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姐说完了自己准备的会议内容,随后,将笔记本合了起来,面带笑意地欢迎陆总发言。
陆宴修还没有说一个字,秦述义先行开口:“陆总,这也马上到秋天了,您该给我们找个宿舍,一直待在您的家里也不是事。”
“嗯,”陆宴修慢条斯理说,“我已经让韩晴去帮你们找了。”
韩姐眨巴了几下大眼睛,心想,您什么时候说了,是我失忆了吗?
秦述义捏住自己的手指,见陆宴修模棱两可的态度有些不满。
盛迟调整了一下呼吸,终于敢直视身边男人的眼睛,他凝视着陆宴修的脸问:“陆总,给我们个时间呀,这样我们才好整理一下东西。”
他的话音一落,陆宴修脸上的表情僵住,长久保持着同一个神情,沉沉的目光看不透情绪。
许遂诧异地看向盛迟,赶忙附和:“嗯,盛迟说得对!”
室内的气氛极其微妙,韩晴都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她琢磨来琢磨去,直至陆宴修冷冷的声音响起:“两天后。”
她这才发现,陆总心情不好!非常不好!
陆总一般不太会有什么情绪波动,无论喜怒也看不出来,她还是第一次瞧见陆总这个样子。
说完这句话,陆宴修猛地起身,直接往室外走,停在门口,背对着他们说:“现在就可以收拾东西,没有问题的话,明天就会有新的住处。”
盛迟起身,椅子腿在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麻烦陆总了。”
陆宴修感觉到有一盆冷水泼到了自己头顶,他压制住自己胸口奇怪的情绪,握紧拳头,急忙从盛迟的视线里离开。
刚好这两天,组合要去外地录制第二次的打歌舞台,盛迟避免了尴尬的碰面。
其实,他只是想恢复普通的员工与老板的关系。
哪有员工住在老板家里白吃白住好几个月,再加上他以前的自作多情,就觉得只要碰见陆宴修,他就无地自容。
什么关心自己,买热搜打压高嘉致,揭发高嘉致的罪行,和他盛迟有屁关系,无非就是资本想要推翻前浪,让他们的后浪从中获利。
不怪陆宴修,要怪就怪他普通又自信。
在外地打歌需要两天,他们只能住在酒店,韩姐照常给他们分配了房卡,这次直接把盛迟分到了秦述义的房间里。
盛迟有点诧异,平时都是自己单独住一间,这次却两人一间。
幸好是分到了秦述义,如果要是其他人,他不敢保证,能顺利度过一晚。
秦述义单手推着行李箱,把手中的房卡给了盛迟,自然而然从他手中拿走行李箱。
“你先去开门。”
“行,行李箱还是我自己拿吧。”
秦述义摇了摇头,“你开门帮我试试酒店的水温。”
“好吧。”
晚上,两人洗完澡后,秦述义主动躺在了沙发上,完全给了盛迟一个定心丸。
两个男人挤在一张床上真得没什么,但如果两个人都不直,型号也附和,还是前任关系,那还是得保持距离。
万一……
那他之前和陆宴修睡在一张床上也没发生什么。
这就表明,陆宴修是直男,男人对他来说,只能是兄弟。
自己对陆宴修来说也是个赚钱的员工而已!
*
陆宴修又是一夜未睡,他早上洗漱的时候,透过镜子中看见了泛青的眼底,整个人憔悴又疲惫。
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了,用毛巾擦干脸后,他打车前往了王一凡所在的医院。
王一凡正在吃早餐,看到陆宴修一大早来到他的门诊,一口煎饼卡在喉咙里。
“咳、咳…”王一凡赶忙喝了一口水,咽下去后,他着急地问,“陆总,这还是您第一次早上来我这里。”
“你没上班吗?”陆宴修抬起手腕,瞟了眼时间,九点十分,“不行的话我在外面等等。”
王一凡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嘴角的油渍,晃着脑袋:“上班了上班了,那您这次找我是什么原因?”
陆宴修沉吟片刻,却只是蹙起眉头。
王一凡见他缄默不言,也习以为常,从一边取出画板和画笔,对付这种沉默寡言的客户,绘画是最好的沟通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