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应彪也只好点了点头放行。姜王后显然已经等待许久，见到殷玄过来，连忙迎了上来。
“母后，对不起，我没能救下哥哥……”
姜王后含着泪抚上她的脸。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被她拥入怀里的殷玄一怔，她原本以为姜王后见她第一句话，便是会询问殷郊的情况，或者让她想办法去救他，谁知姜王后却将一包金银细软交到了她的手中。
“你父王已经疯了，郊儿恐怕难逃此劫，但你还有活命的机会，不要再管我们了，带着这些东西，能逃多远逃多远，只要你能好好活下去，母亲就别无所求了。”
姜王后恋恋不舍地看了女儿一眼，狠下心要将她推出去，还没来到门口，却见一个身影挡在了她们面前。
“你要把本王的大司命，送到哪里去？”
殷寿的手搭上她的肩膀，将她的身体扳了过去，看着面前的母亲，一股寒意和恐惧从她的心里蔓延向全身。
感受到她的颤抖，殷寿却笑了，低头凑到她的耳边。
“玄女，你为什么要发抖，你在害怕什么，害怕你的父亲，会伤害你吗？”
若是从前，巧舌如簧的殷玄早就会说出各种花言巧语来哄骗殷寿，但现在殷寿的精神状况，根本不是可以用从前的常理来分析的。
正如姜王后所说，他已经完全疯了，殷玄完全不知道，他下一刻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但无论什么事，都不会是好事。
自从殷寿登基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自己妻子的寝宫里，然而此刻的他披头散发，衣衫凌乱，浑身散发着浓重的酒气，即便姜王后和他夫妻多年，也几乎认不出眼前这个如野兽一般危险的人，是自己的丈夫。
他拔出匕首，挑起殷玄的长发轻嗅了一下。
“你如今已经是殷商大司命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你真的忠于本王吗？”
殷玄只得下跪。“女儿对父王绝无异心，我殷玄愿向上天起誓，若我……”
“这种虚无缥缈的誓言，本王已经听得太多了，若是对天起誓真的有用，本王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殷寿用匕首挑起了她的下巴，灰蓝色的眼眸迷人而危险。
“本王不信誓言，只看事实，来，向你的大王，你的父亲证明，谁才是你独一无二的主宰。”
看着被递到自己面前的匕首，殷玄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或者说她不敢明白。
“你在犹豫什么？怎么，难道你要像殷郊那个孽子一样，悖逆本王吗？”
听到殷寿在自己身后拔剑的声音，殷玄不敢再沉默。
“父王，女儿……不知该如何证明……”
殷寿嗤笑了一声，像是看穿她心中所想，直接将匕首塞到她手里，然后把她拎了起来，一把推到了姜王后面前。
“杀了她，杀了你的母亲，本王便相信，你只忠于本王一人！”
殷玄脑中‘嗡’的一声，眼前姜王后含泪震惊的模样在她眼前已经模糊，前些日子龙德殿的绝境，现在竟然就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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