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夜晚,寂静阴森,阴冷嚎叫,黑夜仿佛要吞噬城内一切,鹿月城的上空突然闪过一个黑影,
一座豪华城房屹立在山坡之中,仔细一闻,隐约嗅到风中飘荡的血腥味,那黑影脚步声越来越靠近。
鹿月把一切尽收眼底,他不慌不忙的写着字,忽然,一张脸色惨白的白衣女子从房梁上跳下,伴随着黑夜慢慢向他走来。
“说吧,找我是为了什么?”鹿月点起屋内最大的陶灯,他连头都没有抬。
白衣女子把东西摆在他桌面,毫无礼数道:“这是解令牌。”
鹿月微微一怔,嘴角一笑放下笔,“也是,半夜三更闯进来,你要没点货早拦你了,条件是什么?”
“我要让朝家的儿子朝辉林。”她道明了来意。
鹿月把解令牌收好,撇了一眼她一眼,说道:“怪不得呢,满脸苍白无色,原来是听到了风声,不过——今夜的火还不够旺。”
女子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前撕碎他:“你这叫趁火打劫。”
他翻找画好的图画,语气缓缓道:“一直的作风,你也该习惯了,再者朝辉林什么人你不清楚?想得到他比登天难。”
“我相信你有这本事,如果你办不了可以找你上边人。”
鹿月把写毁的纸张扔一边,继续道:“看来是被尘华门主迷的神魂颠倒,连与家联婚事都敢退,但有没有想过,尘华主可不好对付,绑他夫人这得罪人的事鹿月可当不了主。”
“收了解令牌证明你当得了主,你的上头对你疼爱有加,不惜花重金给你打造这座城,我是该叫你鹿月城主还是今夫人。”
皇后青阳容思端茶走进皇帝的寝宫,她是太后的侄女,凭借家族背景一进宫就成为了皇后,且有太后支持,是太后监视皇上最重要的一只眼睛和一把利剑。
皇帝展立王受制于太后、宦官、外戚和权臣专权,太后挟制皇帝正是因为皇帝有权力,他们需要把皇帝这个招牌举在手里。
虽然太后实际上的权力远比展立王大得多,但她发布命令必须要以展立王的名义发布,因为太后地位上是没皇帝权力大,太后执政说白了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皇后把茶壶往那儿一放,此时皇帝并不在,按理说皇后是不可以随随便便出入皇帝寝宫,凭这一点可以看出她的权利相当大。
皇帝不久前纳了一位妃子,眼下正跟妃子沉欲,不过这也好,给她省下不少时间与机会。
“公主殿下,茶凉了。”侍卫提醒道。
大复如今只有一位公主,为皇后所生,太后对她非常宠溺。公主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公主第一人,她参与太后的政变还立了大功,不仅逼死前任副丞相和一众叛徒,还杀了手握重兵的诸侯国王室,屡屡立下战功,所以太后是很信赖她。
公主瞄了眼茶杯没有理会,公主如今二十有五了,这年龄的女子很难嫁人,在民间连普通男人都会嫌弃,不过公主不一样,她出身高贵,并不着急嫁,而且太后也没有逼迫她,只是她不着急,有人却替她着急。
“尘华本事倒是不小,查清楚他与朝家的关系,母后真是糊涂了,当初就不该把朝氏留下来,大儿子死了,他们不会无动于衷。”公主表情不太好的说道。
朝武是朝氏长子,因为刺杀朝廷官员被斩首,虽然人不是他杀的,但不完全无辜,母后也是没办法才拉他出来背锅,这倒好,和尘华扯上了关系。
侍卫:“公主说的是,为了朝氏而得罪朝廷,可见其嚣张。”
“听说皇祖母派重兵围攻朝氏?”公主喝一口冷茶问。
“正是。”侍卫过来帮公主换茶,这侍卫可不简单,他是太后赏识侍卫中的优者,同时也是内威子弟,本领很是了得。
“如此大动干戈。”公主不解。
侍卫:“朝氏靠山是尘华与柳翼,不得不下狠手,单是尘华就够头疼的,这柳翼也跟着凑热闹。”
柳翼是五派之一,常活跃在中原地带,当家人是两位女子。
“尘华与柳翼不对头,这朝氏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把他们劝归?”公主问这话时无法掩盖愤怒情绪。
“五门派打打杀杀,没一日安宁,事出反常必有妖,朝氏下个目标是谁,剩余的门派?”
不提还好一提公主的表情就不太自然。
太后曾让公主前去诱惑修漓城的那位城主,结果失败了,堂堂公主还被人羞辱一番,修漓也是五派之一,如果也把修漓拿下了,那朝廷脸面何在。
侍卫:“想来也怪,尘华如此中立门派怎么说变脸就变脸?明明一直远离乱世,其中的关系可不简单。”
此时一位黑衣人突然出现。
“见过公主殿下。”他跪在公主面前。
“何事?”他是太后的暗卫,一般不会出现。
只见那人靠在公主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当真?”公主脸色凝重。
“是”
公主在外徘徊,见人过来立马欠了下身,:“玉儿给皇祖母请安。”
太后摸了她的头,柔说道:“进来吧,各臣都在里商议。”
朝氏一家都在大院等候,前前后后围满了人,外头说的那些到底是真是假很快就会有答案。
朝亦齐也不想把那不知礼数的混蛋迎进门,一个大男人,不去找女人逍遥快活反而拐跑他儿子,无论是谁,他都不会见,可真正查出那人是谁时,他开始犹豫了,甚至是不相信。
马车陆陆续续停在朝氏门前,看热闹的人群更是一拥而上,都想看看朝家二儿子是带了个什么男人回来。
朝辉林亲吻他额头,握紧他的手,还拍了拍他手背,“不用担心,有我呢。”
二十名下属在开路前撒下不少银子,引得人群哄抢。
“银子,是银子。”
男女老少没了看热闹的心情,纷纷弯腰捡撒了一地的银子,嘴里不停的说着感谢,这一幕令朝氏门卫目瞪口呆。
严哲戴着面具先下的马车,后再扶朝辉林下来,两人都是一身红衣,不像是回娘家,倒像是迎亲。
这场面老管家第一次见,他小心上前。
“二少爷……”那句二姑爷怎么也说不出口。
管家带他们进去,没有想的那么麻烦。
朝亦齐第一次见到严哲,他和他儿子站在一起很不协调,他太高了,他儿子勉勉强强到他肩头,正所谓娇妻不过肩。
“哈哈,还真带了个男人回来。”
说这句话的是二房夫人,她是白家次女白月舞,太后当初为了镇住朝氏,把她赐给了朝亦齐。
朝辉林略显疲惫,几天路程有一半是在骑马,好不容易睡了一觉就到家了。
严哲和朝辉林给他们行了礼:“父亲母亲。”
“岳父岳母。”
这个行礼是有讲究的,新姑爷拜见岳父岳母要跪地磕头,磕完头不能立马起来,要先把礼品亮出来。
无衣命令下人卸货,一箱又一箱的货物很快摆在朝老爷朝夫人面前。
“严某心想岳父岳母定会责怪,所以带了不少礼品以证心意,望岳父岳母莫嫌弃。”
朝亦齐听到那句“严某”脸色突然就不太好了,哪怕有了准备,可心里多少还是受了打击,果真是尘华门主。
他瞄了一眼,仅一箱东西就能买下整个朝府,那一刻,他才庆幸他儿子勾搭的是严哲,不过他心里有气,二话不说给了朝辉林一巴掌。
“岳父!”突然的巴掌让严哲大火。
“败坏门风。”说完转身回屋,长辈气质不能输,尘华再威风也要给他这长辈面子。
朝夫人左看看右看看,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老爷这是什么意思,不让人进门?
朝亦齐前脚一踏进房屋门口就对他们说:“还不进来,是想让他人看笑话?”
朝辉林松了一口气,“是,父亲。”
严哲站起来时摸了一下他的脸,心疼极了:“疼吗?”
朝辉林摇头苦笑:“这巴掌总要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