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漪怒道:“可姎姎是无辜的,她是个好孩子,为什么要被葛氏那恶妇牵连?”
“难道我就不是无辜的,我就是坏孩子,活该被葛氏那恶妇磋磨?”
程少商冷笑一声。
“说来我和堂姊都是一样的苦命人,她被母亲牵连坏了名声,我又何尝不是因为被亲生母亲抛弃,才会落到恶妇手里,才被折磨多年?大伯母,你爱偏心是你的事,但请别以此为借口对我进行道德绑架,那些未曾经历过我所承受之苦痛的人,又怎凭什么趾高气扬地对我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程少商言语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犹如锐利的剑锋直刺人心,说完之后没有丝毫的犹豫和留恋,对桑舜华行礼之后,一撩身上的披风便转身而去。
此时,程止以及一众家人闻讯匆匆赶来,只看到程少商一个背影,刚想开口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却见桑舜华适时地走上前去,温柔地挽住了程止的手臂。
“哎呀,都是我的疏忽,嫋嫋年纪尚轻,有些事情还不太懂分寸,这是作为母亲的我没有教育好,我在此替她的无礼向娰妇道歉了。”
桑舜华语气温和且诚恳,然而在萧元漪看来这却是对自己的嘲讽,被气的简直要七窍生烟。
奈何程老夫人虽然看桑舜华这个儿媳不顺眼,时常挑剔不已,却更看不上萧元漪,且她最为疼爱程止这个儿子,自然不会让他吃亏。
萧元漪有气没处发,只能强行按捺下内心的不快,转头去安抚因方才争执而受到委屈的程姎。程始作为一家之主,也只得跟随妻子的脚步一同返回。
自从自己收养了嫋嫋之后,来自大房的冷嘲热讽和明枪暗箭便未曾间断过。桑舜华原先对萧元漪那一点点的好感,也早就消失殆尽。她自己对孩子漠不关心,却又见不得别人疼爱,这种自私自利、不分是非曲直的行为,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都说葛氏心肠歹毒,但相比之下,萧元漪又真的好到哪里去呢?为了避免更多的矛盾冲突,她决定还是尽量与这类拎不清的人保持距离为妙。
“夫君,我留意到前方有一家店铺,其制作的绢花精美绝伦,我们何不去给君姑挑选一些?”
程老夫人一听儿子要给自己买东西,当即喜笑颜开,那些关于大房的琐碎纷争,此刻早已被她抛诸脑后,九霄云外了。
而当程少商重新回到文婠身边时,忽然察觉到周围的氛围似乎悄然发生了变化,几双眼睛投射在他身上的目光里,仿佛增添了几分惊奇与赞赏的色彩。
“哎呀,程少商,真没想到你深藏不露啊。”楼缡用一种略带调侃又充满欣赏的口吻说道,眉眼间闪烁着惊讶与好奇,“我原先还以为你是个任人揉捏的受气包,没想到怼起人来还挺带劲的,有几分婠婠阿姊的风采。”
“是啊,你那个所谓的阿母,不,是大伯母,看到她那副趾高气扬、恶形恶状的样子,我的拳头就硬了。她那样待你,还厚颜无耻地逼迫你把堂姊带来和我们一起玩乐,也不想想她配不配!”王姈冷哼一声。“其实你就应该把她带来,看我们怎么收拾她!”