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大学附属医院的消毒水味比往日更浓，混杂着走廊里飘来的热可可香气，在空气里酿出一种略显紧绷的温柔。
温砚辞扶着赤司征十郎走进骨科诊室时，叶山小太郎和实渕玲央正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叶山的脚踝裹着厚厚的纱布，实渕则捂着腰侧，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比起刚下场时的狼狈，已经好了许多。
“赤司！温砚辞！”叶山看到他们，立刻想站起来，却被温砚辞抬手按住：“坐着别动，你的脚踝需要静养。”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认真，随即转向实渕，“你的腰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实渕晃了晃手里的药膏，嘴角扯出一抹轻松的笑：“没事儿，敷几天药就好，就是得歇两天不能剧烈运动，倒是小征，你后背的伤...”
话音未落，诊室门开了，护士探出头：“赤司征十郎，该你检查了。”
温砚辞立刻扶着赤司起身，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少年的手腕，那力道不算重，却带着明显的紧张，像是怕一松手，赤司就会再受什么伤。
赤司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还有那细微的颤抖，心里忽然泛起一阵愧疚，轻声说：“我没事，你别担心。”
“没事？”温砚辞侧头看他，银灰色的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刚才在赛场上硬撑的时候，怎么不说没事？如果不是我拦着，你是不是打算带伤打完下半场？”
赤司的耳尖微微泛红，别过脸没说话，他确实是这么想的，他习惯了把“不能退缩”刻在骨子里，哪怕疼得直冒冷汗，也不愿意在对手面前示弱，更不愿意让队友担心。
诊室里，医生让赤司脱下上衣，露出后背，那里有一片明显的淤青，从肩胛骨延伸到腰侧，青紫色的痕迹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温砚辞站在旁边，看着那片淤青，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手指不自觉地攥成了拳，指节泛白。
“还好没有伤到骨头，就是软组织挫伤。”医生用手轻轻按压了几下淤青处，赤司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温砚辞立刻上前一步，声音带着急切：“轻点。”
医生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摇了摇头：“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他拿出药膏和绷带，“每天敷两次药，缠上绷带固定，至少要休息一周，绝对不能剧烈运动，不然会留下后遗症。”
“一周？”赤司皱紧眉头，“那下周的比赛...”
“比赛重要还是身体重要？”温砚辞打断他，语气带着一丝强硬，“洛山的替补队员足够赢下下周的对手，你不需要担心。”
医生也跟着点头：“小伙子，听你朋友的话，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这伤看着不重，但要是反复拉扯，以后可能会影响投篮的发力，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赤司沉默了，他知道温砚辞和医生说得对，却还是忍不住担心，突然要歇一周，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温砚辞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软了下来：“放心，我会帮你盯着训练，也会帮洛山赢下比赛，等你伤好了，我们再一起上场，好不好？”
赤司抬起头，撞进温砚辞眼底的温柔里，那里面没有丝毫责备，只有满满的关心。
他轻轻点了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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