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停下后,叶青夏踉跄着跑了出来,还没来得及看到宗大伟和章宁,就被成朗一把抱住。
“别过去,小夏姐,别过去……”
然而他越是这样,叶青夏便越觉得不妙,她一把推开成朗,跌跌撞撞地朝宗大伟走去,可看到的,却是他身旁浑身是血的章宁。
霎时间,世界忽然变得好安静,她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大脑以及来不及做任何反应,身体却先一步冲回了屋里拿出急救箱,然后飞奔回来,徒劳无功地试图挽救章宁已经逝去的生命。
“夏夏,你别这样……章宁他已经……你冷静一点!”
“我冷静什么,你走开,你不要拦着我救人!”叶青夏满手都是血,却仍还在颤抖着往章宁的伤口上缠着纱布。“没事的,没事的……我会救你的,我会把你救回来的……白婳姐还在等你,你女儿还在等你你去跟她团聚,你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夏夏……夏夏!”宗大伟哽咽着从身后抱住了她。“他已经走了!”
“他没有,他还有救,你放开我!”叶青夏发出尖锐地嘶吼,终于还是痛哭出声。“你让我救他……我答应过白婳姐,会跟他一起回去的……我答应过的……”
宗大伟此刻也说不出话,只能紧紧抱着叶青夏,和她一起看着章宁被医院的人抬走。
在注射了一针镇定剂以后,叶青夏也冷静了下来,成朗看着她躺在那里双目空洞的模样,既为章宁的死感到痛心,又心疼此刻失魂落魄的叶青夏。
章宁就躺在隔壁的房间里,他的手上,身上都沾满了他的血,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如此直面一个人的死亡。宗大伟看着白布盖在章宁的脸上,他之前交给自己的护身符,此刻也已经沾满了血迹。
他上前来到他身边,将他手腕上那根平安绳摘了下来。
他要亲手交给白婳,然后亲自给她一个交代。
他不能让叶青夏独自去承受这一切。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宗大伟悄悄叫走了成朗,告诉他自己会代替章宁,他们凌晨便要准备出发。成朗应了一声,本想去叫叶青夏,却被宗大伟拦住。
“她已经够辛苦了,这本来就不是她分内的工作,让她留在这里吧。”
成朗想了想,也点头答应了,可两人刚刚收拾好东西搬到车上,却发现叶青夏正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抽烟。
“就知道你这王八蛋又会擅自做主把我甩开。”叶青夏吐出一口烟。“任务是我应下的,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司机瓦迪尔无奈地抬了抬手,表示自己也无可奈何,成朗只好跟着宗大伟坐到后座,看着默默抽烟的叶青夏,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宗大伟更是学起了鸵鸟,直接用帽子将连盖住,主打一个眼不见为净。
车子越行越远,天爷渐渐亮了起来,终于到了他们的目的地——怒米亚和图利斯的边境检查站,大批的人员便是滞留在此,因为护照丢失而无法过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