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他身边的副手看不下去，戳穿了他的幻想。“王大人，别傻了，他们根本就不是土匪！”
王善泉此时也注意到，这伙土匪并不是毫无章法的厮杀，而是五人一组构成一个阵型，有人持盾，有人持刀，有人持长枪和狼牙筅，进退有度，配合默契，这哪里是土匪，简直就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没多一会，他手下的士兵们便已经被收拾的差不多了。
“顾九思……顾少爷，从前的事都是个误会，是陆文昭！是他告诉我你是杀害我儿子的凶手，也是他告诉我你今晚会越狱，此贼挑拨你我关系，意图谋夺徉州城，其心可诛，你可千万不要上了他的当啊！”
王善泉此话一出，仍在厮杀中的顾九思却笑了，他挥手砍翻面前的士兵，腥热的鲜血溅在了他还稍显稚嫩的脸上。
“如果今天是我跟你说这话，王大人，你会相信吗？”
顾九思扔下手中的朴刀，从腰间缓缓拔出夜鹰，对准了王善泉。
“如果今天是我求你放过我顾家上下，你会答应吗！”
浑身浴血的顾九思立起长刀，一顿横劈直砍，直接杀到被层层保护的王善泉面前，凶狠程度让在城楼上观战的陆文昭都为之侧目。
在他眼里，顾九思虽然是个不错的苗子，但他当了多年的顾家大少爷，不说被养废了，也至少带着些在他看来多余的仁慈，他甚至不抱期望，认为顾九思会真的杀人。
然而他的表现远远出乎他的预料，这个在父母宠爱下长大，清澈天真到有些愚蠢的少年，举起刀时，却如同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士一样狠厉无情。
陆文昭不知道的是，会做预知梦的，不止柳玉茹一个人。
在顾九思的梦中，他不止一次梦到王善泉是如何带兵围住顾家，害得他家破人亡，那种痛苦无助仿佛亲身经历一般，一遍遍折磨着他。
他并不认为那只是一个梦，如果他没有反抗之力的话，那这个梦就会成为现实。他和王善泉，本来就该是不死不休的仇人，对于仇人，又有什么可心软的？
“让你临死前做个明白鬼，这把刀，便是杀了你两个儿子的凶器。”
顾九思红着眼，将夜鹰一点点捅进王善泉的身体里。
“你儿子不是我杀的，你他妈是我杀的！到了底下见了阎王爷，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顾九思握着刀柄一转，王善泉便发出一声痛苦地哀嚎，鲜血从他口中汩汩涌出，很快便没了声息，而他带的兵也早已被杀的七零八落，剩下的就算没死，也早已没了反抗的力气，只能跪地求饶。
“啧啧，真是残忍啊，上百条命，说没就没了。”裴纶摇着大脑袋走到了顾九思身边。“我家陆大人说了，这些人归你处置，是杀是放，都看你的意思。”
“放？我放过他们，他们会放过我顾家吗？”
早已杀红了眼的顾九思看着那些跪地求饶的士兵，想着他们闯入自己家中，杀人放火的凶相，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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