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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谈过两回

致我们意气风发的戏剧生涯

李笙看完了宋廷的红毯全程,自然听完了红毯采访。

三年前,宋廷没有给她留下一句多余的话。有时李笙还会天真的想,他们没有分手,他们只是在冷战,他们是冷战三年,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小情侣。

现在看来是李笙想多了,之前的她荒诞,以为回头他还会在。

又有谁会停留在原地等待一个归期未定的人呢?

李笙缓过神来,已经跟剧组踏上红毯。

她恢复营业状态,不再去想。

“李笙老师应该也听到了刚才宋廷导演对您的祝福,您有什么话想回给他吗?”女主持人问到。

李笙保持微笑,她其实猜到了主持人会这样问,但猜到的时候已经不足以有时间让她准备回答。

“额。”李笙下意识的做出和刚才宋廷一样的反应,看向了宋廷走过的地方。

“希望我们都各自努力,越来越好。”

越来越好,是他们用的共同词汇,他们各自安好,这样就好。不是面对媒体的虚情假意,是发自肺腑的希望对方越来越好。

不管事业还是生活。

“那刚才宋廷导演也说了新电影在选角了,您的电影也快杀青了,会考虑和老搭档再次合作吗?”男主持人问。

李笙其实不清楚宋廷下一部电影具体拍的是什么内容,这三年来她都是在外面拍戏,没有关注公司新出的剧本。也许是身边人刻意,她能收到公司其他导演编剧的本子,但宋廷的,她没有接到过。

“还是看剧本内容吧。如果剧本好,我都是会考虑的。”

在李笙看来这算是一个理智的回答,没有提到她和宋廷的任何私人情感。

“好,那我们的金花奖红毯就告一段落了,马上我们金花奖将正式开幕。让我们拭目以待。”

…………

结束红毯的李笙被主办方要求坐到了第一排和剧组分开。

“李笙老师,等会您上台是从左手边上台,下台是右手边下。剧组也安排了一个互动环节大概十分钟。”

工作人员给李笙确认完流程后,李笙赶回后台换了身白色长礼服。

赶回场上时,金花奖已经开幕。

“王鑫博,你怎么在这?”李笙坐回座位后看到王鑫博就坐在她位置的正后方。

王鑫博也明显愣了一下:“姐,好久没见啊,我跟《长风》剧组来的啊。”

“很久没见吗?上个月我去公司不还跟你唠了几句,这就忘了?”李笙侧着身子和王鑫博聊天。

“哦,对对对。上次还跟你说我们没多久会再见来着。”王鑫博挠挠头,“姐,等会你领奖吧?”

“嗯,你咋知道?”

王鑫博意味深长的笑了,压低音量说:“宋廷哥没跟我说他等会给谁颁奖,但他频繁找借口出去透气,我就猜到等会儿他要给你颁奖了。”

李笙没回答,是没想好怎么回应,也没想明白宋廷意欲何为。

但这次金花奖是现场直播,刚才的红毯现场就引爆了热搜。

宋廷李笙#

#宋廷李笙祝福对方#

#网传李笙宋廷同台领奖#

热搜前三被两人霸占。

三年前,李笙通过电影《看见》爆火。在当时热度最高的CP就要属电影的男女主,也就是宋廷和李笙。

网友开始深扒他们的关系,发现他们好像不只是同公司的艺人这么简单。

他们搭档三年,从籍籍无名的小剧场话剧演员到踏上全国最大的话剧舞台,身边都有彼此。

他们的关系在公司人尽皆知,只是出了公司他们就以最好的搭档来称呼彼此。

三年前,《看见》的宣传期停止,两人长达1年的时间没有合作,直到宋廷宣布转幕后,送礼CP在网上宣告彻底be。

颁到第三个奖的时候,宋廷从后面绕回座位,下一个是他的奖项。

“获得最佳新人导演的是——宋廷。”颁奖嘉宾念出宋廷的名字。

聚光灯朝宋廷打下,宋廷起身调整西服走上台。

台上的景象跟台下截然不同。宋廷往下望去,黑压压的全是观众。

他已经三年没有登台,没有面对观众,也不再像以前那般,面对观众还能如鱼得水。

这种生疏感顿时涌上心头,拿奖杯的手微微颤抖。当他在话筒面前站定,聚光灯撒下,脸上有炙热的灼烧感,台下的观众的注意力只在他一个人。

他知道,他回来了,这是属于他的舞台,属于他的归属。

“我从大二开始演话剧,导话剧。现在已经是第十一个年头。”宋廷缓缓开口,完全推翻了之前准备的词。

“这十一个年头,从小剧场话剧到国家话剧院,从寥寥无几的观众到座无虚席。感谢少年气公司的几位老总,还有王鑫博,孟晓。感谢《光亮》剧组的所有工作人员。谢谢陪伴我们的观众。谢谢大家。”

所有感谢的人里,没有她。李笙看宋廷的眼神向来炽热,也容易盯的出神。

宋廷终于对上李笙的眼神,她也正看着自己,面带笑意。他勾起嘴角,算是回应。

“请宋廷留步,让我们有请宋廷为我们颁发下一个奖项。”台上的两位主持人是中央总台的资深主持人,以前见过不少面。

礼仪收走了他的奖杯,换上写有获奖者的手卡。

宋廷在打开手卡之前,再次看向李笙,她还是微笑看着自己,表情没有变化。

宋廷收回视线,展开手卡:“获得最佳女演员的是。”他故作悬念的停顿。

“李笙。”

观众席响起爆发性掌声和欢呼声。

李笙提起裙摆,缓步上台。

宋廷想伸手扶,却又克制的收回,眼神追随她直到她在话筒前站定。

白色裙,黑西服。两人在台上,再没有眼神交流。

“感谢公司,感谢《明月几时有》剧组的所有工作人员,感谢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的演员同事们。也要感谢我的粉丝,笙苗。爱你们。我们以后一起努力,给大家带来更好的作品”李笙的发言很官方。

也没有提到身边黑西服的那位,算是报复。

宋廷冷笑,还是那个记仇的小姑娘。

“大家应该都清楚,宋廷李笙是时隔三年再次同台。这三年李笙获得了最佳女演员,宋廷获得了最佳新人导演。也可谓是另一种的顶峰相见了啊。”男主持是宋廷李笙的老朋友了,是央视的台柱子撒辉。

“那肯定要把俩人留下来完成一些小互动,是吧!”女主持也是老朋友,叫朱珠。

礼仪上来收走了李笙的奖杯和宋廷的手卡。

三年,默契大考验虽迟但到。

需要一共回答对5道题,错一道就要重新开始。

“请问:烧烤还是火锅?”

“火锅。”

“BE还是HE?”

“HE”

再一次的异口同声。

“OK,三年还是默契不减啊。下一个问题: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

李笙:“一见钟情。”

宋廷:“日久生情。”

不一样了。两人诧异的对视,也同时的微皱眉头。

“哈哈,两人有点不经夸啊。能问一下李笙更喜欢一见钟情的原因吗?”朱珠把问题抛给李笙。

李笙搓了几下话筒:“额……外貌主义协会吧。”

很敷衍的回答,在宋廷看来。

“那宋廷呢?为什么选择日久生情?”撒辉追问。

宋廷将空手插进口袋,歪头想了想:“前面两个李笙都选了后者,这次以为她还会这么干,所以选了日久生情。”

比李笙更敷衍的答案出现了。

“所以你本人是更喜欢一见钟情吗?”朱珠笑了问。

宋廷挑眉,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下一个问题,郁金香还是玫瑰花?”

“郁金香。”

“甜的还是辣的?”

“辣的。”

“9键还是26键?”

“26键。”

“喜欢猫还是狗?”

“猫。”

“如果以后对方结婚了,会对对方说什么?”

没有选择。

宋廷挑眉,与李笙对视,默契的没有回答。这是个坑,宋廷认为。

“你们两人没有考虑过这种情况的发生吗?”

“没有。”再次同声回应。

“那你们两人怎么就没有考虑过……对方……”撒辉极力暗示。

宋廷李笙怎么会听不懂撒辉话外的意思。

李笙求助的看向台下的经纪人。

“嗯。考虑过。”宋廷突然发声。

李笙心头一怔,有些迷惑。

“现在的话,我配不上她。”

宋廷的声音传入李笙的耳畔,当然也通过话筒传到了每个观众的耳畔。

“互动结束了吗?我们可以下台了吧?”宋廷没给主持追问时间。

“走。”宋廷贴近李笙耳朵,轻声道。

一双温热的手贴上李笙的后背,轻推她往前走。她的礼服后背是镂空的设计,宋廷的手贴上来,不禁让她起鸡皮疙瘩。

下了楼梯,宋廷温热的手似毫无留念的离开了。

走回座位的路上,李笙走在宋廷前面。

一股木檀香扑面而来,宋廷用他的西服外套搂住李笙。

“我出去透口气。”宋廷的语气实在像是报备。

李笙独自回到座位上,王鑫博就凑过来。

“笙笙,你还好吧?”他担心刚才最后一个问题让李笙难受了。

“我还好。”

王鑫博瞥见李笙披着的外套,没有在提起刚才互动的事。

“等会儿结束了我们一起去吃火锅吧,我们几个多久没聚了,是吧?”王鑫博开始攒局。

“行啊。”李笙爽快应下。

约莫过了半小时,王鑫博身边的位置还是空的。

李笙张望过所有的进出口,都没有他的身影。

“我出去一下。”李笙对王鑫博说。

李笙走出演播大厅后,躲过蹲墙角媒体,进入消防通道。

果不其然,宋廷在里面。

消防通道没人,也允许吸烟。宋廷通常说的透气就是躲到这里抽烟。

看宋廷这个样子,今天已经一包烟下去了。

宋廷倚着墙,稍稍抬起眼眸,看见来人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他淡淡的把嘴上含着的烟,拿下,掐掉。

“结束了?”

李笙靠上宋廷对面墙壁,抱胸。

“早着呢。”

“那你怎么出来了?”

两人对视,没有人躲避眼神。

“透气。”

跟宋廷刚才一样的话术。

李笙本以为,她和宋廷的再次相见会是老死不相往来,谁也不搭理谁。

谁曾想,他们现在藏在消防通道,平静如水的对话。要是现在哪家媒体冲进来,他们估计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打算拍什么新电影?”李笙偏头看向楼梯口。

“这部戏我不想拍。”

宋廷给出的答案让李笙很意外,还有导演不想拍的电影?

“应该会推翻,重写。”宋廷接着说,“在改出来之前,应该都是失业状态了。”

李笙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们之间的气氛实在怪异。

其实她很想问当年的事,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怕他有难言之隐,怕说出来的理由太过于伤人。

“走吧。应该快结束了。”宋廷见李笙有话不说,只能先打破僵局。

“我走楼上,你从这出吧。”没给李笙反应时间,宋廷快步上了楼。

怕被拍,李笙知道的,他万事想周全。

…………

颁奖礼在12点结束,期间他们没再交流。

按照与王鑫博的约定,李笙换下礼服顺着王鑫博给的地址去了一家火锅店。

她到的时候,店里还有很多客。刚巧王鑫博出来拿啤酒。

“姐,这里。”王鑫博朝她招手。带她进了包厢。

这次王鑫博算是攒了个大局。除了刚才聊过几句的宋廷,还有好久没见的孟晓,和黄彬,程梦萧。其余五人都是不太熟悉的面孔。

李笙是最后一个到的,大家可能听说了她要来,识趣的把宋廷身边的位置给空了出来。

推门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李笙身上。她换下礼服,但没有卸妆,穿着私服的她还是美的惊人。头上扣了个黑色的帽子,露出干净的眼眸。

“给笙姐介绍一下这几位新人。这是徐闻,庞峰……”王鑫博给李笙大概介绍了那五个面生的新人。

李笙客气的对他们一笑,在宋廷身边的座位落座。宋廷没说话,对李笙的到来也没有任何表示。这给还不清楚情况的新人给整蒙了。

“来,既然大家伙都到齐了。咱们举杯,欢迎我们五位新人进入少年气,更欢迎我们笙姐回归。”王鑫博领头举杯。

李笙自然也跟着举,宋廷亦然。

在接下来的吃饭过程中,李笙又想当年一样,玩的很开,就像她从没有离开过一样。劝酒劝的毫不含糊,该喝也得喝。

结果五个不熟悉的新人按耐不住了,提出要玩真心话大冒险,以来熟悉彼此。

酒杯转到谁就得选真心话或者大冒险,不行的就自罚三杯。这是新人定的规矩,宋廷作为大哥也默许了。

第一轮就转到了宋廷,他还在想今天应该没这么点背吧。结果就是那么点背。

“行。”宋廷直起腰来,“真心话,问吧。”

“谈过几回恋爱?”庞峰作为新人大胆发问。

“两回。”宋廷一语惊动身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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