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位。到了春夏之交，我和你做到了前面。你前我后，你第一排我第二排。做的近，离知识也近。
你最爱干的是往后仰，侧头和我说话。我有时应和两句，有时就这么静静垂首听着，笔下做着题。
入了夏，慢慢熟络起来了。后来才发现，和你熟络，好像是个错误似的。
你肆无忌惮起来。下课最爱干的事是回过头来，翻腾我的笔袋，一把抽走我的课本抄笔记，有时还爱拍两下我的头。
的确是个错误。我的头像皮球被你一天至少一次的拍。我不止一次让你轻点，你下手却总是不知轻重，害的我吃痛。
后来我想，或许男孩子就是这样，下手重力气大吧。
于是我每天下课的日常，不是和你抢我的笔袋，就是和你拌嘴。
感觉好像也不错。
有一节上午第四节数学自习，你问我题，我和你探讨着，末了，看见你的眉下有个羽绒似的白色絮状物。
我:“你左眼上有东西。”顺带着，我点了点自己的眼皮。
你随意似的一抹，什么都没摸下来，狐疑的看着我。
我干脆直接上手了。
食指指甲碰上你薄薄的眼皮，那一刻，我只感觉我的心率在加速。
收回手的那一刻，我甚至不敢看你的眼睛。
你挑眉:没了？那继续。
我没想继续:你继续写吧，我趴会。
你也没强求，转过身了。我目光对着教室门，静静看着门外的走廊，思考着刚才是因为什么。
没想明白。
我就没再想了。
一天午读，气温高的很。骑车到学校的我已经热蔫了，来到位置上，一句话也不说。
你从教室门走进来。离午读还早，周围所有人都在闲聊。
只有我一个人托着腮，一句话也不说，冲着讲台发呆。你走过来，手向我面前摆了两下，我回神，怔怔的看着你，你在我面前坐下。
你说:“老发什么呆啊，这么爱愣神呢？”我瞥你一眼，热意还未散去，没答话。
你继续喋喋不休:“诶，和你说个事，我一直想不明白，给我分析下呗。”
我用目光答:你说。
你急切的说:“那你一会必须张嘴和我说话，别老看我了，我需要你的分析。”我挑了挑眉，点头，你这才开始。
你开始唠:“我有一个兄弟，叫了个女朋友，比他矮半个头，满嘴钢丝，脏话连篇，你说我兄弟为什么喜欢她啊？”
我照样瞥你一眼:“答案难道不显而易见吗？”
你疑惑:“？哪里显而易见。”
我补充:“因为那个女孩子，比你兄弟矮，多有保护欲啊。”
你点头:“嗯……有点道理。”
直到现在我也没明白，你在那日初夏午后给我说这件事，是何用意。
——————————————————————
期末考试到来。很快，清楚了考号，同学们奔赴考场。
很巧。我的考场，和你一个。可能是考试名次相近的原因吧。
和你一路聊着。到了考场，开始找座位。你很快找到了，坐下。我的目光流转一圈，数了数座位，最终目光停留在你左手边那个座位。
正左边……真巧。
我走过去坐下。你讶异:？不会这么巧吧？！
我嚣张地笑笑:还真就是这么巧。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