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往西走了半个时辰,路越来越不平,坑坑洼洼,颠的人难受。
见王姈一副想吐的样子,阿蛮急忙对外面赶车的车把式喊停。
王姈不许停下来!
她忍着难受。
王姈继续走。
从官道进入土道,两边的绿植越来越多,马车渐渐被高大树木遮掩。只余“碌碌”的车轮声。
人烟渐渐荒凉,到最后,竟看不见一人走动。
王姈这程家,怎会把好好的女娘丢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
思量间,一个女子不知从何处冒出,硬生生地扑倒车前来。
车把式急忙拉住缰绳,堪堪将马车停了下来。
莲房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家女公子吧!
马车内王姈和阿蛮二人被这骤停晃了个趔跄。
听到外面有人求救,王姈掀开帘子看过去。
王姈你是哪家的女婢?
莲房见是个不大的女郎,哭得稀里哗啦,边磕头边回。
莲房我,我是程府上的,我们家四娘子半月前被送到这乡下的庄子上,如,如今高烧不退,家里却无人问津。
莲房攸关性命,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冲撞了女郎您的马车。
说到最后,她更是重重磕了几个响头。
王姈见状朝阿蛮使了个眼色,阿蛮会意下车将人扶了起来。
阿蛮你先别着急,慢慢说。
阿蛮你叫什么名字?女公子叫什么名字?你家的庄子离这里多远?现在你家女公子身边可有人看着?
莲房我叫莲房,女公子唤作程少商,庄子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女公子现在身边没人。
莲房缓了一会儿,完整的回答了问题。
王姈一听,当即下了马车,吩咐车把式:
王姈你把车卸下来,骑马去都城中找个郎中来,要尽快!
接着转身对莲房说。
王姈你带我们去你家庄子,生病的人身边不能离人。
莲房多谢女公子!
-
庄上。
莲房推开院门迎着王姈进来。
这庄子,说好听点是田园小舍,其实就是乡下人住的破破烂烂的屋舍。
院中堆积的东西又脏又乱。仅有的能挡风的屋子看起来也不牢固,似乎一阵暴风雨就能把屋子吹垮。
阿蛮看不下去,小声对王姈说。
阿蛮这…哪该是给正经女公子住的地方啊。
王姈心里也是不知滋味,这样的环境,她早就千嫌万厌的了。可程少商,在这里住了这么久。
打开屋门,王姈便看见一衣着素淡打扮似老媪的年轻女娘卧在床上。
莲房女公子!
程少商咳…咳咳……莲房……
莲房女公子,我找到肯帮助我们的人了。
王姈程四娘子。
王姈上前,微微蹲身。
王姈你现在感觉如何?
程少商这,咳咳…这位阿姊,多谢你肯帮忙。
阿蛮郎中来了!
院中的阿蛮将紧赶来的郎中往屋里引。
王姈轻轻握了握少商的手。
王姈先不要说话,让郎中给你看一下身体。
请来的郎中是个花白胡子的老头,给少商号完脉之后又问了莲房几个问题,接着开始写药方。
王姈拿了药方又让阿蛮去开药,自己则留在庄子上等。
她摸着程少商的额头,烫的惊人。
王姈莲房,你去打水,准备一块干净的帕布,给你们家女公子擦擦身子。
屋里的人都走干净,只留下程少商和王姈两人。
程少商似乎烧糊涂了,开始说一些胡话。
程少商阿母,阿母…阿父,你们为何不要我啊。
程少商大母她…对我不好……
小女娘眉头紧锁,闭着眼似乎在梦中看到了一直想见的人。
王姈叹了口气,坐在床边握住程少商的手。
王姈若你真的是我梦中那样的性子,我见你时可能不会喜欢你。
王姈可是,
王姈现在你这样子,怕是让我以后都讨厌不起来了。
罢了,就当是上辈子的债吧。
算是她欠程少商的,这辈子对她好一点来弥补梦中对她的处处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