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什么时候练得这一身肌肉啊……”
“大哥你好像对这一块很熟啊,经常在这玩吗?”
……
一路上,项北就像一台垃圾话制造机一般,不断的向走在前面的唐煌抛洒着各种毫无意义的话,而后者则像是听不到一般,丝毫不理会他。
直到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唐煌才像是不耐烦了一样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说,“如果你想用手里那个粗制滥造的锤子攻击我的话,我劝你最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项北脸上嘻嘻哈哈的表情消失了,已经按在钉锤把手上的手默默移开,他后退了几步,“你是唐煌没错吧。”
“是,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不下十遍了。”唐煌不耐烦的转过身,冷冷的盯着项北。
“那你这一身肌肉是怎么回事?那一身伤又是怎么回事?”项北将二人的间距拉到一个自认为安全的距离,“可我们明明三天前才见过面,我记忆里的唐煌可是个二百多斤的宅男,跟你这形象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无关联。”
“实话告诉你吧。”唐煌摸了摸鼻子,“其实我是政府的调查员,专门来这里调查超自然事件的,至于我之前的形象,那都是伪装,用来融入群众的……”
唐煌一边说,一边往项北身边走,距离大概两步远的时候,他对着项北伸出一只手。
“跑!”一个陌生的声音在项北脑海里炸开。
“玛德!”背后传来一阵恶寒,全身毛孔竖立,项北毫不犹豫的拔出藏在背后的钉锤,照着“唐煌”的脸上狠狠的一锤,之后便丢了锤子,头也不回的撒腿就跑。
从“唐煌”在这里出现项北就已经感觉不对劲了,再加之对方突然改变的身材实在太过于诡异,项北从认出他的那一刻就想撒丫子跑,到那时的情况属实对自己不利,对方已经将唯一的出口堵死,项北只能假装被吓破胆不在乎的样子削弱对方的戒心,再找机会跑。
而在刚才脑海里那一声声音,再加之身体的本能反应,项北才彻底和对方撕破了脸皮,给予狠狠一锤后转身就跑。
而那个唐煌,似乎还没从项北的那一闷棍中缓过神来,良久,他才慢慢抬起头,在被项北敲碎的一半脸皮下面露出了他真实的面孔。
一张犹如僵尸一般干瘪苍白的脸,没有瞳孔的眼睛死死盯着项北逃跑的方向。
它张口,锋利的獠牙下非人的音节吐出,伴随着语言的构成,宛若实质的阴影自它的脚下延展开来,犹如一条择人而噬的怪异巨蛇,而随着最后一个字节被吐出,那团阴影似乎瞬间有了实体,自“唐煌”脚下向上延伸,将其整个包裹。
随后,如同溶解一般,被阴影所包裹的唐煌完全与影子同化,扭曲,变形,锋锐的獠牙与漆黑的鳞片自阴影上生长,经过一系列的畸变与扭曲之后,散发着不详气息的漆黑巨蛇最终于唐煌原本所在之处诞生。
“跑!跑!跑!”伴随着脑内呼声的不断加剧,慌乱中的项北甚至都来不及思考那个声音的来源,只是在祂的催促与胸前越发强烈的炙热感的双重压力下,步子跨的越来越大。
“它要追上来了,找个东西给它来一下。”那声音指挥说。
项北也不假思索,随手抄起路边店铺前摆着的折椅就向着背后狠狠一砸。
嘭。
几片破碎的蛇鳞掉在地上,随即便如从未出现过一般融入了影子里,没在原地留下任何痕迹。
咔。
椅子卡进了巨蛇张开的嘴巴里。
而原本已经张嘴准备咬向项北的巨蛇也被这一击打断了动作,不见瞳孔的眼睛上像是浮现出了愤怒的神情,只见巨蛇身上的肌肉抽动,被折椅卡住的口中逐渐浮现出一张一半是“唐煌”一半如同僵尸的脸。
“该死”该死!该死!”它诅咒道,“你这个该死的异教徒!如果你乖乖的跟着我去当主的祭品话就没那么多麻烦了!现在还需要我亲自动手!该死!该死!”
刺鼻的腥臭从巨蛇口腔里传来,项北强忍着没吐出来,正当他思考要不要去戳蛇怪嘴里的那双眼睛时,那个声音再次出现了,不过这次不是直接出现在脑海里,而是确确实实的有人在说话。
“就你们那个蛆虫还好意思自称为‘主’?”那声音傲慢的嘲讽着,“不过是个从夜身上分离出来的杂质形成的怪物罢了,自称主?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蛇怪听到那声音明显的一怔,反应过来那个声音是在侮辱它家的主之后,怒火字面意义上的从它身上喷涌而出,漆黑的火焰在巨蛇身上燃烧,几乎在顷刻间就将卡在它嘴里的椅子化为了乌有,而后者则连滚带爬的跑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啊啊啊!异端!异端!”蛇怪愤怒的咆哮,“我要把你挫骨扬灰!”
“呦呦呦,破防了啊?看样子是说到你心坎里了。”那声音依旧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挑衅着。
而项北,却好像已经找到了那声音的来源,他拉开衣服的拉链,将胸前的挂坠拽了出来。
只见原本暗淡的挂坠在这时却闪着银白色的光芒,仿佛十六号夜晚的明月一般,显得高贵,遥远,难以触摸。
但从那挂坠里传出来的声音却毫无高贵之处可言,“略略略,有本事就过来咬我啊。”
而蛇怪则在挂坠的刺激下,愤怒的用尾巴将一辆小汽车抽成了碎片,一旁的项北看的是心惊肉跳。
恐惧之后,更多的是好奇。
趁着蛇怪被刺激的发疯,项北一边后退着,一边思考起来。
这个挂坠他已经带在身边十几年了,还是儿时父母难得回家一次之后给他带来的,据他父母所说这还是个古董,让项北好生保护。
而项北将其带在身边十几年,这也一直是个普普通通的挂坠而已,可自从他到了这个古怪的地方之后,不仅离奇的开始发烫,现在甚至还像是拥有灵智一般,竟然还会开口说话。
虽然说的都不是什么好听的……
一切好像是做梦一般。
像是感觉到了项北心中所想,那挂坠再次开口。
“放心吧,这不是做梦,如果你真想试试的话可以去喂后面那条虫子,看到底是不是梦。”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项北问出心中所想。
“你才是东西,你全家都是东西!能不能有点礼貌!”挂坠没好气的说,这次关了全部麦,声音再次直接从项北脑海里传出。
“你是什么人?”项北哭笑不得,换了一种说法再次发问。
“嘿,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悦耳的女声似是骄傲,“我!常晓!你的金手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