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17

温砚辞没再逗他，只是咬了口棉花糖，甜味在舌尖炸开时，忽然指着不远处的碰碰车场地：“那个怎么样？”

赤司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几个孩子正踩着油门互相碰撞，笑声震得空气都在发颤，他刚要皱眉拒绝，就被温砚辞拉住手腕往那边走，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温柔。

“就当是训练反应速度。”温砚辞的指尖温热，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他脉搏的跳动，“想想看，这和球场上避开防守队员的原理是一样的。”

这个理由显然戳中了赤司的点。他没再挣扎，任由温砚辞把他塞进一辆天蓝色的碰碰车，自己则跳进旁边的红色车，工作人员刚系好安全带，温砚辞就踩着油门冲了过来，车头像颗炮弹般撞在赤司的驾驶座侧面。

“喂！”赤司的身体晃了晃，赤金色的瞳孔里瞬间燃起怒意，却在下一秒看见温砚辞朝他笑得眉眼弯弯，那是种纯粹的、不带任何算计的开心，像夏日里突然泼过来的凉水，猝不及防地浇灭了他的火气。

赤司猛地踩下油门，方向盘打到底，蓝色碰碰车像道闪电般撞向红色车的尾部，温砚辞被撞得后仰时，正好看见赤司抿紧的唇角微微上扬，那抹笑意浅得像错觉。

接下来的十分钟，碰碰车场地成了两人的战场，赤司的天帝之眼在这种时候依旧精准，总能预判温砚辞的转向，每次碰撞都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既不会让人受伤，又能精准地将对方逼到角落。

而温砚辞的「洞察之眼」则像面镜子，总能在碰撞前0.5秒做出反应，甚至故意露出破绽，引诱赤司主动进攻。

工作人员吹哨示意结束时，两辆车正卡在场地中央，温砚辞的车头抵着赤司的车尾，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阳光透过挡风玻璃照进来，赤司汗湿的额发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你不累吗？”温砚辞倾身靠近，指尖擦过他脸颊，替他拂去一根沾着的粉色糖丝，“无论做什么都是用你的天帝之眼，偶尔的放松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习惯了”赤司的耳尖“腾”地红了，猛地推开车门跳下去，动作快得像在逃跑，温砚辞望着他略显仓促的背影，低头看了看指尖残留的温度，笑着跟了上去。

游戏厅的光线比游乐场暗了许多，电子音效像潮水般漫过脚踝。温砚辞拉着赤司直奔投篮机，塞了三枚代币后，偏头看他：“赌一把？输的人负责买中午的冰淇淋。”

赤司的手刚搭上篮球，就听见温砚辞补充道：“不准用天帝之眼，我也不用洞察之眼。”

少年投篮的动作顿了顿，赤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笑意：“你怕了？”

“怕你输了耍赖。”温砚辞率先投出一球，篮球擦着篮筐边缘滚了进去，不算完美，却带着刻意放水的痕迹。

赤司果然没使用天帝之眼，只是凭着肌肉记忆投篮，他的姿势标准得像教科书，手腕翻转的角度、起跳的高度都分毫不差，篮球穿过篮网的声音清脆得像风铃。

但温砚辞注意到，他每次投完都会下意识地看自己一眼，那目光里没有平时的锐利，反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

最后三十秒，温砚辞故意投偏了两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