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站在婚纱店的镜子前，手指不自觉地抚摸着裙摆上的蕾丝。纯白的婚纱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裙摆如云朵般散开，在灯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太美了！"闺蜜小雨在一旁惊叹，"刘耀文看到一定会晕过去！"
沈黎抿嘴笑了笑，目光落在左手无名指的钻戒上。四年异地恋，无数张往返北京和波士顿的机票，终于走到了今天。明天，她就要成为刘太太了。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曦澄"的名字。沈黎连忙接起："你们到了吗？"
"刚下飞机。"陈曦澄的声音依然冷静，但语速比平时快了些，"言默去取行李了。酒店离你那里多远？"
"二十分钟车程。"沈黎看了看时间，"要不要先过来试伴娘服？"
"好。"简短的回答后，电话挂断了。
一小时后，陈曦澄和宋言默出现在婚纱店门口。四年过去，陈曦澄的短发更利落了，穿着简洁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宋言默则一如既往地沉默，只是原本清瘦的脸庞多了几分成熟坚毅。
"哇！"小雨夸张地捂住嘴，"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才情侣？真人比照片还好看！"
陈曦澄礼貌地点头致意，目光落在沈黎身上时，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惊艳："很适合你。"
沈黎转了个圈，裙摆飞扬："真的吗？我还在犹豫要不要换那件鱼尾的..."
"这件好。"宋言默突然开口，然后像是不习惯说这么长的句子似的，又补充道，"耀文会喜欢。"
提到未婚夫，沈黎的脸又红了。刘耀文这两天被严格禁止见她——按照传统，新郎婚前不能见新娘，否则会带来霉运。
"伴娘服在那边，"沈黎指了指更衣室，"曦澄你去试试？"
陈曦澄点点头，跟着店员去了更衣室。宋言默则坐在等候区的沙发上，安静地翻看一本杂志。小雨凑到沈黎耳边小声问："他们还是那么...冷淡啊？"
沈黎笑着摇头："你等着看吧。"
当陈曦澄穿着香槟色的伴娘裙走出来时，宋言默的杂志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陈曦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怎么样？"陈曦澄转了个圈，裙摆轻轻摆动。
宋言默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发梢："好看。"简单的两个字，却让陈曦澄的耳尖微微泛红。
小雨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天啊...这化学反应..."
傍晚，四人终于在一家餐厅团聚。刘耀文比大学时代更加挺拔，西装革履的样子成熟了许多，一见面就把沈黎抱起来转了个圈，完全不顾旁人的目光。
"想死我了！"他在她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两天不见如隔六秋！"
沈黎红着脸推开他："注意场合！"
宋言默和刘耀文用他们特有的方式打了招呼——互相捶了下肩膀，然后默契地帮各自的女友拉开椅子。
"所以，"刘耀文给每个人倒上红酒，"斯坦福的双博士毕业后有什么计划？"
陈曦澄和宋言默对视一眼："MIT给了我们教职。"她平静地说，"下个月入职。"
"哇哦！"刘耀文吹了声口哨，"双教授夫妇，厉害啊！"
"你们呢？"宋言默难得主动提问，"波士顿的生活？"
沈黎微笑着握住刘耀文的手："耀文拿到了谷歌波士顿分部的高级工程师offer，我继续在哈佛做博士后研究。"
"而且！"刘耀文兴奋地补充，"我们在剑桥市买了房子！离MIT就二十分钟车程，你们一定要常来玩！"
陈曦澄挑了挑眉："房子？你们...？"
沈黎的脸更红了："嗯...其实我们...已经领证了。明天只是补办婚礼。"
"什么？！"陈曦澄难得提高了声音，"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月。"刘耀文得意地搂住沈黎，"我实在等不及了。"
晚餐在愉快的氛围中继续，他们聊着大学时代的回忆，各自的研究领域，以及未来的计划。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代，只是话题从考试和作业变成了工作和生活。
婚礼当天，阳光明媚。沈黎在化妆间里紧张得手心冒汗，陈曦澄则一丝不苟地帮她检查每一个细节。
"我从来没见你这么紧张过。"陈曦澄递给她一杯水，"连高考都没有。"
沈黎深吸一口气："因为高考只决定未来四年，而今天决定的是...一辈子。"
陈曦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问："你确定就是他了吗？"
"比确定任何事都确定。"沈黎毫不犹豫地回答，然后好奇地看向闺蜜，"你和言默...没考虑过吗？"
陈曦澄罕见地犹豫了一下："我们...不太在意形式。"
"但你在意他的想法。"沈黎一针见血地说，"我猜言默求过婚了？"
陈曦澄的沉默已经是最好的答案。就在这时，小雨冲进来："时间到了！新娘准备好了吗？"
婚礼在户外花园举行。当《婚礼进行曲》响起时，沈黎挽着父亲的手臂走向花拱门。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路径上，远处，刘耀文穿着笔挺的西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眼眶泛红。
交换誓言时，刘耀文的声音有些颤抖："沈黎，从高中第一天撞倒你的书开始，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命中注定..."
宾客们发出善意的笑声。沈黎透过泪光看着这个陪伴她走过青春岁月的男孩，如今已经成长为一个可靠的男人。
抛捧花环节，所有单身女性都聚集在一起。沈黎背对着她们，用力将花束向后抛去——花束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不偏不倚地落在陈曦澄怀里。
"下一个就是你啦！"刘耀文起哄道。
陈曦澄抱着花束，罕见地有些手足无措。宋言默站在人群外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晚宴上，刘耀文喝得微醺，拉着宋言默说了许多高中时代的糗事；沈黎则和陈曦澄坐在角落，分享着一块蛋糕。
"说真的，"沈黎看着舞池中相拥的 couples，"你和言默什么时候办婚礼？"
陈曦澄轻轻摇头："我们更倾向于简单的民事登记。"
"但他求过婚了，对吧？"
陈曦澄沉默了片刻，从项链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戒指——它被做成吊坠挂在她的脖子上："去年我生日。他说...不需要我改变任何生活方式，只是想让全世界知道我是他的。"
沈黎的眼眶湿润了："这太浪漫了..."
"你呢？"陈曦澄转移话题，"波士顿的房子是什么样的？"
"三居室，带个小花园。"沈黎兴奋地描述着，"耀文坚持要买带书房的，说以后孩子写作业用..."
"孩子？"陈曦澄挑眉，"你们计划得真远。"
沈黎红着脸笑了："只是...提前准备嘛。"
婚礼结束后，四人站在酒店门口道别。陈曦澄和宋言默第二天就要飞回加州处理搬家事宜，而沈黎和刘耀文则直接飞往马尔代夫度蜜月。
"下个月波士顿见。"宋言默罕见地主动拥抱了刘耀文。
陈曦澄则轻轻抱了抱沈黎："新婚快乐。"
看着出租车载着好友远去，沈黎靠在刘耀文肩上："真难想象，高中时我们还在为座位调换发愁..."
刘耀文亲吻她的发顶："现在我们要操心的是房贷和洗碗机型号了。"
沈黎笑着捶了他一下："听起来一点也不浪漫。"
"谁说的？"刘耀文将她打横抱起，走向等候的婚车，"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是浪漫的。"
一年后，波士顿的深秋。
沈黎站在自家门前，焦急地看着手表。今天是陈曦澄和宋言默搬来波士顿的日子，她特意请了假在家准备欢迎晚餐。
"老婆！他们到了！"刘耀文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我刚看到出租车停在路口！"
沈黎赶紧整理了一下头发，打开门走到前院。果然，一辆黄色出租车正缓缓驶来，后面跟着一辆搬家公司的卡车。
出租车停下，陈曦澄先走出来，比上次见面时头发长了些，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和毛衣。宋言默则从另一侧下车，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但看到沈黎和刘耀文时，嘴角微微上扬。
"欢迎来到波士顿！"沈黎冲上去拥抱陈曦澄，"新家都安排好了吗？"
"嗯。"陈曦澄点头，"离MIT十分钟步行距离。"
"那离我们这儿也就二十分钟车程！"刘耀文兴奋地拍着宋言默的背，"周末BBQ走起！"
搬家公司的人开始卸货，四人站在路边聊天。沈黎注意到陈曦澄时不时用手按着腹部，眉头微蹙。
"你不舒服吗？"沈黎关切地问。
陈曦澄摇摇头："只是...有点反胃。"
"时差吧？"刘耀文插嘴，"我刚来的时候也这样。"
宋言默却突然开口："不是时差。"他看向陈曦澄，眼神中带着询问。
陈曦澄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个小袋子递给沈黎："本来想过几天再告诉你们的..."
沈黎打开袋子，里面是一张超声波照片和一个小小的婴儿袜。她瞪大眼睛，声音陡然提高："你怀孕了？！"
刘耀文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什么？！言默你...！"
宋言默的耳朵红得滴血，但还是坚定地握住了陈曦澄的手："八周了。"
"天啊！"沈黎激动地抱住陈曦澄，"太惊喜了！你们什么时候..."
"结婚登记后。"陈曦澄平静地说，但眼中有掩不住的幸福，"是个意外，但我们很高兴。"
刘耀文已经兴奋地开始计划："我家客房可以改成婴儿房！你们出差的时候随时送过来！对了，如果是女孩一定要学芭蕾..."
沈黎抹去眼角的泪水："我们进去说吧，外面冷。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排骨..."
晚上，送走陈曦澄和宋言默后，沈黎靠在刘耀文怀里，看着壁炉里的火焰发呆。
"想什么呢？"刘耀文亲吻她的额头。
"想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沈黎微笑着说，"你撞倒了我的书，我还以为你是世界上最讨厌的人。"
刘耀文大笑："现在呢？"
"现在..."沈黎转身跨坐在他腿上，双手捧着他的脸，"现在你是我孩子的父亲。"
刘耀文的表情瞬间凝固："什么？"
沈黎点点头，眼里含着泪光："六周了。我本来想过几天再告诉你的..."
刘耀文的表情从震惊到狂喜只用了一秒。他猛地抱起沈黎转了个圈，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沙发上，将耳朵贴在她平坦的腹部。
"嘿，小家伙，"他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我是爸爸..."
沈黎抚摸着他的头发，心中满溢着幸福。窗外，波士顿的第一场雪悄然落下，覆盖了整个街区。屋内，壁炉的火光映照在墙上那张泛黄的照片上——四个年轻人在樱花树下，笑容灿烂如初。
青春的故事或许已经翻页，但人生的篇章，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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