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70

清晨的阳光透过赤司房间的百叶窗，在米色的地毯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金色的星子。赤司征十郎是被窗外樱树枝桠晃动的影子弄醒的，意识回笼的瞬间，他下意识地往身侧摸去 —— 那里却只剩一片微凉的被褥，没有了熟悉的温热触感。

少年猛地睁开眼，赤金色的瞳孔里还蒙着层刚睡醒的雾，他撑起身体，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个角落：书桌上的战术板还摊开着，Q 版玩偶依旧歪坐在枕头旁，甚至连温砚辞昨晚穿的银灰色外套，都整齐地搭在椅背上，可房间里却空无一人。

心脏像是被轻轻揪了一下，带着点莫名的失落。赤司想起昨晚最后靠在温砚辞怀里睡着时的安心，想起那个带着草莓大福甜味的吻，想起自己小声说 “要留下来陪我” 时的羞涩，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被褥 —— 温砚辞明明答应了，怎么会不在？

他掀开被子下床，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晨光落在他的脚踝，泛着细腻的光泽。走到窗边时，他看见庭院里的樱花树被风拂动，粉白的花瓣落在青石板路上，像铺了层薄雪。管家爷爷正拿着扫帚清扫花瓣，动作轻缓，却没看到那个熟悉的银灰色身影。

“温砚辞到底去哪了？” 赤司低声呢喃，耳尖悄悄泛红 —— 他居然会因为找不到温砚辞而心慌，这种感觉以前从未有过，却又真实得让他无法忽视。

他套上件宽松的米色针织衫，踩着拖鞋往楼下走。刚走到二楼转角，就听到客厅方向传来熟悉的声音，混着茶具碰撞的轻响，像溪流划过石子，温柔得让人安心。

是温砚辞的声音。

赤司的脚步顿住了，他下意识地躲在走廊的立柱后，指尖轻轻攥着栏杆的雕花，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

“温君的意思是，等令尊来樱花国后，再举办宴会？” 是父亲赤司征臣的声音，比平时温和了许多，没有了往日的锐利，反而带着点商量的意味。

“是的，伯父。” 温砚辞的声音透过敞开的移门传过来，清晰得像在耳边，“我父亲上周给我打电话，说这个月中旬会来东京谈合作，到时候正好能赶上。而且... 我想让他亲自见证我和征十郎的事，也想正式向他介绍您，介绍赤司家。”

赤司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指尖的力道不自觉加重，连雕花栏杆的纹路都硌进了掌心。

婚约？宴会？

这些词像带着温度的石子，落在他的心湖里，漾开层层涟漪。他知道自己和温砚辞的婚约是家族早就定下的，可从父亲和温砚辞口中听到 “举办宴会”“正式介绍”，还是忍不住觉得胸口发烫 —— 这意味着，他们的关系不再只是私下里的依赖，而是要被所有人认可，被写进两家的未来里。

“温明远先生要来东京？” 赤司征臣的声音里带着点惊讶，随即又恢复平静，“也好。当年定下婚约时，我和他只通过几次电话，还没见过面。这次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聊聊。”

茶具碰撞的轻响再次响起，大概是温砚辞在给父亲添茶。“伯父放心，我父亲一直很认可赤司家，也很喜欢征十郎 —— 他第一次看到征十郎十二岁的照片时，就说‘这孩子眼里有光，值得托付’。”

“哦？” 赤司征臣的语气里多了丝笑意，“温明远倒是会说话。不过... 征十郎这孩子，确实被你教得好了很多。以前他总把自己裹在壳里，连我这个做父亲的，都很少见他笑。”

赤司靠在立柱后，耳尖红得快要滴血。他想起自己昨天在餐厅里被黄濑调侃时的脸红，想起昨晚主动亲吻温砚辞时的慌乱，想起靠在温砚辞怀里说 “阿辞” 时的依赖 —— 这些都是以前的他绝不会做的事，却因为温砚辞，一点点卸下了所有的坚硬。

“征十郎本来就很好。” 温砚辞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他只是需要有人陪他，让他知道不用一直撑着。我做的，只是让他找回了原本的自己。”

“你倒是会替他说话。” 赤司征臣笑了，“既然如此，宴会的事就按你说的办。下个月中旬，我会让管家提前准备，邀请上流社会的朋友过来 —— 到时候，我会正式向所有人介绍，你是赤司征十郎的未婚夫。”

“谢谢伯父。” 温砚辞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我会和征十郎说的，他应该会很开心。”

赤司的心跳快得像要撞碎肋骨，他再也听不下去，转身轻手轻脚地往楼上走，拖鞋踩在木质楼梯上，发出细微的声响，却被客厅里的谈话声掩盖。回到房间时，他靠在门后，手心已经沁出了薄汗，赤金色的瞳孔里满是慌乱，却又藏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

原来温砚辞没有离开，只是去和父亲谈他们的未来了。原来父亲已经认可了温砚辞，甚至愿意为他们举办宴会，向所有人宣告他们的关系。原来... 他和温砚辞的未来，已经被这么多人期待着。

赤司走到书桌前，拿起那个 Q 版玩偶，指尖轻轻摩挲着玩偶红色的短发 —— 就像温砚辞平时揉他头发那样。他想起昨晚温砚辞说 “以后我可就都和你睡了” 时的调侃，想起那个带着茶香的吻，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连眼底都染上了温柔的笑意。

“温砚辞...” 他轻声呢喃，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玩偶的脸颊，“你到底要让我心动多少次才甘心？”

房间门被轻轻推开的瞬间，赤司猛地回过神，像被抓包的小孩一样，慌忙将玩偶放回枕头旁，耳尖却还是红透了。

温砚辞端着一个白色的托盘走进来，上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豆腐，还有两个樱花馅的饭团，香气顺着托盘漫开来，带着清晨的暖意。“醒了？怎么不在床上多躺会儿？”

他走到床边放下托盘，银灰色的发丝上还沾着点室外的晨光，眼底带着温柔的笑意，“我以为你会睡久一点，就没叫醒你，没想到你已经醒了。”

赤司别过脸，不敢看他的眼睛，声音带着点刻意的冷淡：“谁让你早上不叫醒我。” 话虽这么说，指尖却不自觉地往温砚辞的方向挪了挪，像是在寻求靠近。

温砚辞怎么会看不出他的别扭，他笑着走过去，伸手轻轻捏住赤司的下巴，让他不得不转过头来。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温砚辞身上淡淡的茶香混着早餐的香气，扑面而来，让赤司的心跳又快了几分。

“怎么？生气了？” 温砚辞的拇指轻轻摩挲着赤司的唇角，那里还残留着昨晚草莓大福的甜味，“我只是不想打扰你睡觉，而且... 我和伯父还有些事要谈。”

赤司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知道温砚辞说的 “事” 是什么，耳尖红得更厉害了，却还是嘴硬：“你们... 谈什么了？”

温砚辞看着他眼底的慌乱和期待，忍不住笑了。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俯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拂在赤司的耳廓，带着一丝刻意的蛊惑：“想知道？”

赤司的身体瞬间僵住，像被施了定身咒，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温砚辞的体温，能闻到他发间的清香，甚至能看到他眼底自己的倒影 —— 那个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眼神慌乱却又期待的自己。

“我...” 赤司刚要开口，温砚辞却突然俯身，将他压在了柔软的被褥上。

少年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想撑起身，却被温砚辞按住了手腕。温砚辞的掌心温热，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将他的手按在枕侧，身体微微前倾，两人的鼻尖几乎碰到一起，呼吸交缠，带着点灼热的温度。

“温、温砚辞！” 赤司的声音带着点慌乱，赤金色的瞳孔里满是震惊，却没有丝毫要推开他的意思 —— 他甚至下意识地往温砚辞的方向凑了凑，像在期待什么。

温砚辞看着他眼底的坦诚，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低头，目光落在赤司泛红的唇瓣上，那里还带着点水润的光泽，像诱人的甜点。“征十郎，”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点沙哑，“我们昨天... 还没说完。”

“没说完什么？” 赤司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呼吸却越来越急促，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温砚辞的袖口。

“没说完... 关于我们的未来。” 温砚辞的拇指轻轻划过赤司的唇瓣，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我和伯父说，等我父亲来东京，就举办宴会，正式向所有人介绍你是我的未婚夫。”

赤司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跳快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他看着温砚辞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满是认真和期待，没有丝毫玩笑的意味。

“你... 你答应了？” 他的声音带着点颤抖，既有不敢置信的惊讶，又有难以掩饰的开心。

“嗯。” 温砚辞点头，眼底的笑意温柔得快要溢出来，“我不仅答应了，还很期待。期待让所有人都知道，赤司征十郎是我的人，期待和你一起站在宴会上，期待... 我们的未来。”

话音未落，温砚辞便俯身，吻上了赤司的唇。

这个吻和昨晚的截然不同，没有了之前的试探和温柔，反而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占有欲和坦诚。温砚辞的唇瓣温热而柔软，轻轻吮吸着赤司的唇，像在品尝世间最珍贵的蜜糖，舌尖偶尔会轻轻划过他的唇角，带着点刻意的撩拨。

赤司的身体瞬间绷紧，像被电流击中一样，指尖死死攥着温砚辞的袖口，指节泛白。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温砚辞的吻，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感受到他心跳的频率 —— 和自己的一样快，一样热烈。

最初的慌乱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赤司闭上眼睛，睫毛轻轻颤动着，像被风吹动的蝶翼。他不再抗拒，反而下意识地抬起头，笨拙地回应着温砚辞的吻，舌尖轻轻碰了碰对方的舌尖，带着点生涩的坦诚。

温砚辞感受到他的回应，眼底闪过一丝惊喜，吻得更深了些。他的手慢慢松开赤司的手腕，转而轻轻揽住他的腰，动作轻柔地避开他后背的淤青，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让两人贴得更紧。

赤司的手失去了支撑，下意识地环上温砚辞的脖颈，指尖轻轻陷入他银灰色的发丝里。他能闻到温砚辞发间的薄荷香，能感受到他后颈温热的皮肤，这些真实的触感让他觉得安心，仿佛漂浮已久的船终于找到了停泊的岸。

晨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将轮廓镀成金色。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混合着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像一首温柔的歌。

不知过了多久，温砚辞才微微退开，额头抵着赤司的额头，呼吸有些急促。他看着赤司泛红的眼角和微微肿胀的唇瓣，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征十郎，你刚才... 很主动。”

赤司的脸瞬间涨红，像熟透的番茄，他猛地别过头，不敢看温砚辞的眼睛，声音带着点羞恼：“谁、谁主动了！我只是... 只是不小心！”

“不小心？” 温砚辞故意逗他，指尖轻轻捏了捏他的下巴，“不小心会环住我的脖子？不小心会回应我的吻？”

“我... 我没有！” 赤司的声音越来越小，却没了之前的底气。他知道自己刚才的反应有多坦诚，那些下意识的靠近和回应，根本骗不了人。

温砚辞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他俯身，在赤司的耳尖上轻轻咬了一下，动作轻柔却带着点调皮：“好了，不逗你了。”

赤司的身体猛地一颤，像被烫到一样，耳尖红得快要滴血。他转头瞪了温砚辞一眼，赤金色的瞳孔里却没有丝毫怒意，反而带着点委屈和依赖，像只被人欺负了却又舍不得离开的小猫。

“温砚辞，你混蛋。” 他小声说，语气里却没有丝毫杀伤力。

“嗯，我是混蛋。” 温砚辞笑着承认，伸手将他搂进怀里，动作轻柔地避开他的后背，“但我是只对你混蛋的混蛋。”

赤司没有反驳，只是靠在温砚辞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身上的温暖。晨光落在他的发梢，将红色的头发染成了浅金色，看起来格外柔软。

“温砚辞。” 他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带着点不确定，“我父亲... 真的认可你了吗？”

“嗯。” 温砚辞点头，手指轻轻梳理着他的头发，“他说，能让你笑的人，就是值得托付的人。还说，等我父亲来了，要和他好好聊聊我们的婚事。”

赤司的心跳又快了几分，他抬起头，看着温砚辞的眼睛，赤金色的瞳孔里满是认真：“那... 我们的宴会，会邀请黄濑他们吗？”

温砚辞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当然会。你想邀请他们？”

“嗯。” 赤司点头，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我想让他们知道... 我现在很幸福，也想让他们见证我们的事。”

他想起昨天在餐厅里，黄濑兴奋地说要当 “爱情见证人”，青峰别扭地说 “别让人欺负你”，绿间一本正经地递幸运挂件 —— 那些朋友虽然平时爱调侃，却真心为他开心。他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终于找到了可以并肩一生的人，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温砚辞看着他眼底的期待，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低头，在赤司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好，都听你的。到时候我们一起邀请他们，让他们都来见证我们的幸福。”

赤司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像得到了糖果的孩子，他重新靠回温砚辞的怀里，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安心。

晨光渐渐爬满了房间，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窗外的樱花开得正盛，风拂过枝头，花瓣落在窗台上，像撒了层粉色的雪。

赤司知道，从今天起，他的未来不再只有篮球和胜利，还有温砚辞的陪伴，有家人的认可，有朋友的祝福。他不再是那个孤单的赤司家继承人，而是被人爱着、被人珍视的赤司征十郎。

“温砚辞。” 他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点困意。

“嗯？” 温砚辞低头看他。

“我有点饿了。” 赤司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要吃你做的汤豆腐。”

“好，” 温砚辞笑着点头，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这就给你端过来，我的未婚夫。”

“谁是你的未婚夫！” 赤司的耳尖又红了，却没有推开他，反而往他怀里蹭了蹭，像只找到温暖的猫。

“哦？”赤司征臣的语气里多了丝笑意，“温明远倒是会说话，不过...征十郎这孩子，确实被你教得好了很多，以前他总把自己裹在壳里，连我这个做父亲的，都很少见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