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发听后沉默了片刻。“今天也是玄女告诉我,大王会派人暗杀我父亲,让我来及时保护,如果不是她给我通风报信,只怕父亲如今早已不在了。”
鄂顺笑了一下。“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恰巧出现在这里,然后将你们救下来吗?”
姬发一愣。“不会也是玄女的安排吧?”
鄂顺点了点头。“算是吧,她将自己的设想告诉了姜文焕,而姜文焕他一直在盯着崇应彪,在听到西伯侯被释放的消息以后,发现他鬼鬼祟祟的派了人出来,便联想到此事,暗中叫人传信给我,让我保护西伯侯,避免他被奸人所害。”
鄂顺自己如今还身处险境,却愿意冒险来帮助他们,姬发心中感动不已,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之前崇应彪和我打架的时候说过,他恨我当初没有早日提议让四大伯侯认罪,救下你们的父亲,难道你们不恨我吗?”
鄂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一开始的确是有些埋怨,但这件祸事归根究底是因为殷寿,你在那种情况下能急中生智,想出方法救自己的父亲已是不易,我们又有什么资格非要你来救人呢?也正是因为我们的父亲都不在了,所以我们才更希望,你能够成功救出西伯侯,达成我们未完成的愿望。”
姬发的眼眶湿润了,不仅是因为他们救了自己和父亲,更是因为他们的宽容和善良,以及这副以己推人的胸怀,他忍不住抱住鄂顺,眼含热泪。
“好兄弟,你们这份恩情,我一定会记一辈子。”
“既然是兄弟,就不要这么客气。”鄂顺看向姬昌。“老伯侯伤的不轻,得为他处理一下才行,姬发,你把他手里的那个食盒拿走吧,这么一直抱着实在碍事。”
姬发也不知道父亲一直抱着这么个东西干嘛,可正当他要靠近的时候,姬昌却情绪激动,挥手躲开了。
“别碰他,别碰我儿子……”
在西伯侯颠三倒四的叙述中,姬发终于知道那食盒里装的是什么,悲愤之情瞬间充斥着他的胸膛,提起剑就恨不得冲出去和殷寿拼命。
“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鄂顺虽然知道殷寿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没想到他居然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来,虽然也同样激愤,却还是按住了姬发。
“想要报仇的不止你一个人,但冲动和愤怒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鄂顺将他拉了回来,一拳打了过去。“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该怎么做!”
“该怎么做,我还能怎么做……”姬发哭着抱住了父亲,还有自己的哥哥。“我太蠢了,我居然把这样一个披着人皮的魔鬼,当成了一个大英雄,为此害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真正该死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如果哭泣和自责能够解决问题的话,那你就在这里哭死殷寿好了!”鄂顺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到底是要做一个只会在父亲怀里哭泣的懦夫,还是要做一个拿起剑来复仇的勇士,你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