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这天，林清给韩飞放了假。
林清一直想去郊外找母亲秦支，自从她被接回林家之后，只回过青石镇一次。
后来，林高铭就没再让她回去了。
她对秦支的记忆还停留在小时候拍的照片之上，那是小时候在镇上一家照相馆拍的照片。
照片里，秦支穿着青色的呢绒大衣，长发烫成波浪卷，一只手拉着林清的小手，坐在照相馆的木制沙发上，林清则好奇的看着照相机，那时候林清四岁。
江城在云州的市中心，而青石镇则是江城的郊外与梁城的交界处。
出租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林清才觉得路有些熟悉了，现在的青石镇和林清印象中的青石镇差距并不大。
她凭着记忆找到了小时候经常从幼儿园放学回家的小路，林清小时候秦支在镇上一家制作工艺扇的工厂上班，白班和夜班交替，很多时候赶不上接送林清上下学。
林清在家时经常是成家的奶奶照顾她，如果白天秦支上班，她就会在成奶奶家吃饭，上下学也时常跟着成奶奶的孙子成丙生一起。
这条小路，林清走过无数遍。那时，林清总是在上下学的路上看着别人的父母。
“阿清很乖，不跟陌生人说话，不收陌生人给的礼物……”秦支怕林清被陌生人拐走，就骗林清说，不听话不乖就永远也见不到爸爸。
所以，林清一直很听话，到现在都很听话。
幼儿园离林清家其实很近，可小时候的林清却觉得这条路好远好远。穿过直路，转弯，就是林清记忆中的家。
红漆的大门上还刻着小时候她乱涂乱画的印记，大门上了锁，林清站在门口看了半天。
她不知道秦支什么时候回来，也没有秦支的联系方式，之前手机上存着秦支的号码。可是，初中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就打不通了。
她以为秦支换了号码，林高铭说每隔一段时间会给秦支打一笔钱，林清就没再多想。
她蹲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斜对门一户人家的家门开了，走出来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奶奶，林清记得那是成奶奶家。
她快步走上前，“是…成奶奶吗？”
老奶奶似乎并不眼熟她，但看她是从秦支家门口走来的，又仔仔细细的看她“你是……阿清？”
“嗯，成奶奶。我是阿清，小时候经常在你家吃饭。”
林清去握成奶奶的手，成奶奶见真的是她，语气也变得柔和许多。“这一转眼，小阿清已经成了大姑娘了，你走的时候，还是个小不点呢。”
“……”林清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害羞的笑着。
“成奶奶，我妈妈呢？”
提到这，成奶奶看着林清的眼光暗了一些，抬着头，欲言又止。
半晌，成奶奶开口道“你妈妈她…改嫁了，已经离开好多年了。”
“改嫁！”这一瞬，林清没说话，没回应，没动作。
只是站着，脑袋里“砰”一声，好像被什么砸中，她想起秦支给她打的最后一通电话“阿清，妈妈不是一个好妈妈，一直对不起你。你在林家好好的，听爸爸的话。以后，不要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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