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晚上,江喻与他在屋顶上吹着夜风。江喻突然对他说:“薛洋,我能叫你阿洋吗?”
他忽然来了兴致:“为什么?”
江喻转过头紧盯着他的眼睛,笑着说:“我乐意。”他看着江喻的眼睛,鬼使神差地想着随他去了。嘴上竟是不知不觉就答应了……
“阿洋。”声音传入耳中,那声线低柔缓慢,却又带着几分刻意隐藏的缱绻与暧昧。
来人依然扎着高马尾,一身红衣,笑得张扬又明媚,快步向着薛洋奔去。
原本躺在树干上闭着眼休息的薛洋 ,听见熟悉的声音,缓缓睁开双眼,抬起眼朝着对方望过去。
这一望去,江喻有些移不开眼,薛洋在树上抱臂看着他,弯唇不羁一笑,两颗虎牙若隐若现,眼尾微挑,丹凤眼妩媚,那头微乱的黑发在光下金光熠熠,称不上多么惊骇世俗,却已极其俊朗,很耐看。
在江喻眼里,似乎再也找不出比他的阿洋更好看的人了,连他自问独一无二的容貌也比不上。
薛洋已经在这里待了有段时间了,二人关系挺熟络,薛洋刚开始觉得有人伺候自己也没什么不好,这傻公子哥什么都纵着他,他怎么闯祸都不会有事,比小矮子还能忍。
可毕竟时间长了他又不是个能安分的性子,也多少有些无聊了。
江喻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特意前来邀请薛洋和他一起出去。
薛洋听闻此处,眼睛微微长大,舔了舔嘴唇一跃从树上跳下,他走到江喻身旁,长臂一张搂着他肩膀,二人身量相仿,在体型上江喻却瘦小些许,这样一看就像是被他抱在怀里。
可江喻心底开心,面上却脸不红心不跳,笑得神秘兮兮的对薛洋说:“这次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可以在外面玩儿很久。”
两天后,东西已经收拾好了,这次薛洋在江喻的要求下不情不愿的也被迫换上一身白衣,理由是薛洋太惹眼了。
他烦躁地扯扯衣摆,嘟囔着,有些不满的抱怨:“穿这么白,老子又不是奔丧的,整个披麻戴孝的。”还有江喻那臭小子!什么叫他太惹眼?!
听他这般抱怨,江喻捂着嘴偷笑,薛洋一眼刀扫过去恶狠狠道:“你笑什么?!不许笑!”
江喻止住笑,眼里却满是笑意,他走过来拿出一颗和系统换的棒棒糖送入薛洋嘴中。
“对不起嘛,我错了。”江喻故作真诚地笑着,却没有丝毫知错就改的模样。
薛洋把头一转没再理他。
二人通过缩地千里到达了目的地,江喻自然地拉着薛洋的手说:“这是山下的小镇,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下,等入夜我就带你去。”
此时江喻已经用障眼法遮住了一双异瞳,薛洋盯着他的模样,不知在想什么。
二人走在街上,极高的颜值吸引了许多目光,终于找到一家客栈。
入夜,江喻如约带着薛洋上了山,途中薛洋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却没有特别在意。
可真正到了那个地方,还是让他一惊,那是成片红艳艳的花海,是他没有见过的花,在黑夜的映衬下,花红的像染了血,江喻对他说那是玫瑰花。
夜风拂过,成片的玫瑰花也随风微微晃动,他向来不关心花花草草,以前就连金星雪浪都入不了他的眼,他转手就拔得一干二净。
可他今日看到却觉得不太一样,一种奇妙的感受在他心底发酵。
直到江喻缓缓走入花丛,微微弯腰轻吻着一朵玫瑰,无比虔诚好似在亲吻挚爱,他背对着他说:“这是我亲手种的。好看吗?”那是他向系统换来的玫瑰花种。
江喻忽而转头笑看着他,一身红衣在玫瑰丛间格外的刺眼,一双在月光下亮晶晶的眸子望向他,眼里只有他的身影。
薛洋看着他,呆了很久,他突然明白了江喻和那个人的不同,他第一次懊恼自己怎的会将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混为一谈。
从来都不一样的,这个世界上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有江喻这样傻了。
神明终是溺了水,玫瑰浪漫而致命。
“我热爱着浪漫主义的玫瑰,却终是活成了满天星。”
可只要是你,我也甘做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