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了，这里就是律者反应出现的地点。”
“长空市……”透过战舰的舷窗，芽衣望向那座被汹涌的海水无情地淹没的城市，曾经的喧嚣和光彩如今只留下沉寂和哀伤。
“琪亚娜……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来长空市……”芽衣伸手贴在舷窗玻璃上，低声低估了一句，思绪陷入过往的回忆。
第三次崩坏过后，长空市被凶猛的海啸所席卷，原本繁华的城市，全部被浸泡在海水之中，已然成为了一片废墟。
赫利俄斯号在天空盘旋了一拳，终于是在长空市东部城区找到了一处适合降落的平坦区域。
“我们整理一下现有的情报。”舱门打开，特斯拉一边翻越着手中的文件。
“昨天下午，天命位于北非的某座实验室遭到了世界蛇部队的突然袭击，被关押在那里的琪亚娜趁乱逃走了。几小时后，逆熵的极东观察站捕捉到长空市有一瞬间出现了强烈的律者反应，这与之前天穹市的样本基本一致。”
“她用空之律者的传送能力逃到了这里。”芽衣思虑道。
“没错，一次超远距离的传送。在那之后，她就消失了……侦查站再没有追查到其他反应，卫星画面也没有拍摄到任何情报了。”特斯拉微微叹息一声，同时将一份文件从档案袋中翻越而出，递在芽衣面前。“但至少可以确定琪亚娜来过这里，城市中或许会有别的线索。”
“天命有任何动作吗？”芽衣问道，手心不禁捏了把汗。
“目前没有，这一次是我们抢占了先机。赫利俄斯号降落的地点是长空市东城区，把这儿作为行动据点，从附近开始调查吧。”
特斯拉双手叉腰，摆出一副干劲十足的模样，同时对那些从赫利俄斯号上搬运仪器的逆熵研究员指指点点，催促着他们尽快干活。
逆熵研究员们早就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毕竟他们很清楚自己的上司可是个效率派的人物。
“长空市如今是无人区，我可以搭建一个简易的探测器阵列，通过侦查崩坏能的方式寻找她的下落。首先，得找到一片开阔的地方。”特斯拉一边思索着，一边来到堆积在一处的仪器中翻找着自己需要的东西。
为了找到一处合适的地点，特斯拉和芽衣没少下功夫，毕竟要在这么大一座被洪水淹没的城市中寻找搭建平台，无异于大海捞针，自然是要花上些功夫的。
行走在被海水淹没的城市街道和蜿蜒的运河穿城而过的威尼斯水城截然不同，这里只有荒凉，一望无尽的荒凉，钢筋混凝土铸造的高楼大厦拔地而起，经过海水长时间的浸泡，承重柱上遍布绿洋洋的海藻，以及海水冲刷下，被腐蚀得破裂而出的缝隙。
“远处的那座墙是？”特斯拉指向街区不远处一堵高大的石墙之上，阳光下，石墙的纹路显得愈发清晰，仿佛是大自然的雕琢那般，就算是经历了海啸和风雨的洗礼 ，也依然无法改变它那独特的魅力。
“那是‘长空壁’，就是它划分了长空市的东西城区，是极东著名的历史建筑。”望向那堵石墙，芽衣话语中，稍稍地带着几抹悲凉。
两人行走在石墙附近的街道，墙上的砖雕十分精美，将古代历史的雕刻艺术展现得淋漓尽致，但此刻，芽衣却没有任何心情欣赏，因为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是不论如何也要寻找到琪亚娜的下落，
直到来到街区的拐角处，芽衣那急切的步伐不得不停课下来。
“啊……街道都被水淹没了。”芽衣望向前方被洪水冲垮的道路，不由得蹙起了眉梢。
“唔……虽然有所耳闻，但亲眼看到这座城市现在的样子，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特斯拉扶着鬓角，有些头疼的瞟了一眼地图，停下脚步向着还在准备忙碌奔波的芽衣招呼道：“就这儿吧。这里变化真大，街道都被淹没了……地图完全没法用。”
特斯拉抱怨一声，将随手携带的行李扔在地上，动手搭建起了装置。
“虽然知道长空市已经变成了这样，可是亲眼见到还是觉得……”芽衣欲言又止，那对迷人的紫眸，忽然变得暗淡了下来，似乎是想起那不敢回首的往事。
“都是第三次崩坏的余波啊。”特斯拉感慨道，“长空市中心低洼，又是港口城市，第三次崩坏后，土地下沉的十分严重，不久就引发了海水倒灌。涌入的水又被崩坏能污染，演变成了次生灾害。东城区地处下游受灾尤为严重。哎呀，看着现在这副景象，谁能想到三年前，这里还是一座人口超过300万人的繁华都市。”
“这一切，都是因为第三次崩坏。”
瞧见眼前这座破败不堪的城市，芽衣眸中闪过一丝悲凉，让得特斯拉心中一沉，连忙上前安慰道：“……那场灾难不是你的错。”
闻言，芽衣美眸中闪过些许泪花，感概道：“无论谁的对错，都弥补不了这座城市失去的一切。三年前，被选中成为雷之律者的是我。我时不时会去想，如果当时自己没有那么软弱，没有向崩坏屈服，长空市的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我知道这世上没有如果。只是……我希望自己在面对今后的每一次选择时，都能回想起那场灾难。这是我必须背负的责任。”
芽衣痛苦的闭上了双眸，脑海中渐渐勾勒出心底思念的那道身影之上。“……对于琪亚娜，也是一样的。”
“唉……”特斯拉也无奈叹口气，只能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仪器上。
“搞定了，让我们来看看这个家伙管不管用吧。”在与芽衣谈话间，特斯拉已然将遍地的零件组合成了一个奇怪的装置。
“长空市的水体和大气中都充满了崩坏能，想要寻找琪亚娜，就得筛选出律者的力量。这是项新技术，侦测范围有限，大约只有半径3～5公里。”
“那样的话，覆盖整个东城区需要至少3个，如果算上另一边的西城区就更多了。”芽衣拖着香腮想了想，道。
“所以，不能指望一下子就能……”正说着，特斯拉忽然被仪器上标注的红点吸引了目光，有些吃惊的道：“——咦？找到了！？”
只见那仪器上，一个醒目的红点出现在屏幕上，不断闪着光亮。
“博士，这是……？”芽衣目光聚集在屏幕上不断闪烁的红点，惊愕道。
“我看看我看看……没错，虽然很微弱，但确实是律者的反应！”特斯拉凑近屏幕瞧了瞧，神色逐渐兴奋。
“……而且很近！……等一下！仔细一看，这不就在我旁边吗！……”根据屏幕上红点点指示，特斯拉旋即将目光瞟向身旁的芽衣，脸上带着些许吃惊问道：“……这是……你身上的反应？”
“嗯？？”听得特斯拉的疑问，芽衣如大梦初醒一般惊觉。
“哎呀——我都给忘了……”特斯拉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虽然征服宝石不在了，但你身上还残留着微弱的绿着能量。”
“是的，爱因斯坦博士的诊断书上也是这么写的。她说我不是特例，逆商盟主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但现在还无法确定具体原因。而且这些能量……我也没法随心所欲地使用。”芽衣点点头，眸光悄然暗淡了下来。
“我不推荐你那么做，强行激发不稳定的能量，只会伤到你自己。回到正题，排除掉你的反应，这里就没什么特别的了。”
特斯拉手拿着自己制作的建议探测器，抱怨一声：“唉，去下一个地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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