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无常,一时竟雷雨交加,掩盖了这一屋呻吟喘息。
玉婵晃悠着扣上了扣子,强撑着酸劲下床,
“你说,你要是怀了孩子,算谁的呢?”
“当然是算你弟弟的。”
屋外,老祖宗贴身小丫鬟青禾,默默的站得远了一些。
深宅大院的腌臜事本就不稀奇,但,祸不及己身才是上上策。
青禾装作若无其事,默默走出这个院子。
为了摘得更清些,她拿着牌子去采买东西去了。
街市熙熙攘攘,一个男人误打误撞跌进了她怀里。
“姑娘,救救我。”
男人拽着她,眼见着人要围上来,青禾只能连忙将他带去她自己置办的院子。
“你是谁?”
男人没回话,晕过去了。
青禾没办法,只好帮他换衣服治伤上药。没到程府当丫鬟时,爹老子是中医,她也是个略懂医术的医女,只不过,爹死了,娘跑了。如今和自己一起当丫鬟的玉婵都当三奶奶了,她还只是个丫鬟。
枯坐了半天,男人终于醒了。
“嘶-”杨凯之睁开双眼,面前是一个清丽的面庞。
“谢谢你,姑娘。”杨凯之涩哑开口。
“光口头谢谢啊,一点实际意义都没有。”青禾并不饶他,这个男人长得怪小白脸,没想到是个穷光蛋。
杨凯之仔细回想了一下,他一路从上海到延边赴任,谁都想到半路被伏击,莫名其妙流落到这处地界。瞧着这风景,离延边好像更远了。
如若赶不上任期,那他非担一个罪责不可。
杨凯之摸了摸胸前口袋,掏出来了几张银票,“我只有这些了。”
青禾并不推就,“你这件衣服还是趁早换了好,我知道你的身份不简单,避免夜长梦多。我回去上工了。”
“这是我自己的院子,你安心养伤吧。”
青禾转身离去。
程府大院。
夜幕降临,冷风呼啸。
丫鬟小厮们高高挂起大红灯笼,搓着手哈着冷气。
“青禾。”“老祖宗吩咐。”
老祖宗一个眼神,她便知道她老人家要汤婆子。
大爷坐东,三爷三奶奶二奶奶坐一块。
饭桌上暗流涌动,二奶奶率先发难了。
“二爷都这个时日了,还不回家。不知道被外面哪个狐媚子勾了心魄了。”
老祖宗无奈道:“他总归是要回来了,你是正室嫡妻,宽待些。”
程烈十分不喜这个赵氏,但也不多做言语。转而向程敬玉婵,“三弟大喜,我这个当哥哥的竟现在才知道,真是失职。”
“大哥贵人事忙,现在知道也不迟。说起来,我和玉婵也该向你敬杯茶,长兄为父,父亲去得早,若没有大哥撑起门楣,我们也没有如今的日子。”程敬和玉婵一起起身,程烈勾唇一笑,“弟妹已经报答过我了。”话说的晦暗不明,玉婵心头一滞,青禾一直默默不说话,感受到一道求助的目光投来,她也不为所动。大爷是个活阎王,你俩都搞一起了,还怕这个?
“我让三媳妇准备的衣服打扫的院子,对自家人,你还这么阴阳怪气。”老祖宗发话,敬了酒。这篇就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