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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场·回忆之幕(十六)

崩坏3:荧伴随行

“……我不知道,我还是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虽然可以再写信问一问姐姐,但可能已经来不及了……”

“嗯……灯会少时就要开始了。旅行者,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既然事已至此,就且最后歇息一番吧。希望我们这些人就能够平摊胡堂主受到的冲击,也请相信胡堂主……她必将征人凯旋。”凝光神情凝重,抬手抚摸在荧的脸颊上安慰道,同时凝视着无妄坡的方向默默祈祷。

离开了玉京台,荧看着手中惟妙惟肖的胡桃藤人,与它相顾无言。不知不觉间,荧又走到了熟悉的往生堂门口。

看着手中的那只梅枝,睹物思人,荧一路上都没有说话,沉寂的有些可怕。

派蒙很安静,一直陪在荧的身边,这时她瞟了一眼街上热闹的人群,忽然提议道:“天都黑下来了呀……我们去会场看看吧?”

见到派蒙往前飘,荧跟在她身后,只是心里根本没有任何度过海灯节的欢乐。

不知不觉间,荧来到海灯节街会的舞台现场,这里人山人海,每个人都洋溢着庆祝节庆的欢声笑语,与荧形成鲜明的对比,此时,荧很不喜欢这样喧闹的氛围,她这时候真想一个人静一静。

“两位,海灯节快乐。”听到熟悉而又低沉的呼唤,荧转过身,当看到钟离的那一刻,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对不起老爷子,让你看到我难堪的一面了。”荧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赔笑道。

“是钟离!旅行者,我们刚怎么没想到问问钟离呢?”派蒙拍了拍自己的脑瓜,叹道。

“是地脉之事吧。”钟离开门见山地道。

“欸?钟离怎么知道?”

“呵呵,我在此等候两位,已有一些时候了。”

“老爷子,你有办法可以把我链接到地脉里吗?”荧问道,此刻她是真希望钟离能有法子,毕竟整个璃月也只有钟离见多识广了。

“此为旅行者体质之故,我亦无计可施。”钟离摇头,这一刻,荧彻底失望了。

“老爷子,还以为你有办法呢……那你等我们干嘛呀?”荧疑惑的问,难道是其他事?

“堂主托我将这枚帝钱送还旅行者。”说着,钟离将原先荧赠予胡桃的帝钱递出。

“为什么?”荧惊问道。

“是堂主的心意,她愿你前路坦荡无阻。”钟离说着,但荧并没有接过那枚帝钱。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连忙问道。

钟离无奈将事情,缓缓道来,在胡桃送离她和派蒙之后,钟离便在绯云坡的那座桥上碰见了胡桃。

“哎呀!客卿,你来啦。今天不喝茶?”胡桃转身,朝着钟离笑道。

“喝水不忘挖井人,喝茶不忘胡堂主。”

“客卿还算有点良心嘛。”胡桃双手叉腰,微笑着点头。

“堂主,考虑清楚了?”钟离轻声问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鬼来火烧,几千年都是这么来的。虽然是第一次借助传说中的大阵,接过怎么样谁也不知道。但我至少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我必须要把死亡赶回去。”她缓步来到桥边,直视着,街会上热闹非凡的景色叹道。

这时,胡桃转过身,将先前荧所赠给自己的帝钱将其交至钟离眼前。“对了,旅行者送了我一枚特殊的吉语钱据说是帝钱呢,客卿见多识广,麻烦帮我鉴定鉴定。”

钟离仔细一瞧,那不正是先前他交赠予荧的,他点头道:“是帝钱不假,有祥瑞之意,或能护人平安。”

“明白了,那今晚之后,客卿抽个时间帮我还给旅行者吧。”

钟离从胡桃手中接过这枚转了一圈又回到自己手中的帝钱,不解地问:“堂主这是何意?”

“旅行者的旅途已经到了纳塔,我听说还涉足了哪里的死者之国,一定凶险万分。她现在能无恙,是福大命大。但按照她的性格,下一站一定会更加危险,我很担心。所以,这枚帝钱真能护人平安,一定要好好保佑她的前路才行啊。”胡桃注视着荧离去的方向叹道。

“堂主所言有理,但这也是旅行者的一番心意。”

“也就因为是她的心意啊……”她仰天长叹,“今晚的事情,我也没把握,假如严重到我没能回来,旅行者在一片狼藉里发现了这枚没有派上用处的帝钱……她会不会很难过?会不会很自责?我怎么忍心看她这样呢,客卿懂的吧?”

她回眸,语调中带着哭泣,胡桃侧过脸颊,尽可能不让那滴泪留下来。

“我明白……只怕堂主还担心见着这钱,心中也会万般不舍。”钟离闻言,轻轻点头。

“哈哈,客卿真是人精……你也知道,当堂主最忌讳的就是舍不得,可谁又会忌讳一件不存在的事情呢……但这一次,我绝不能重蹈老爹的覆辙……这是最重要的事。”胡桃破涕为笑,将手贴合在心口。

“好啦,既然已经说到这儿了,那我就把所有事一并讲完。客卿,万一今晚我真回不来,你就是第七十八代往生堂堂主。”胡桃严肃地嘱托道。

“……堂主使命未了,旁人恐无法替代。”钟离安慰道。

“生于生时,亡于亡刻。若事不可违,那本堂主的时刻也就该到了。”

“还望堂主慎重,切莫囿于往事、忘了后一句:“遵从自心,尽人之事。”

“我明白的……好啦,差不多到时候了,我得出发了。”胡桃收起沮丧的神色,高声道:“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啊,适合赋诗一首,卿以祝兴!赤团开时斜飞去‌,最不安神晴又复雨‌。‌逗留采血色‌,伴君眠花房‌,无可奈何燃花作香‌。”

“‌……幽蝶能留一缕芳。”钟离目送着胡桃离开,最后来到街会上等待荧的出现。

“那……那她自己会有事吗?”荧问道,心中的那份不安感被无限放大了几分。

“全看堂主的造化了。”钟离无奈一声,叹道。

“这可怎么办呀!我们就不能多点什么吗?”荧焦急地询问。

“我倒是想到了一些事情。八门七门大阵依靠地脉运行,被隐去之人自然也是如此。而旅行者无法被地脉链接,你们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地脉不能链接我,意味着……?”荧蹙眉,刚想问些什么却只看到钟离的视线转向舞台中央。

“海灯节要开始了。”

钟离和派蒙都注视着舞台中央,欣赏着这盛大的烟火晚宴,但荧却完全没有任何观赏的意思,而是想着无妄坡极速逼近。

无论如何,她必须救下胡桃,这是她心中的决意。

“诸位……值此明灯满空之际,请容我等效仿先贤,祈火驱疠,护我璃月一方太平。起仪!”随着凝光一声令下,舞台中央的桃都灯饰转瞬间变得通透明亮,伴随着歌舞声,人们庆祝着今年的海灯节,祈祷来年病灶驱除。

“三家血染碧,八门带骨霜。月下呼舟取吾钩,砥柱中游。刀剑浮沤,阴鸷自周;命尓魂消魄散不得收。金戈铁马拿云意,碎玉天街击筑气。唾壶冰心身死后,不落言筌水东流。名朽等火留。”悲壮的曲目随着云堇的曲调弥漫在整座璃月港。

而在另一边,胡桃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深秘火偈,护摩世谛,钩召调伏,息灾曾益。咄!”胡桃口念密令,向着八门七门大阵的死门一指,赤色幽焰焚烧着从地脉泄出的死气,但令她失策的是蔓延而出的死气含量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就连蓝砚为胡桃编制用来吸收死气当灾的藤人,却无法承受死气的侵蚀。

胡桃吃痛,身体受到过量死气冲击的瞬间,撕裂的痛楚从体内经脉各处袭来。

胡桃身子一软,若不是有护摩之杖支撑,自己恐怕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看来,时辰已经到了啊。”胡桃喃喃自语,强撑着身体起身,见死气依然猖獗,这一刻,胡桃决定不在保留。

“无量昏寿,无常终时,往生诸业,是为身印。”胡桃双手快速结印,决定以自身为印,汹涌澎湃的火光爆燃而出,前一刻还在肆虐宣泄的死气宛如遇到克物般被尽数焚毁。

与此同时,链接着璃月地脉的其他七门,纷纷燃起冲天火光,仿佛是幽蝶仙子再世,扇动着翅膀钻进那些被死气缠绕的人们躯体内,祛除病灶。

“明年的海灯节……要是有蝴蝶飞来……那就是我回来看大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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