵着他走向那片灿烂的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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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载:
光武帝李同光,在位十年,勤政爱民,终身未娶。
崩于承平十年冬,与元后任氏合葬。
陵前无字碑,只刻一句——
岁岁长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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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关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