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薛大姑娘特意和我提及这段往事，是邀功，还是威胁？”
薛姝摇了摇头。“我当时说服阿烨的理由是，一个女子，怎么可能成为收复凉州的征西将军，他相信了。而我现在，只想向将军你要一个答案。”
薛姝说着，一双纤纤素手朝着阿九衣襟伸来，明明只要一用力便可将那双柔荑折断，阿九却并没有任何动作，而是任她施为。
“怎样，薛大姑娘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吗？”见薛姝点头，阿九敞着怀凑近了她。“那现在是不是可以轮到我来提问，薛大姑娘刚刚那句‘我选你’，又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薛姝欣赏了一番之后，体贴地为她整理好衣服。“我就是想当皇后，谁是皇帝，我无所谓。”
在阿九犹疑的目光中，薛姝也不再弯弯绕绕，直白的令她惊骇。
“或许在将军心里，很看不起我这种只能依靠男人保护的女人吧，但是我没有办法，我从小学习的琴棋书画，并不能成为我和那些男人竞争的筹码，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做一个依附别人而活的凌霄花，努力攀附到我能所达到最高的位置，但是将军你的出现，却让我看到了希望。”
薛姝握住了她的手，目光灼灼。
“有谢危在，我怎么都不会有好结果，而且只要我失去利用价值，薛家就一定会将我抛弃，既然如此，我又为了要为了他们付出所有？沈琅护不住我，沈玠也护不住我，但我愿意将自己押注在将军身上，倾尽所有赌这一把！”
阿九内心波澜已起，却仍装作在听笑话的样子。
“薛大姑娘是否高估我，也高估自己了，我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和谢少师扳手腕，也不认为薛大姑娘你有什么价值，能够让我为你，和自己的一个盟友翻脸。”
“我有的。”薛姝眼神笃定。“因为我是唯一一个，能够看穿，并理解你真正野心的人。”
阿九只觉得自己心中仿佛被重重一击，眼前的薛姝仿佛一只毒蛇，又好似她内心欲望的化身。
“将军如此优秀，身边定然少不了爱慕者，可他们爱你，却不懂你，或者说，他们打心底里都只觉得，为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哄你开心的手段罢了，他们从未将你放在和他们平等的位置，更不会去想，你所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们不懂，你就懂吗？”
“正是因为我懂，所以我才要赌。”薛姝眼中闪烁着和她同样的疯狂。“如果无论怎么做，结局都早已注定，那我为什么不为了自己轰轰烈烈的活一次？这是一条没有人走过的路，即便失败也没什么可惜的，，我宁可死在抗争的路上，发出我最后的嘶吼与呐喊，也好过一直籍籍无名，在敌人手下苟延残喘，摇尾乞怜的活下去！”
阿九看着眼前的薛姝，恍惚中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脸，她紧紧抓住了自己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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