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禄悄悄指了指前面的季和尘。“你说的不会是她吧。”
“正是。”
于十三颇为潇洒地一甩发带。
“你没看宁头儿对她的态度都转变了吗,那就是我劝的,要看一个女人,不能只看她的表面,要去看她的内心。唉,说来我也是作茧自缚,本来就是纯粹出于好奇,因为从没见过她这样的女子,所以忍不住想要靠近一探究竟,结果这一路上,越了解人家自己就陷得越深,结果难以自拔了。”
元禄:“我不理解。”
“用不着你理解,反正我是跟宁头儿发过誓了,天上地下,今生今世,我是只认准她一个人了,她要我也好,不要我也罢,我都会倾尽全力的呵护她,爱惜她,我要是朝三暮四,就让我瞎了眼睛,我要是负心薄幸,就让我千刀万剐。宁头儿见我发誓这么狠,这才信了我是认真的,松口让我过来呢。”
于十三和元禄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对于内力深厚的人,譬如季和尘和任如意而言,这些话自然还是会落到她们耳里的。任如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像是在看一场好戏一般,季和尘却置若罔闻,全当自己是个长了耳朵的聋子。
于十三发誓也好,心疼也罢,跟她又有什么关系。或许在某些人看来,浪子回头的深情很是难得珍贵,可对她而言,带不来任何利益和好处的感情,都是累赘。
眼看就要真的面对敌国守将,杨盈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也难免有些紧张,可众人干等许久,也只有一个小厮过来招待,于十三一问才得知,原来昨天许城的守将王远突然被调走了,而新来的守将,名叫申屠赤。
听到这个名字,任如意下意识看了一眼季和尘,见她面无改色,这才向杨盈介绍了申屠赤的情况。
“申屠赤之前是安国的西面行营马军都指挥使,世代名将,是……安国先昭节皇后之侄,少时曾在宫中寄养过两年。性格粗中有细,很看不起南边人,跟他说话时务必要忍。”
任如意说完不久,便见一个魁梧俊朗的男子走了进来,只是态度十分傲慢无礼,根本不正眼瞧人,说出的话更是让人无法忍耐。
然而奇怪的是,凡事都挡在杨盈身前的季和尘,此次却一直坐在位置上默不作声,然而相比起群情激愤的众人,过于平静的季和尘反而更加惹人注目。
申屠赤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本来以为只是个小白脸,本想嘲讽几句,可莫名却觉得有几分熟悉,刚想开口询问,却见季和尘的目光望向他,轻轻摇了摇头。
申屠赤心中疑惑更甚,下令让人带着使团众人前去安置,过了一会儿,有个小厮前来禀告,说季和尘塞了张纸条给他。
申屠赤打开一看,之前的张狂之色顿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震惊与激动。
与此同时,许诚驿馆。
“这什么破地方啊,还驿馆呢,那个人分明就是想要借此给我们一个下马威,亏他还是什么名门出身的将军呢,简直比小孩子还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