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后续如何，光押金就一百两银子呐。
这样的买卖，不亏。
灯下，周雨眠看着名单。
人手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走一步是一步吧。
程碧天举着一盏小灯从楼下走上来：“时候不早了，睡吧。”
周雨眠整理好那一叠宣纸，对折，收进一个箱子里，道：“以后啊，这个箱子，就专门用来存放经营书肆的过程中的契约、记录什么的。”
程碧天虽说已经经营书肆多年，并且靠着书肆为生。但是，他可真没思考过要有什么经营策略，只是按部就班地靠天吃饭。加之他平日里就大大咧咧的，自己的东西都收拾不好，更别说是这种书肆的契约了。
同时，程碧天又感觉周雨眠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往日的周雨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书肆也不甚上心，更不会加以干涉。虽说如此，她却时常责骂程碧天，觉得他是个没用的家伙。
程碧天也很自责，他觉得自己的确没用，不会经营却偏生要指望着书肆来吃饭。
这次他为了给周雨眠治病而想把书肆转手，可是，未来的生活如何，他还没考虑清楚。
程碧天虽不懂周雨眠今日的所作所为，但是他自己又毫无头绪，想不出什么法子，也只好看着周雨眠，走一步是一步。
周雨眠背对着程碧天侧躺着，像在原本的世界一样蜷起身子、抱着厚厚的被子。这是她睡觉的习惯，从小就是这样。
只不过，这床单和被子着实不舒服，满满的补丁和粗糙的针脚，扎得周雨眠好生难受。
周雨眠睡不着，她睁着眼睛望着黑漆漆的房间。
自己在原本的世界中真的game over了吗？
她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没做呢。
她前几天刚兴致勃勃地立下flag，要发扬INTP的反pua能力，向那些觉得自己不能一次性通过教师资格证考试的亲戚证明自己。
她前几天刚决定，要开始准备考研了，那么多东西哪里背得完啊？
她前几天还想去打耳洞、做美甲呢，她还有拍的艺术照没去拿呢……
还有，自己身边的亲人、同学，会怎么看待自己的死亡呢？
至少，宿舍里剩下的那三个同学都能保研了吧。
白天忙活了那么久，周雨眠的确有些困倦了，慢慢地阖上了眼睛。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仿佛飘在半空中。有阵阵幽香在身边飘荡着，她又说不出来是什么香味。
“你想回去看看吗？”
周雨眠感觉自己脑袋中好像有一个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
“你是谁？”周雨眠问。
她很想睁开眼，但是她真的睁不开眼。
对方咯咯地笑起来：“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就是一个系统。我们觉得你在原本的世界就那样死了太可惜了，就随即安排了一个重生。”
“我死了可惜？”周雨眠感到奇怪。
“是啊。难道你就心甘情愿地死了吗？”
周雨眠想了想：“我是有很多遗憾。不过，地球上有那么多人，芸芸众生，我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也没有为这个地球做出过什么贡献。你们怎么就关注到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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