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小芸

街上新搬来了一户人家

住在寺庙的前面

我第一次看到贺小芸的时候，是在庙会上

她在买花灯我一眼就注意到她了，她长的可真漂亮

当时，她的时候钱被别人偷了，我帮她付的钱，我们就认识了

方落雪你从哪儿来的？

我问她

贺小芸乡下来的

方落雪你一直盯着我的脚作甚?

贺小芸你……不裹脚的吗？

方落雪裹脚？

她伸出了自己的脚

方落雪天呐！这么小的鞋，你怎么穿进去的？

她把鞋脱了，我看着那严重扭曲变形的脚，倒吸了一口凉气

方落雪不疼吗？

她摇摇头

贺小芸习惯了

方落雪为什么要裹脚？

贺小芸我妈说，只有三寸金莲的女人才会有男人喜欢，才能嫁个好人家

方落雪我们城里人没有人裹脚，也有人喜欢

我拿出一本书想给她看看

贺小芸我……我没上过学，不识字

我不由得抱住了她

一瞬间觉得她好可怜

方落雪以后我教你

我对她说

贺小芸嗯，好

她甜甜的笑了起来

2.

我和贺小芸愈发形影不离了起来

每天下了学堂，我就来找贺小芸玩，给她讲故事，讲城里的故事，她听得如痴如醉

贺小芸落雪，你觉得什么是自由?

方落雪我觉得……要走自己的路，要形成独立的人格，我的生活道路上要打上我自己的印记，而不是任何别人的

贺小芸落雪，你命真好

方落雪好啥嘛，我命才不好，你是几月生的？

贺小芸十月

方落雪那咱俩差不多，我是在寒冷的12月生的，你比我大，我得叫你姐

方落雪呐

我把手上一直戴着的玉镯子给了她

方落雪小芸姐，我送你一份礼物

她拿着瞅了瞅，说了声谢谢就收下了

方落雪天快黑了，我先走啦，明天见！

贺小芸明天见

我急匆匆的走了，因为父亲说今天晚上有客人要来

看来春天是真的来了，方家大院外的几簇杜鹃花已经开了不少了

院子内的大片山茶花竞相开放，那是阿姐以前种的

“犹爱并山茶，开花一尺盈，山茶山开春未归，春归正值花盛时”耳边回想起阿姐经常念的一首诗，瞬间愣了神

山茶花，纯洁美好，可人间却肮脏不堪

远处传来树枝被踩断的声音，映入眼帘的是身材高挑，眉眼散发着戾气的男人，估摸着二十岁左右，全身上下却沾染着二十岁不该有的血腥味

没杀过人，是玩弄着金钱和势力的血腥味

3.

我和他就在这种特定的情况下相遇了

自己都觉得离谱

可他眉眼生的确实好看，似是要把万千情窦初开小姑娘的魂勾走

16岁掌权当家，17岁创下上海前所未有的惊人战绩，20岁权势滔天，整个上海匍匐于他脚下，他所经营的酒庄、酒厂甚至比旁人吃过的饭还多

或许是过早进入社会的原因，我揣摩不出他的心思，好歹我也熟知商业竞争和上流社会的财富密码，可他眼里似乎透露着别人没有的东西

在你们还在玩泥巴的年纪，他早就在人人都想挤破头颅往上冲的名利场上大杀四方了

严浩翔，真是个定时炸弹

真不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想的，竟然让我和这家伙订婚，说是以后合作好来往，实际上，都是贪图对方的家业罢了，我只是其中的牵引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