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牧看向那被称为姚将军的少年,只见她身长七尺,皮肤被边境的风霜浸染成淡淡的小麦色,给她那如女子般姣好明艳的容貌增添了几分英气,细腰乍臂,目似朗星,竟是一个比燕临还要出色得多的美男子。
只是当她转过头时,燕牧当即便在心中暗道了一声可惜,一道疤痕从她的眼角斜入鬓间,犹如一件精美无比的瓷器被摔碎后又重新粘合了起来,却仍留下了难以忽略的裂痕和缺憾。
那姚将军在听过士卒禀告之后,目光也看向了他们,眼眸清朗如水,嘴角微微扬起,踏步向他们走来。
“不知侯爷和谢少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燕牧连忙将她扶起。“姚都尉不必客气,我们也是中途遇到两军交战,耽搁了些时间。不过姚都尉怎知谢少师的身份的?”
阿九看向一旁盯着她的伤疤,面色凝重的谢危,脸上笑容不减。
“两年前末将在京城待过一些时日,有幸目睹过谢少师的风采,一直难以忘怀,没想到如今居然能有幸在此遇到。燕将军有军务在身,大约要晚上才能回来,两位舟车劳顿,还请随末将去帐中休息。”
燕牧对这眼前的少年人十分欣赏,见她仪表堂堂,谈吐不俗,更是喜爱非常,听他主动道歉说当时在半路遇到燕临,与他一见如故,为了参军假冒了燕家亲戚一事,也大方的表示了毫不在意。
到了晚间,阿九主动向燕牧和谢危介绍了在前两日大捷中取得立下功劳的几位将士,不仅对他们的长处了如指掌,更是对他们这些年的功劳和付出倒背如流。
然而她有心在这京城来的贵人前为自己的兄弟们请功,那些将士们却是红了眼,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年轻部将,更是红着眼一把拉住了她。
“姚将军,别说了,我们这些所谓的成就,都是拜你所赐,如果没有你,我沈彪早就变成一具枯骨了,如今还要你为我们来请功……我们实在受之有愧!”
“是啊,要论功劳,自然是姚将军功劳最大,要说受之有愧,哼,那也是另有其人!”
“够了,今天是高兴的日子,平时跟我这样也就罢了,侯爷愿意纡尊降贵和你们这群土丘八共饮同乐,你们休得放肆!”
阿九说罢,略含歉意地看向燕牧。
“侯爷,您别见怪,他们就是这个性子,不懂规矩,没有对您不恭敬的意思。您怕是喝不惯我们军营里的劣酒吧,我给您准备了特酿的好酒,保准你没尝过。”
燕牧看着碗中那淡黄色,带着麦芽香气,却又有着可疑气泡的液体,不禁问道:
“这东西是酒?”
“当然是酒,而且是珍藏的好酒!姚将军平时可小气了,也就给我们喝过一次,我还以为都喝光了,没想到居然还有。”
阿九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什么好酒到你肚子里都变成了马尿,喝你的地瓜烧去!来,侯爷,咱们不跟他一般见识,我陪您进去喝,聊聊说说燕将军这两年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