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房间,上官浅思绪不安,她看着腰间的香囊,那是她留给自己的后路。
可她真的有后路吗?
角公子怕是从未信任过她吧,想到这里苦涩的笑笑,手按在心口,感受着那快速的心跳。
半月之蝇的解药真的是她说的那般吗?
她又什么时候回来,看着面前的茶,由热变冷,她一直没动。
宫尚角走进来的时候她也没有回神,面前的茶杯不见了,她抬头就见宫尚角已经将那壶茶倒掉。
“公子!”
想起身行礼,宫尚角按住她的肩膀“坐着吧,在想什么,茶都冷了。”
“就是多日没有玥玥妹妹的消息,突然少了个人,还挺不习惯的。”
“那小丫头有些本事,你二人相处时日不多,就能让你这般为她牵肠挂肚。”
上官浅笑笑,抬头看着宫尚角“玥玥妹妹性情极好,为人着想,听到我说药苦,还让小澜专门给我来送蜜饯。”
想起前先时日,宫远徵看着小澜的脸色发黑,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这小子。
“她可不是一个无私的人,她是在你身上感受到好意才会回报你。”
好意?
上官浅笑着,一时还真想不起来自己对简玥做过什么事情,锁喉倒是有两次。
“那公子可知,玥玥妹妹何时归来?”
闻言,宫尚角摇摇头“不知。”
宫紫商看着面前脸色苍白、身子瘦弱的人,感觉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捂住自己想要尖叫的嘴,赶紧将人扶到床上。
凑近她才闻到一股血腥味。
简玥拒绝去床上,她现在太脏了,会将她的床弄脏的。
宫紫商看她成这样了还想这么多,二话不说,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放到床上。
头一次庆幸自己不是那些娇娇弱弱的小姐。
将人放下,她的手上已经全是血了。
想要捂脸尖叫,突然想起自己手上的血,就那么愣在原地。
简玥本就意识昏沉,看她这样,想冲她打手语也抬不起胳膊。
“玥玥,你等我,我去找宫远徵!”
宫远徵看着那出云重莲,眼神期盼,成熟了就可以给她解毒了。
听到外面吵闹的声音,那独一份的叫声,他起身走出医馆,身子还未站定就被宫紫商拉着走。
“宫紫商你干什么?”
“肯定是有事啊,来不及了。”
“怎么,难道是你的情郎受伤了。”
快到门口,宫紫商才想起宫远徵没有带药箱,有将人推回去。
宫远徵被这一连串的动作搞得眉头紧蹙,冷声“宫紫商,你在干什么。”
走进医馆,宫紫商就开始搜寻各种止血的药粉“别管那么多了,她现在不能让别人知道。”
一下就福至心灵,宫远徵想到了简玥,抓住宫紫商的手腕。
“你说的她是她,对吗?”
“废话,要是云为衫我能这么光明正大的来找你。”
“那些没用,我的药箱里什么都有,赶紧走。”
“宫紫商你快点。”
看着运用起轻功的宫远徵,宫紫商捏着裙子跑,一边跑一边骂“我要是会轻功,说不定是你跟不上我呢?”
“看在玥玥的份上,我就不同你计较了。”
宫紫商气喘吁吁跑回来,还没站稳,就看见宫远徵一脸着急的看着她。
“跟,跟我来。”
说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待看到简玥那一身伤,宫远徵未语泪先行,来徵宫除了刚开始那段时间,其余时间都是按照宫紫商的标准养着,什么时候受过这么重的伤。
宫紫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担心简玥,又怕宫远徵嫌她碍事。
“姐姐,让下人打盆热水过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顺利的听到姐姐这个词,可也没那么多心思。
“你这是去哪了,这伤可是都冲着你的命门去的。”
“自己不认路,这上面还有宫门暗卫的伤口,你这是怎么跑到商宫的?”
“简玥,金玥这个名字我还是头次听花长老说起,你什么时候醒来告诉我……”
宫远徵很想将她带回徵宫,但她不回去应该也是想隐藏些信息吧!
宫紫商坐在门口,想着宫远徵一边医治一遍落泪的画面,又想起金繁对自己的场景,有些酸涩,她什么时候才能打动他呢!
宫远徵出来,看着她将手上的药递给了她。
“这个药怎么用,是给她内服还是外敷。”
“这是给你的烫伤药。”
“我先走了。”
宫紫商看着手上的药膏,又看看自己被袖子掩盖住的胳膊。
走进屋里,笑着和简玥说,“你别说,这宫远徵还挺细心的,不过,等你醒来,他怕是又要训你了,看在他给我药膏的份上,我这次先暂时不帮你了,谁让你将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她靠在床边,看着那摇晃的烛火,不知过了多久,眼前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宫紫商下意思抬眼看床上,一下子瞌睡虫全没了。
人呢,那么大个人呢,还受着伤。
开始四处找人,翻箱倒柜,连床底都没放过。
颓然的坐在床上,才看见枕边有张纸条。
‘紫商,我的消息就拜托你和阿远保密了,我还有任务要回后山。’
“连路都认不得,你怎么回啊?”
宫紫商是真的快哭了,看见纸条又安定了三分。
“得告诉宫远徵一声,万一他一个不小心和宫尚角说出去了。”
“告诉宫尚角好像也没事,那人谁都别想从他嘴里撬出些什么。”
“不行不行,还是得按玥玥的意思来。”
宫远徵看到字条上的称呼很高兴,看见下半句眼神一下就变了。
可给她能耐的,受了那么重的伤还乱跑。
但是抓不到人也没办法。
这样安稳的日子又过了几日,宫门传出宫子羽五日之后将举行继任大典,于此同时宫紫商受伤的消息也传到了后山。
被安置到花宫养伤的简玥,闻言蹭的一下从椅子上腾起。
花公子看着她这样,害怕的安抚着“你冷静啊,我这里可没月长老那么多药,你伤口裂了可没人能给你治疗。”
‘谁伤的?’
“那个,你写下来,我又不是雪重子,不认得手语。”
简玥无奈的从桌子旁边抽出纸张,提笔写下。
“说是,发现了宫远徵的手套,现在都在怀疑宫远徵。”
不可能是他,宫远徵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身为宫门之人,自小被宫尚角教育刀尖不可对准宫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